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特助皺着一張臉,“醫生還滿地的血都是雞血,您......”
鄭嫆姿眉毛皺的更深了,随即,驚慌失措地看向了席玄歌,“玄兒,我......”
安特助雖然有刻意壓低聲音,但陽光房一來空間密閉性好,二來,人不多,安特助的話,席玄歌與千頌具是聽見了。
席玄歌沒有對這件事發表任何看法,他隻是沖着千頌開了口,“跟我出來一趟。”
千頌很快吸收了鄭嫆姿自導自演腿傷這件事。
首先,對于鄭嫆啄人品,千頌頗有了解,倒也不吃驚。其次,她有沒有故意謀害鄭嫆姿,她是再清楚不過,隻是,沒想到席玄歌在醫院就了解了全部過程,辦事效率如此之高。
千頌乖乖地跟着席玄歌出陽光房,轉身進了書房。
書桌上,放着兩本厚厚的經濟學管理,席玄歌修長的手指落到了書皮上,翻動,它們快速落下,扇動一陣陣微弱的風。
千頌走了進來。
席玄歌回過頭,“關門。”
千頌有些不解。
以前,她也來過書房,但,他要求關門,還是第一次。
雖有些疑惑,她還是老老實實地把門關上了。
房間内,安靜的落針可聞。
彼茨呼吸聲,若是仔細些,似乎微微可以聽見。
千頌的手不自覺地抓住了上衣邊沿,抓緊,衣邊被擰成了麻花狀。
她真的是越來越狂妄了,竟然敢當着席玄歌的面提分手。
靜谧的空氣,越來越壓抑,壓抑的人窒息。
千頌終于忍不住了,她心而又謹慎地開口,“對不起。”
她柔弱而清脆的聲線從門邊傳來,席玄歌翻書角的動作,停止了,他的手,握成了拳頭,落到了書皮上,緩緩地回過身。
陽光,透過梳梳影動的綠葉空隙,有一下沒一下地撒了進來,落到了畫着幾何狀的書皮上,落到了席玄歌細白的手背上。
千頌咽了口口水,接着開口,“對不起席玄歌,我不是故意要那麽的,是你......是伯母一直在逼我。
她看不上我,我知道,我很不好,哪裏都不好,配不上你。
可我也是人家捧在手心裏的女兒。
我爺爺知道伯母在幫你物色女朋友,他很生氣,他讓我回來,不然他就會親自過來。
我真的可以什麽都不要,面子也好,金錢也好,都可以不要。
我知道我自己是個什麽樣的人,我向來對自己的要求也不高。
可是,我爺爺是個心高氣傲的人,他事事都要比别人強,甯願他負别人,不肯别人負他。
我知道,他這種性格不好,可是,他年齡那麽大了,又辛辛苦苦把我養育長大,我不能因爲自己,讓他維持了一輩子的顔面都丢失。
我不是真心想要和你分手,不是真心的那句話......請相信我。”
千頌的話,的斷斷續續,因爲,其中幾句,十分的違心。
就算她哪裏也不好,就算她配不上他。他是不是該等分手之後再找女朋友。
上次,他們家庭聚會,爺爺過來,他也算是當着他們家所有饒面默認了她的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