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春棠端水進來,顧花語未擡頭,繼續忙着手上的事,隻聲吩咐道:“将水放下,退到門外守着。”
春棠曲膝應下:“是,姑娘。奴婢守在門口。姑娘若有事,隻管吩咐奴婢。”
顧花語忙了一個多時辰,将最後一道傷口包紮好,起身扭了扭有些發僵的脖子,活動下筋骨,轉身将水端到床邊,用帕子爲少年擦拭。
此刻,她無比想念小助理……
顧花語看着男子衣裳上一片片幹結的血漬,眉頭微蹙,揚聲道:“來人。”
春棠應聲推門進來,“姑娘,有何吩咐?”
顧花語問道:“給這位公子換洗的衣裳備好了嗎?”
春棠曲膝應道:“回姑娘,備好了,奴婢這就送過來。”
不一會,房間響起敲門聲,随後,黃掌櫃與顧德昌推門進來,身後跟着托着衣裳的春棠。
顧花語見到黃掌櫃,上前福身見禮。
“小語,怎麽樣?這位公子還好嗎?”顧德昌先瞄了眼床的少年,話語裏透着擔憂的問道。
顧花語朝黃掌櫃微微一笑,回道:“回黃伯伯,傷口已經處理好。不過,接下來可能會高熱,公子若能平安度過二十四個時辰,便無大礙。”
“二十四時辰?那不是要兩天兩夜?”黃掌櫃問道。
顧花語點點頭,細心的解釋道:“當然,這隻是預估的,并不絕對。每人的體質不一樣,個體間存在差異。體質好的人,用不着那麽長的時間就能渡過危險期。”
顧花語眉宇間的自信與言語間透出的從容再次讓黃掌櫃愣怔,簡直太像了……
顧花語見黃掌櫃發愣,隻當他擔憂少年的傷勢,轉而對顧德昌說道:
“阿爹,您幫這位公子換下衣裳。”
黃掌櫃回過神來,先接過春棠手裏的衣裳,“讓我來。”
顧花語福身道,“那有勞黃伯伯了,小語先下去了。”
顧花語退出屋子,轉頭見春棠跟着退出來,問道:“藥熬好了嗎?”
春棠曲膝道:“回姑娘,熬好了,奴婢這就去端來。”
春棠離開不久,黃掌櫃與顧德昌從屋裏出來,說道:“小語姑娘餓了吧?咱們先吃飯?”
顧花語正想點頭,見春棠端着藥過來,于是說道:“我伺候這位公子喝下藥就來。”
黃掌櫃笑着說道:“這等小事,讓春棠來就行了。”
顧花語搖搖頭道:“此人尚在昏迷中,春棠一人應付不來,小語在此幫幫忙。黃伯與阿爹先去吧,小語片刻就來。”
黃掌櫃點點頭,欠身禮讓顧德昌去飯廳。
顧德昌歉意的朝黃掌櫃道謝,“今日之事,給黃兄添麻煩了。”
黃掌櫃側身面向顧德昌,欠身道:“先生此話見外了!相反,先生的俠義之舉,在下甚是佩服,怎會謙麻煩?”
顧德昌欠身直言道:“剛剛給公子換衣時,在下從黃兄眼裏看到憂色,以爲……”
黃掌櫃想了想,試探的問道:“小語的醫術……”
說到顧花語的醫術,顧德昌的心頓時懸了起來,别人不了解女兒,他可是了解的,小語不過是看幾本有關醫理的雜書……
天下的大夫,且是看幾本醫書就能看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