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此處,巴克爾·血蹄已經有點待不下去,甚至都有點不忍心直視牆上的壁畫,隻能小聲在旁邊勸道。
“……”
龐小鬥也不想再對“割刑”發表什麽意見,于是點了一下頭,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立在牆邊的“木”字架、以及散落在地上的鐵鏈。
這些鐵鏈看起來還挺粗的,幾個成年人不使用工具恐怕都很難扯斷,就更不要說向是現在這樣斷成幾段散落在地上了。
再加上此處又是被陣法和風水鎖住的養屍之地,屍體本就不會腐爛,龐小鬥心中還是産生了一些不太樂觀的預感。
再加上之前可能是巴克爾·血蹄的父親留下的那句警言“小心那三個女人!!!”,雖然巴克爾·血蹄堅持說他的父親就是有預知未來的能力,“那三個女人”指的一定就是來自泡菜國區服的三個女玩家,但龐小鬥卻并不完全這麽認爲。
他不相信有人在臨死的時候,還會有閑心去預知一下未來,而不是寫下兇手的名字……所以他認爲,巴克爾·血蹄的父親所指的那三個女人很有可能是這座神秘墓穴中本就存在的東西。
現在再看到這個“木”字架和地上斷掉的鐵鏈,以及壁畫給出的信息,這上面之前所綁的一定就是一具女屍,隻是現在不知所蹤了……龐小鬥有理由相信,這具女屍很有可能才是巴克爾·血蹄的父親遺言中所指的“女人”之一。
而并非來自泡菜國的那個三個女玩家,說真的,在于她們接觸之前,龐小鬥還有些擔心來着,但接觸之後他才知道,她們三個在他面前,根本就不夠看……
“走吧。”
大概因爲之前來了太多批人馬,這間耳室當中根本就沒有任何明器的迹象,就算之前有,可能也已經被之前的那些人帶到了深處,反正是不可能帶出神秘墓穴的。
因此龐小鬥也隻能繼續前進。
……
如此兩人一鬼又行進了十多分鍾的樣子。
龐小鬥便又在通道的左側發現了一個同樣規模的耳室,這個耳室則比前面那個更加的幹淨,裏面隻能看到一個傾倒并且破裂了的大瓦罐,除此之外别無他物。
而根據這這個瓦罐的碎片來判斷的話,完整的時候,它大概有1米來高,直徑則大概應該實在50公分左右……
“爸爸,這裏面也有壁畫。”
小米粒适時的提醒道,不過這次卻沒有再搞事情。
“嗯。”
龐小鬥應了一聲,見也沒有其他更有價值的東西,便回頭浏覽起了牆上的壁畫,這也是連環壁畫,畫面比之前的那個要多出一些:
第一幅壁畫中,一個同樣看起來頗有姿色的女人被一群同樣的面具人非常殘忍的連關節斬去了四肢,鮮血流了滿地,畫面殘忍而血腥。
第二幅壁畫中,這個可憐的女人又被這群面具人剃光了頭發、眉毛,挖去了雙眼,割去了鼻子,原本頗有姿色的女人已然變成了一個面容可怖的怪物。
第三幅壁畫中,面具人在往這個已經不成人形的女人的耳朵和嘴巴裏面澆灌液體,并在她已經被剃光了毛發的頭頂、眉毛、腋下甚至下體塗抹一些不知名的東西。
最後一幅壁畫中,旁邊放着一個傾倒的大陶罐,而這個已經不能稱之爲人的“怪物”則向一條蟲子一般伏在地上,旁邊還有蒙面人正拿着鞭子不停地抽動她,令其不斷的扭動以供周圍的人觀看取樂。
而在這四幅蓮花壁畫中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那個頭戴王冠身穿華服并且帶着隻是遮住了眼睛和鼻子的特殊面具的女人始終在場,作爲一個旁觀者,隻有她的臉上始終帶着一種殘忍而又興奮的微笑。
“大人,這又是什麽刑罰?”
這次,就連巴克爾·血蹄都從壁畫中看出來了,這絕對是一種刑罰,而且是比之前看到的那種更加殘忍的刑罰。
“這叫人彘……”
龐小鬥呼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彘,在古代是‘豕’的另外一種叫法,現在則叫做豬。”
“人彘顧名思義就是将人變成豬的一種酷刑,具體過程就像你在壁畫中看到的這樣,我就不再複述一遍了,你自己體會吧。”
這次,龐小鬥依然沒有将自己所知的都說出來,想必就算說出來小米粒和巴克爾·血蹄也未必能夠理解。
曆史上記載最清晰的最早的人彘之刑其實是起源于西漢初期,而且源于一場宮鬥。
當時漢高祖劉邦得了天下之後,其原配夫人呂後年老色衰,逐漸的便被劉邦厭煩,很快他便有了自己新的寵妃,當時喚作戚夫人。
劉邦在世的時候,戚夫人人美條兒順、又多才多藝,當然集萬千寵愛于一身,那時真可謂風光一時,甚至險些将呂夫人的親生兒子,也就是當時的太子廢掉,因此本就妒火中燒的呂夫人更對戚夫人恨得咬牙切齒,隻是礙于劉邦護着無從下手。
後來劉邦歸西,呂夫人的兒子漢惠帝順利登基,呂夫人終于迎來了自己權力的巅峰,新仇舊恨一起清算,她便将戚夫人做成了“人彘”,并請她那已經順利登基的兒子前來觀看娛樂,哪知道漢惠帝得知所見“人彘”便是戚夫人之後,當即失聲疾呼:“人彘之事,非人所爲,戚夫人随侍先帝有年,如何使她如此慘苦?臣爲太後子,終不能治天下!”
一個兒子居然評價自己的母親幹的事不是人事……
這絕對是古今中外都很少出現的情況了,可見這種刑罰是有多麽的喪心病狂!
再等到漢惠帝回去之後,便大病了一場,從此整個人就像是中了邪一般,終日不理朝政隻知飲酒作樂,不久死去……
“大人,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尚且具有人性的人能夠做出來的事啊!”
就連巴克爾·血蹄也咬着牙做出了同樣的評論。
“走吧。”
龐小鬥面無表情的扭頭向外走去,心裏卻偷偷的念叨了一句,“第二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