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杜明德喝完這頓酒之後,已經是深夜,夏平安告别杜明德,直接返回到自己在天乙島的洞府。
夏平安前腳剛剛落在洞府門口,收起自己身上的禁忌戰甲,一個聲音就在他耳邊響起。
“這位朋友請了,我們都是住在這小島上的人,這位朋友若是不嫌棄,不妨過來喝兩杯,大家交個朋友!”
聲音從兩百多米外天乙島高處的一座亭子中傳來,此刻,那亭子内燈火通明,正有兩個人在亭子裏喝酒,那兩個人,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笑意盈盈風度翩翩,另外一個體型微胖,一臉和氣,倒像是一個做生意的掌櫃的,這兩人,正是天乙島另外兩個洞府這段時間搬來的新租客,夏平安隻是和他們見過一兩面,卻沒有打過交道。
開口叫夏平安的,正是那個三十多歲看起來風度翩翩的男人。
“哈哈哈,大家難得同是這島上的住客,有緣萬裏來相見啊,我和這位辜老弟也是剛認識,這位兄弟何不過來一叙,過兩日那永生地宮門戶大開,不如大家一起聯手進去闖蕩一番如何?”那個體型微胖的家夥也舉起酒杯,開口邀請道。
氣氛看起來還不錯,别人也是熱情相邀,心意拳拳!
“多謝兩位朋友好意,我習慣獨來獨往,就不打擾二位的雅興了!”夏平安隻是平靜的回了那兩人一句話,也沒有多說什麽,直接就打開洞府的大門,進入到洞府之内,完全的高冷做派。
那兩個人或許也是好意熱情。不過呢,對于老江湖來說,這種臨時的組隊,隐患重重,随時有可能爲了利益反目成仇,搞不好自己被人賣了都不知道,而且,那兩個人說是剛剛認識,萬一這就是一個局呢,别人磨刀霍霍正等着肥羊上門。
而且這兩個人看樣子都是散神一族,按照杜明德的說法,這次地宮大開,這些沒有什麽背景的半神,最多就隻能當圍觀群衆了,根本沒有進入地宮的機會,所以夏平安也懶得和這種陌生人去湊。
進入到洞府,夏平安檢查了一下自己放在洞府門口的禁制,發現自己走後沒有人進來過,他在洞府門口安置了一個陣盤護住洞府,這才來到密室之中,在密室内又放置了一個護身陣盤和做了一些必要的措施,這才拿出今天得到的這顆界珠來,準備融合。
這天乙島是風爐戰團的地盤,外面的人不敢亂來砸風爐戰團的招牌強闖洞府,這洞府本身就帶着守護陣盤,不過夏平安還是做好了應對一切可能的準備。
“不知道這次的巨變帶來的是什麽?”看着手上的這顆新得到的“何易于”的界珠,夏平安心中也有些期待起來,這顆界珠一旦融合成功,自己的神力妥妥的應該會超過三萬點了。
夏平安也不知道自己這次融合界珠需要多長時間,因爲秘密壇城的神力上限一旦突破三萬點大關,秘密壇城就會迎來一次巨變,這巨變的時間,有可能會是一天乃至數天的時間。
而不同的半神強者,在這次秘密壇城巨變中得到的好處也不一樣,最常見的秘密壇城的巨變就是會增加神力上限,比如之前是三萬點的神力上限,巨變後就變成三萬五千點,或者四萬點,不一而足,甚至神力上限直接翻倍的都有,神力上限則暴增對召喚師來說是最實惠的。
除了神力上限的暴增之外,還有的秘密壇城在這次巨變後會增加一些特殊而稀有的壇城建築,這些壇城建築會賦予召喚師不同的能力。還有的就是秘密壇城的面積會增加,或者是巨變後壇城中的召喚物的能力會得到提高強化乃至變異。
總而言之,這秘密壇城三萬點神力大關帶來的巨變千奇百怪,各有不同,這也是召喚師的核心機密。
從指尖逼出一滴鮮血融入到這顆“何易于”的界珠之中,隻是眨眼之間,夏平安就被一個光繭給包圍了起來,整個人也進入到了界珠的世界之中。
别人不知道這個“何易于”爲何能青史留名,夏平安卻是太清楚了,這顆界珠其實非常好容融合,那些不能融合這顆界珠的,隻是沒想到何易于能幹出這種事來而已。
……
夏平安睜開眼,就發現自己坐在縣衙官署之内,手上正拿着一份公文,一個師爺模樣的人正規規矩矩的站在他旁邊,臉上還有一絲興奮之色。
不用看,他就知道自己此刻所處的時代是唐朝,所在地方是四川益昌縣,自己的身份,正是這益昌縣的縣令何易于。
此刻窗外春光明媚,鳥語花香,正是春耕時節。
手上的公文,是利州刺史府下發的,公文上說利州刺史崔樸三日後會坐船到益昌遊覽風景,讓宜昌縣令征召民夫,在益州與綿谷交界之處,爲刺史大人拉纖。
“大人,刺史大人難得來益昌遊玩,這次大人正好抓住這個機會,在刺史大人面前表現一番,務必要讓刺史大人玩得痛快和盡興啊,除了準備民夫之外,我們還可以準備一點益州的特産飲食之物安置在刺史遊覽沿途,以備刺史大人所需,大人也可以趁把東西送上船的時候,和刺史大人見上一面……”旁邊的師爺有些興奮的說着,官場上下級接待上級,縣令接待刺史,都是這個套路,務求周到細緻,不出絲毫纰漏,這可是地方官場上的大事,招待得好了,讓上官舒服了,給上官留下一個好印象,這好處懂的人都懂。
夏平安卻搖了搖頭,“不用征召民夫了,三日後,本官自己會去應付!”
