“對不起啊樂兒!爹爹無能,隻給你找到了這麽本功法。”許明軒歉意的親親他的寶貝。
他很想摘星星給她,摘月亮給她,因爲他的寶貝值得這世上所有的最好。
“爲什麽要說對不起呢!”帶着嬰兒肥的她,仰頭看他,眼神明亮而清澈。
“因爲《雷訣》并非高階功法。”許明軒語氣裏的歉意更濃。
修士引氣入體,即可選擇與靈根相符的功法修煉,而他的樂兒,他硬是在她煉氣三層時,才給她找來了與靈根相符的功法,而且還是低階功法。
“可是爹爹也說過,變異雷靈根罕見,功法難尋,爹爹還說過,雷靈根天生攻擊力強悍,所以爹爹放心,就算是本低階功法,樂兒修煉後,同樣可以打遍天下無敵手。”
稚嫩的聲音,恍如還在耳邊,熱淚卻已滾滾而落,爹娘的愛從未曾随時間的流逝而遠去,她何來的勇氣自暴自棄。
被她甩出去的水寶,這時已奮力遊回她身旁,拖着她往海底下沉,她也不再掙紮,取出紫色避水珠護住自己,任由它将她拉至海底礁石間,藏了起來。
雷電在海面上繼續肆虐,海底相對還算平靜,即便有威力驚人的雷電,将雷靈力渡入海中,但到達海底時威力已減弱,根本威脅不到雷靈根的許恒樂。
既然不想再接着自暴自棄的尋死,那便要努力的活下去。
她摸出陣盤,在礁石四周布了座簡易隔絕陣。
妖獸弱智,行事依本能,不懂得偷窺,隔絕陣隻爲了防止他們再組團過來圍觀她這位人渣。
在礁石的縫隙間,找了平坦的地方盤膝坐下,她先要看看她與水寶之間的認主契約,究竟是何等程度的契約。
紅色的契約莊嚴的懸浮在識海内,一圈一圈的蕩漾着漣漪。
還好,是平等契約,不是擰巴不開的主仆契約!将來若她真的身消道隕,這麽可愛的水寶,也不用跟着她一起死,需知妖獸壽元遠長于修士,一階的水寶,能活五六百歲,而她若再不能進階,至多一百五十歲。
“爲什麽要救我?”她歎氣問道。
她不懂獸語,水寶不會人言,但有契約在,倒也不妨礙她們交流。
“它們不願意和我在一起,而你雖然不搭理我,但也沒推開我,所以我不想離開你。”水寶柔柔的說着,漂亮的藍色大眼睛裏滿滿都是祈求。
“因爲眼睛嗎?”許恒樂心酸酸的,同病相憐的兩隻不湊到一塊,真說不過去。
“嗯。”水寶努力前後搖擺着。
“放心吧,我不會再自暴自棄了?”許恒樂伸手摸摸它圓滾滾的身體,“幫我護法我想修煉會,好嗎?”
她征詢的問道,水寶藍色大眼睛裏卻已爆現璀璨光芒,翹起的嘴角滿滿的洩露着它的開心。
它将身體搖擺得如同不倒翁,若不是有避水珠阻隔,它很想好好的舔一舔許恒樂的臉。
所謂修煉,在無法進階的前提下,其實都是徒勞,許恒樂也隻稍稍調息了一會兒,讓自己的狀态恢複至巅峰,便看向自己的識海。
一口吞了道水桶粗金雷的光點,安靜的懸浮在她識海内,依然顯得那麽弱小,那麽無害,當許恒樂的神識輕輕觸碰到它時,它便歡快化作絲絲雷光,飛舞在識海内。
有喜悅随着雷光的飛舞中,清楚明白的傳遞入識海深處。
許恒樂雖不知吞了水桶雷電的《雷訣》已變化爲何物,但也知既有喜悅之情傳出,便無傷害她之意,就由着它們在識海内飛舞,并未出手做任何的阻攔。
片刻後,喜悅的雷光們似乎是飛累了,開始在識海内組合起來,眨眼的功夫,便組合成了兩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呈現在許恒樂的識海内。
“雷訣!”許恒樂的聲音不自覺帶上了顫音。
許明軒當年見她修爲漸長,還沒有匹配的功法修煉,心急如焚之下,抱着試試看的心态,翻遍了整個家族藏經閣,最後在家族藏經閣的最下層,在積滿灰塵的旮旯堆裏,找到了《雷訣》。
《雷訣》的确是本下品功法,就刻錄在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玉簡上,爲此爹爹還内疚了好一陣子。
可現在,金光閃閃的雷訣二字,在她識海内剛剛成型,她的雷靈根便嗡嗡作響,與它産生了共鳴。
這絕對不會隻是一本低階功法!她探出微微有些顫抖的神識,輕點了雷訣二字一下,雷訣二字便順勢幻化成一本紙質書的模樣,緩緩的翻開第一頁。
雷行于九霄,鎮妖邪,劈混沌……
新版《雷訣》的開篇,倒是與舊版《雷訣》的開篇一模一樣,隻是随着許恒樂将《雷訣》煉氣篇完全看完,雷靈根與新版《雷訣》的共鳴越發強烈。
這就是所謂正版的力量吧!難怪老版《雷訣》僅僅隻是低階功夫,隻因爲正版的精華不知被删減了多少。
許恒樂按耐下立馬修煉的沖動,思緒不由又拐到禍福相依上。
她将身體整個靠到身後礁石上,目光逐漸放空,心底卻有種情緒,在慢慢的升騰。
“水寶,你知道扶搖大陸嗎?”
如果說被水寶拉到海底藏起來,是被動的求生,那麽此刻從心底升騰而起的情緒,便叫作對生的渴望。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有些事物雖從未曾有過,但并不代表後輩就不能通過努力,研究發明出來,所以她想去那個擁有洗髓丹的扶搖大陸上看看。
“不知道。”水寶左右擺擺身體,它隻是一隻被群體嫌棄的水寶,根本沒能力獨自穿越望海。
“那星沉大陸你知道嗎?”許恒樂随意的問道,根本不抱一點希望。
“嗯。”藍眼睛水寶卻是用力的點頭。
成年後的水寶,每三年會回一次星沉大陸附近海域産崽,藍眼睛水寶,雖從未有機會踏上這條産崽之路,但烙印在血脈裏的傳承,又豈會讓它輕易忘了它出生的那片海岸。
“那你記得星沉大陸是在那個方向嗎?”許恒樂頓時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的看着藍眼睛水寶。
藍眼睛水寶轉了轉圓滾滾的身體,憑着傳承記憶,随手便是一指:“那裏。”
蒼茫大海中,許恒樂早迷失了方向,藍眼睛水寶那一指,她也分不清究竟指的是東,還是西,但她人已飛揚起來,指着相反的放向道:“好,我們就去那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