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密室之中,夏平安身上的紫色光繭再次粉碎,夏平安再一次睜開了眼睛。
剛剛,他又融合了一顆界珠。
這已經是他今天晚上融合的第六顆界珠。
剛剛融合的這顆界珠的名字,是“孫康映雪”,這“映雪”的故事和“囊螢”有異曲同工之妙,各自得到的術法也有相似之處,唯一不同的,是融合“囊螢”界珠之後,得到的術法是召喚螢火蟲,用螢火蟲的發出的光芒看清周圍的環境,而融合“映雪”界珠之後,得到的術法,卻是可以加強别人的雙眼在黑暗中的視力,兩者,一個是自己用的召喚類的術法,一個是給别人施加的增益類的術法。
這兩個術法都是“小術”,不算強,但有時候也能用上,對召喚師來說沒有嫌棄自己掌握的術法多的。
對夏平安來說,融合界珠就像吃餃子一樣。
隻要界珠在手,他基本上看一眼界珠上的文字,就知道該怎麽下肚。
那界珠中的時間流速與現實世界完全不一樣,所以他融合完這六顆界珠,用時也不過是三個小時而已。
在夏平安的秘密壇城中, 融合完“孫康映雪”這顆界珠之後, 夏平安的秘密壇城的神力上限,已經達到了1437點,距離二陽境,已經近在咫尺。
融合了六顆界珠之後, 夏平安的秘密壇城的神殿之中也有了一些變化, 除了孫子三令五申訓練宮女嫔妃的石質浮雕之外,剛剛又得到了一個“孫康映雪”的石質浮雕。
在“孫康映雪”的浮雕上, 那雪地白茫茫的一片, 空中飄散的一片片六邊形的雪花都清晰可見,那些雪花晶瑩剔透, 一點神力就能召喚一片雪花, 爲人賦能。
除了這兩個浮雕之外,神殿的周圍還多了四副畫卷,那四副畫卷, 是夏平安今晚融合的四顆神力界珠,那四顆神力界珠都很好融合,也很有意思,夏平安當了一次商鞅變法的圍觀者,在商鞅徙木立信,在城門口賞十金讓人搬木頭的時候, 夏平安成了搬木頭的那個人。
搬完木頭,夏平安又成了淝水之戰時與客人下棋的謝安, 啥都不需要幹, 隻是在接到淝水之戰勝利的消息後, 繼續風輕雲淡的與人下棋。這顆界珠看起來是最簡單的, 但其實是最難的, 要融合這顆界珠最難的一點, 不是要點幹什麽, 而是什麽都不幹,繼續下棋。
謝安的這顆界珠,也把神殿之中的“靜”字點燃。
下完棋後, 夏平安又再次成了晏子,出使楚國, “晏子使楚”這顆界珠也是貢獻神力最多的,直接讓夏平安的神力上限暴增60點。
晏子不卑不亢,機智絕倫,輕輕松松化解了幾次“外交危機”, 讓自己和齊國在楚國尊嚴不失,還弄得像楚國灰頭土臉, 堪稱外交典範。
當了一回身材矮小的晏子之後,夏平安又化身身高八尺的戰國美男子鄒忌, 諷谏齊威王,因此一谏, 鄒忌也留下美名。
“再來一顆,應該差不多可以進階二陽境了吧……”夏平安喃喃自語了一句,然後就拿出了第七顆界珠。
第七顆界珠,是青色的, 界珠裏面像風暴在肆虐,風暴中有金戈鐵馬之氣, 這顆界珠, 夏平安在買的時候, 賣界珠的說這顆界珠是“騎兵”界珠, 一旦融合成功, 就能召喚出的騎兵,可以擁有輕松擊殺魔火蜘蛛的能力,而這顆界珠能召喚的最強的騎兵,号稱風暴鐵騎,摧枯拉朽,号稱大商國最強地面騎兵部隊,鎮守大商國北方邊境的風暴軍團的主力,就是全部由能召喚風暴鐵騎的召喚法師團組成的。
這顆界珠的特别之處,就是曆來都沒有任何神念水晶能與之搭配解鎖,同時,融合這顆界珠的平均死亡率高達百分之三十, 勇猛無畏之人融合這顆界珠的成功率高一些,膽小畏懼之人融合的死亡率會高一些。
不少條件好的召喚師, 都會拒絕融合這種充滿危險而且又沒有“标準答案”的界珠。
所以, 這顆界珠販賣的價格不算貴。
敢融合這顆界珠的, 都是膽肥無畏的召喚師, 換種說法就是愣頭青。
界珠上, 閃動着四個小篆文字,“燕趙男兒……”
這還是夏平安第一次碰到這種界珠上沒有具體人名和事件,而是以地域範圍和群體人物形象出現的界珠。
未知帶來的好奇,是夏平安決定買下這顆界珠的最重要的原因。
燕趙?騎兵?