“啊……”那師爺一下子都傻眼了,不征召民夫,這是要幹嘛,刺史府的公文上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需要民夫去拉纖,你一個人去應付,這是準備把刺史大人晾在船上不管麽,這未免也太大膽了,“大人,你……”
“我意已決,按我的吩咐去辦吧!”
“是!”師爺隻得點頭。
……
三日後,刺史崔樸和幾個友人坐在一艘船上,順着嘉陵江而來,一路飲酒彈琴作詩,一路欣賞沿途春,好不快活,船走了一早上,等到了中午,這船就已經到達了吉柏津,船稍停了片刻,外面的綿谷的纖夫就在這裏要和益昌的纖夫換班。
起初坐在船上的崔樸并未發覺有什麽異常,隻是片刻之後,他才一下子發現,這船怎麽不走了,而且還在一點點的往後退。
船艙裏的賓客一個個都面面相觑,崔樸也是感覺奇怪,就和船上的賓客一起走出船艙,來到船頭,發現那岸邊隻有一個穿着短打扮的民夫正在拉纖,怪不得這船不走,還反而後退。
“怎麽回事?拉纖的民夫去哪裏了?”崔樸奇怪的問船上的手下。
那手下也無語,“大人,剛剛已經到了益昌縣,之前的那些拉纖的民夫已經換班走了,這益昌隻……隻派了一個民夫過來給大人拉纖……”
一聽這話,感覺自己在朋友面前一下子沒有了面子的崔樸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怎麽回事,搞什麽鬼,刺史府沒有給益昌縣下發公文麽?益昌縣不知道我要來麽?怎麽隻派了一個民夫過來拉纖?”
“大人,刺史府的公文三日前已經下發到了益昌縣,這個……益昌縣怎麽隻派一個民夫過來……我也不知道原委!”
“把船停下,把那個民夫叫過來,我要親自問問看,何易于怎麽連這點事都辦不好……”崔樸壓抑着怒火說道。
片刻之後,船靠岸停了,岸邊正在拉纖的民夫已經走了過來,崔樸原本一肚子鬼火,一看那個拉纖的民夫,卻一下子大驚失色,那個民夫不是别人,正是益昌縣令何易于。
此刻的何易于,也就是夏平安,已經換了一身短衣,披胸露懷,滿頭大汗,和拉纖的民夫沒有什麽兩樣。
“何大人,你這是幹什麽?”崔樸驚訝的問道,“爲什麽是伱來拉纖?”
夏平安抱歉的笑了笑,“還請大人見諒啊,大人難得來益昌遊覽,原本我應該派人來給大人拉纖,隻是此刻正值春耕,縣内人人都在忙碌,連牛馬都到了田間,男人忙着耕種,女人忙着養蠶,整個縣衙隻有我一個閑人,所以隻有我來給大人您拉纖了!”
讓縣令給自己拉纖,皇帝都不敢做這種事,更何況一個刺史。
崔樸一聽,隻覺得自己脖子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哪裏還敢坐在船上,但也無法責怪夏平安,隻能一臉尴尬的連忙和賓客下船,騎上馬,連忙走了。
崔樸這一走,界珠的世界也就粉碎了。
秘密壇城新增神力上限36點,正式達到了30010點。
在壇城的神力上限突破的這一瞬間,夏平安的整個秘密壇城開始劇震,整個淩霄城就被籠罩在一片彩虹色的光圈之中。
除了秘密壇城發生巨變之外,夏平安身上的神靈之軀的血脈也發出一道道的金光和秘密壇城的光華交織在一起,特别是他胸中的那一顆古神之心,此刻更是像一下子蘇醒過來,古神之心内的那一個無盡的血海,直接沸騰了起來,整個血海漂浮在虛空之中,無數金色的秘符從血海之中升騰而起,進入到了夏平安的秘密壇城之中,與秘密壇城共鳴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