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今天舉行訂婚儀式的地方卻在附近的一個非常奢華的私人會所,因爲四合院并沒有能夠舉行大型宴會的大房子,院子雖然不小,但是露天,萬一遇到天氣不好的情況會對訂婚儀式的順利進行産生影響。
所以,他們準備停當之後,還得驅車前往那個位于一個高爾夫球場之内的私人會所。
倒也不是很遠,十幾分鍾就到了。
“到底是有錢人的聚會啊。”
站在會所的門口,就連龐小鬥也不由自主的發出了一聲感歎。
此時,旁邊的停車場裏面已經停滿了各種各樣的豪車,龐小鬥雖然對車沒什麽研究,但是光是看那些車超低的地盤以及各式各樣的開門方式,再加上各種各樣鮮豔的色彩和上面走下來的人的穿着,便能夠想象到車的價值。
這間會所建立在滿是綠瑩瑩草地的高爾夫球場的一座較爲平緩的山嶺之上,站在這裏放眼望去,隻能看到一些遙遠而又渺小的高樓大廈,很難想象帝都寸土寸金的二環内,居然能夠有這樣一處世外桃源。
龐小鬥能夠想象得到,這塊地本身的價值,絕對要比整個高爾夫球場的所有投資都要高的多……
“梅少,林家的大小姐訂婚,跟你又沒有什麽關系,你來的倒是挺早的啊?”
三弄梅花的車剛被司機開區停駐,三弄梅花還沒來得及跟龐小鬥說話,不遠處便傳來了一個玩世不恭的聲音。
龐小鬥循着聲音看去,隻見一個梳着一絲不苟的背頭的年輕人正帶着一臉的譏笑不緊不慢的向這邊走來。
除此之外,他的旁邊還有一個挽着其臂彎的穿着一字肩禮服的女伴,這個女伴的妝畫的很濃,幾乎已經遮住了真實的面容,不過身體倒是挺吸引人的……不是龐小鬥多眼,她穿的非常暴露,事業線毫不掩飾的露在外面,禮服側面的分叉開的也特别的高,幾乎開到了胯部,兩條大長腿随着走動一晃一晃,想不注意到都難。
不過非要說腿型和腿上的皮膚的話,龐小鬥還是覺得唐菲菲甩出這個女人好幾條街……畢竟唐菲菲可是不需要任何禮服的襯托,隻穿一條廉價熱褲就能讓人無法移開眼睛的存在。
“呵呵,是梁家二少爺啊。”
三弄梅花先是沖龐小鬥抱歉一笑,而後才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打招呼的年輕人,“不過……你不也來的挺早的麽?好歹我還是與阡陌從小玩到大的瓷器,你呢,上高中的時候騷擾阡陌遭受的那記撩陰腿沒留下什麽後遺症吧?”
“你說呢?哈哈哈哈。”
被稱爲梁家二少爺的年輕人眼睛閃過一抹寒光,嘴上卻是哈哈大笑起來,用力一把摟住了旁邊那個女伴的細腰,說道,“有沒有後遺症,試過的人才知道……”
“嘤……”
女伴明顯被這一把給弄痛了,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卻強忍着又将聲音咽了下去。
“呵呵。”
三弄梅花不置可否的冷笑。
在兩個人綿裏藏針的笑容當中,梁家二少爺已經走到了三弄梅花面前,這時候他才終于斜眼瞄了旁邊的龐小鬥一眼,見他根本不是圈子裏的人,便發出一個極爲不屑的“切”的嗤鼻聲,轉而與三弄梅花擦肩而過……
這時候!
空氣中又響起了一個他故意壓着嗓子卻充滿了淫笑的聲音,“梅少,不怕再告訴你一個秘密,我與韓少的關系可不是一般的好,除了喝酒玩樂,我們還會經常交換女伴……呵呵呵,我想你肯定知道我在說什麽。”
“你!!!”
聽完這句話,三弄梅花忽然握緊了拳頭,“嚯”的一聲轉過了身子,用一雙瞬間變得血紅的眼睛盯着梁家二少爺的背影。
“嘎巴嘎巴……”
龐小鬥甚至能夠聽到這個家夥的骨節不停作響的聲音。
“梅花兄,你怎麽了?”
龐小鬥詫異的望着三弄梅花,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這種狀态的三弄梅花。
盡管他也聽清了梁家二少爺的話,但是卻明白不了三弄梅花如此憤怒的原因,但他絕不懷疑,如果那個家夥如果不是正在加快腳步向遠處走去,三弄梅花的拳頭絕對會毫不猶豫的砸在他那張熊臉之上。
“呼——”
良久之後,等到梁家二少爺逐漸消失在二人的視野之中,三弄梅花才終于呼出了胸中的濁氣,而後又一臉頹然的垂下了肩膀,一雙充滿絕望的眼睛哀求的看着龐小鬥,聲音沙啞的說道,“你不明白,剛才這個王八蛋口中的韓少……就是今天要與阡陌訂婚的人……”
“……”
聽完這話,龐小鬥的心頭也是猛然一顫。
這話已經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盡管他并不怎麽待見水阡陌,但是如果這門婚事成了……經常交換女伴……龐小鬥幾乎可以想象這個姑娘将會遭受怎樣有違人倫的事情——結果隻有一個,那便是她必須要忍受這一切,以此來換取家族企業的一次生機……至少在家族企業起死回生之前,在她的弟弟能夠回複之前,她都必須忍受,而且在接受這門婚事之前,不論絕望也好、掙紮也好,她都應該做好了這個準備。
而在那之後,龐小鬥真的無法想象這個性子強硬的姑娘經曆了這些之後,到底會變成什麽樣子,或者說,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現在,他忽然覺得水阡陌似乎沒有那麽讨厭了,隻是覺得這個姑娘很可憐,特别的可憐。
“龐小鬥,我真的很絕望……”
三弄梅花瞳孔顫抖的看着龐小鬥,他是一個喊着金湯匙出生的幸運兒,但此刻,這個幸運兒卻是異常的無助,他的聲音沙啞而無力,甚至邏輯都有一些不太清晰,“我想幫阡陌,但是我和我的父親都知道,現在我家根本沒有這個能力……我也想過抛下擁有的一切帶着阡陌遠走高飛,去到一個任何人都找不到我們的地方過最平凡的生活,但是我知道,阡陌放不下她的父親和弟弟,我不怕她恨我,我怕她憎恨自己……我到底應該怎麽做啊?”
刺眼的陽光照射下,龐小鬥在三弄梅花的臉上看到了兩行無聲流淌的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