手上把玩着了這顆界珠片刻,腦子裏閃過一些曆史片段,夏平安微微一笑,用銀針刺破自己的手指,滴了兩滴鮮血到那界珠上,很快,夏平安就被一團青色的光繭給包圍了。
……
刺痛,錐心的刺痛……
夏平安一睜開眼眼睛,意識重新出現,就感覺到自己的左肩上火辣辣的,同時身上還壓着重物,讓他的呼吸有些困難,同時他的耳邊,還傳來一陣陣的慘叫,馬蹄聲,哭嚎聲響徹一片……
夏平安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倒在地上,自己的左肩,插着一隻箭矢,他的身體被一匹倒地的馬壓住,他的眼前,是暮色之中,一個到處都有濃煙和火光的村落。
一間間的屋子被點燃,在燃燒,冒出滾滾的濃煙。
女人們在無助的哭喊,男人,老人,孩子被一群騎着馬上的騎兵肆意射殺,砍殺。
那些正在這個村子裏肆虐的騎兵,一看就是異族人,他們大多數的人都身材矮而粗壯,頭大而圓,闊臉,顴骨高,鼻翼寬,上唇胡須濃密,而颔下僅有一小撮硬須,長長的耳垂上穿着孔,佩戴着一隻耳環,厚厚的眉毛,杏眼,目光兇狠如狼。
那些人身上穿着長齊小腿的兩邊開叉的寬松長袍,腰上系有腰帶,腰帶兩端都垂在前面,由于寒冷,袖子在手腕處收緊,一個個的肩膀上還有一條短毛皮圍,個個頭戴皮帽,拿着弓箭,長矛,正在村落之中肆虐。
他們哈哈大笑着,女人被他們擄到馬上,正在反抗的男人,甚至包括小男孩和少年,年老的人,則全部一個個的射殺,刺死。
村裏的男人們沒有等着屠刀和箭矢降臨,而是在咬着牙和這些兇狠的騎兵們搏殺着,異常頑強,但因爲這些騎在馬上的騎兵數量太多,而且村子裏猝不及防,武器也沒有那些騎兵精良,村裏那些反抗的男人們都被騎兵給分割開來,各自爲戰,完全不是這些騎兵的對手。
那些騎兵們的箭術非常厲害,夏平安剛剛睜開眼,就看到一個大吼着,從屋子裏拿着菜刀沖出來的男人,剛剛把一個騎在馬上從他身邊一掠而過的騎兵揪着從馬上扯下來,騎在那個匈奴騎兵的身上,狠狠一刀砍在那個騎兵的脖子上,幾乎把那個騎兵的脖子給砍斷一半,但眨眼間,遠處的一個騎兵一下子轉過頭來,張弓,弓弦一響,一箭就從那個拿着菜刀的男人的眼中射入,把那個男人射殺,撲倒在地上。
那些騎兵的模樣和打扮,一下子就讓夏平安的腦袋裏閃過兩個字——匈奴。
再看那些匈奴騎着的馬匹,沒有馬镫,而周圍那些被射殺的村民的裝束打扮,一下子就讓夏平安明白了自己所處的時代——戰國時代。
夏平安再看了看自己倒地的旁邊,還有一把短矛。
壓在自己身上的馬已經死了,馬身上有幾隻箭矢,馬的肚子被長矛刺穿,嘩啦了一個一尺多長的大口子,馬的腸子血水什麽都出來了,馬的脖子和小半個身子就壓在夏平安的左腿上,異常沉重。
夏平安咬着牙,閉着眼,想先把自己的腿從馬脖子下面抽出來。
一個匈奴騎兵騎着馬沖到了夏平安的面前,那個匈奴騎兵以爲夏平安已經死了,看到夏平安身邊掉在地上的短矛,匈奴騎兵一手控缰,身體從馬上側傾而下,彎下腰,展露了一手漂亮的騎術,就要把地上的短矛撿起。
短矛的矛頭是銅制的,非常鋒利,這些金屬武器,對匈奴來說異常珍貴。
看到那個匈奴彎下腰來撿地上的短矛,夏平安一咬牙,在那個匈奴騎兵的手想要夠到短矛的瞬間,他一把就抓住了那個匈奴騎兵的手腕,借着匈奴騎兵馬上的力量,一下子就把他從那被壓的馬匹下拖了出來。
那個匈奴騎兵大吃一驚,沒想到夏平安還活着,在他把夏平安從馬匹身下拖出來的時候,夏平安卻已經把他從馬背上扯了下來,滾倒在地上。
“#$#&·……”那個匈奴騎兵大叫了一聲,說了一句匈奴語。
夏平安聽不懂那個匈奴騎兵在說什麽,不過卻能看清那個匈奴騎兵的動作,那個匈奴騎兵一倒在地上,就把夏平安壓在身下,一隻手就掐向夏平安的脖子,用兇狠的眼睛瞪着夏平安,同時另外一隻手就摸向自己腰間的短匕首。
而夏平安左手肩膀受傷,已經使不出多少力氣。
這種搏命的時刻,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所以他隻做了一件事,他用還能動的用手的拇指和食指,直接從那個匈奴的兩隻眼睛之中扣了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