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什麽活着的東西在不停的呼吸,而那個洞口便是它的嘴巴……”
巴克爾·血蹄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一五一十的和盤托出,“我的父親之前組織過好幾次探索工作,希望能夠解決掉‘蜚’的問題,但是派出去的人進去之後,便再也沒有出來,我的父親也在最後一次探索中失蹤了。”
“在進去之前,他要我和哥哥答應,若是他沒有出來,從此以後便再也不允許派族人進去,因爲這足以說明我們僅憑自己的力量,是絕對無法解決問題的,所以不能再做無謂的犧牲,同時還立下了你所知道的那個遺囑,讓我們去尋找真正能夠幫助我們的人。”
巴克爾·血蹄訴說着這個沉重的話題,一雙牛眼居然還紅了起來,沉悶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的父親是真正的勇士,也是血蹄部族中少有的智者,真希望我能夠成爲父親那樣的領袖……”
“其實你已經是了。”
龐小鬥看着巴克爾·血蹄,笑了笑點頭說道。
“大人,您不必安慰我,我知道自己還差得遠。”
巴克爾·血蹄苦笑了一下。
“呵呵,我從來不安慰自強不息的人,這是對他們的侮辱。”
龐小鬥說了句巴克爾·血蹄聽不懂的話,便緊接着又道,“按照你剛才的說法,現在是晚上,那麽‘蜚’現在應該是在山洞外面遊蕩,對吧?”
龐小鬥對于“蜚”的了解其實也僅限于《山海經》上面的描述,而根據那上面的記載——蜚,乃是傳說中的災獸,以尋常之力無法驅除,更沒有什麽弱點,除非能夠找到其産生的源頭,并将之破壞才是唯一的法門。
所以龐小鬥現在想的并不是怎麽與“蜚”正面硬剛,而是打算先避開它進入那個奇怪的山洞一探究竟。
“是的大人,但是我現在也不知道它到底在哪裏。”
巴克爾·血蹄答道。
“既然如此,那就請你在地圖上給我标注一下科多獸墳場的位置。”
龐小鬥随即将之前巴克爾·血蹄送給他的地圖拿了出來,攤在這個耿直的牛頭人面前說道,“我想爲了你的姓氏,爲了我的【戰争踐踏】,我最好還是在你哥哥找來的那三個冒險者之前趕往那裏,免得被她們捷足先登。”
“大人,這次我決定和您一起去。”
巴克爾·血蹄卻是“嚯”的一下站了起來,迎着龐小鬥打算拒絕他的神色,笃定的說道,“如果失去了我的姓氏,我也将失去活下去的理由,那樣的話,我甯願和我偉大的父親死在同一片戰場,這才是我的歸宿。”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我完成了任務,結果你卻死在裏面了,你不虧心麽?最重要的是,到時候誰來給我【戰争踐踏】?”
龐小鬥立刻直言不諱的問出了自己最擔心的問題。
“請您放心,即使我死在裏面,血蹄部族也絕不會食言。”
巴克爾·血蹄言辭鑿鑿的道。
“那……好吧。”
龐小鬥知道想要這個耿直的家夥改變自己的想法有多難,之前他已經領教過了,而任務這種東西也不需要什麽人證明,遊戲系統會自動判定完成與否,于是爲了不浪費時間,龐小鬥當下也就不勸了,“你還需要做一些什麽準備麽?”
“我已經準備好了。”
巴克爾·血蹄道。
“走着。”
……
于是兩人立刻結束了對話,邁開大步從屋子裏面走了出來,徑直向離開這座山崖的唯一工具,那台看起來很不結實的升降機走去。
結果才沒走幾步,就迎頭遇到了剛剛從升降機裏面出來的庫克。
“我的弟弟,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庫克壯實的身體擋住了兩人的去路,看了龐小鬥一眼,便似笑非笑的沖巴克爾·血蹄問起了話。
“這跟你沒有關系。”
巴克爾·血蹄沒好氣的說道。
“呵呵,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打算送這個冒險者去那個山洞吧?”
庫克毫不介意的笑了起來,一臉自得的道,“要我說,你還是不要白費心機了,不怕告訴你,趁着你們聊天的功夫我已經提前将我找來的冒險者送進去了,我想等你們過去的時候,她們恐怕已經解決了問題,就算沒有解決……你的人勢單力薄,大概也隻能去送死。”
“什麽!?你居然背着我提前行動!?”
巴克爾·血蹄兩隻牛眼立刻瞪的滾圓。
“不要再裝腔作勢了好麽,是又怎樣,難道你現在不是正在做同樣的事情麽?”
庫克冷笑道。
“我沒有,出門之前我已經叫人去通知你了。”
巴克爾·血蹄争辯道,這點龐小鬥可以證明,這個耿直的家夥确實派了一個牛頭人衛兵去通知庫克,不過看到庫克剛從升降機上面下來,衛兵應該還沒有找到他。
而當時,龐小鬥看到巴克爾·血蹄這麽做的時候,其實是很想阻止這個家夥的,這尼瑪根本就是在給自己增加未知的難度,畢竟直到目前位置他還沒有摸清那三個女玩家的實力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在這之前他不能輕舉妄動,反而一起行動還得防着點她們……
但現在看來,是自己想多了,庫克可比他這個腦袋不會轉彎兒的弟弟要狡猾的多了,人家根本就沒打算和巴克爾·血蹄公平競争來着。
“但是你猜怎麽着,我現在也親自來通知你了,哈哈。”
庫克厚顔無恥的大笑了起來。
“你……”
巴克爾·血蹄還想說點什麽。
“不要再和他廢話了,我們也抓緊時間出發。”
龐小鬥直接拽過巴克爾·血蹄就走。
“啊哦,祝你們好運。”
背後傳來庫克戲谑的笑聲,“我說那個巴克爾找來的小個子,你最好走慢一點,并且祈禱不要遇到我的人,因爲,她們說不定會嫌你礙事幹掉你的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