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宛會館的唐威這幾天在上京城中很低調。
在上次和血魔教的幾個人聚會之後,這幾日,唐威沒有再和血魔教的人聚會,隻是在上京城中爲唐家采購了一些東西,見了幾個生意夥伴。
就在昨日,唐威已經準備離開上京城,他和唐家的人說自己要離開上京城去拜訪幾個朋友,實際上,他已經提前準備前往北海港,開始準備。
夏平安雖然并不清楚唐威接到的具體任務是什麽,但唐威去北海港,絕對是與血魔教的陰謀有關。
血魔教刺殺大商國皇太子北堂忘川的計劃在穩步推進,現在4月23日,距離5月15日北堂忘川前往北海港參加大商國海軍的新将艦下水儀式還有二十多天。
“除此之外,那個神秘人物還說了什麽沒有?”藍無畏問道。
“那個人告訴我,他還知道血魔教隐藏在上京城中的另外一個重要人物,如果我們想要知道那個重要人物的身份,就需要拿出五陽境的神泉,還有十萬金币作爲交換!”
五陽境的神泉可比前面的所有神泉加起來更加貴重,何況還有後面的十萬金币,藍無畏聽到這個條件都眉頭緊皺,微微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憑什麽敢開這樣的條件?”
“我也這麽問他了!”夏平安歎了一口氣,攤開手,“他說那個血魔教的重要人物隐藏在上京城中的禁衛軍内, 随時可以出入皇城, 而且身份不低,掌握黑暗戰神教的不少機密,想不想把那個人揪出來,就随我們!”
“什麽, 禁衛軍中隐藏有血魔教的人!”藍無畏被這個消息驚住了。
唐家長老是不是血魔教的人還有待确認, 但如果禁衛軍中有血魔教的人呢,那事态就更嚴重了。
血魔教的人滲透到禁衛軍内, 皇城内不知道有多少人睡不好覺, 這件事非常嚴重。聽到這個消息的藍無畏有些焦躁的在房間裏轉悠了兩圈,“你和那個人接觸, 有沒有感覺他是在騙我們, 或者有沒有發現他身上有什麽特别之處?”
夏平安搖了搖頭,“這些我倒沒有發現,那個人和我接觸的時候, 要麽不見人影隻能聽到聲音,要麽也是一團黑霧,我倒現在其實連那個人到底是男是女都沒搞清楚,估計就是因爲我實力低微,那個人才放心和我接觸,那個人還說他很快就要離開上京城, 還能和我們做交易的時間不多了,我們如果還想從他哪裏知道關于血魔教隐藏在上京城的秘密, 要盡快……”
“你在這裏稍等, 這件事我要立刻向上面彙報, 隻要那個唐家長老還在上京城内, 我們很快就能查證他是不是血魔教的餘孽!”
“要多久?”
“很快, 血魔教的這些重要人物都應該參加過血魔教的獻祭儀式, 隻要能确定要具體查證的目标, 裁決軍就有辦法在不長時間内就能确定那個人到底和血魔教有沒有關系!”
說完這話,藍無畏就急匆匆的離開了密室,隻把夏平安留在了這裏等着。
夏平安估計着, 裁決軍的這個法子估計沒有辦法大規模推廣,要麽施展不方便, 要麽成本太高,或者兼而有之,否則的話,上京城中每人來檢驗一次, 就可以輕易的把血魔教隐藏的人員找出來。
夏平安耐心的等着裁決軍查證的結果,隻要一有結果, 他剛剛提出的條件,裁決軍這邊就一定會同意。
……
一個多小時後, 大宛會館門口……
唐威從會館裏剛剛走了出來,天上一群鴿子飛過。
“啪……”唐威剛剛從台階上下來, 天上的一泡鴿子糞從天而降,直接落在了他前面的地上面,散開,就像一顆小小的炸彈, 灰色白色的鴿糞塗了一地,把他腳上那一雙黝黑锃亮的鞋子給弄髒了, 留下一些星星點點。
唐威也愣了一下, 心中大罵晦氣, 剛剛從會館裏出來, 他都沒想到會有鴿糞從天而降, 避無可避。
大宛會館的館長也在旁邊恭送着唐威走出來,看到長老的鞋子被天上的鴿子糞弄髒,也吓了一跳。
“長老勿怪,這上京城就是鴿子多,我這就讓人去端水來給長老您擦鞋子!”館長這邊堆着笑臉和唐長老說完,一轉臉就對着身邊的兩個館内的小厮罵了起來,“還愣着幹什麽,一點眼力都沒有,唐長老的鞋子髒了,快去打水……”
等館内的小厮連忙打水過來,給唐威擦幹淨鞋子,唐威才闆着臉, 上了等在門口的馬車,并在上車之前吩咐了駕車的車夫一句, “去五湖商會……”
唐長老乘坐的馬車行駛在上京城繁華的街道上,唐威坐在車裏, 眯着眼, 用一種冷漠的眼光打量着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
四十多分鍾後,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唐威在馬車裏朝着外面看去,隻見街上的馬車擁堵成一團,全部堵在了一起,他乘坐的馬車剛剛停下,後面就有跟着的馬車湧過來,一下子就把他乘坐的馬車擠在路上,連掉頭都掉不了了。
“怎麽回事?”唐威在車裏打開前面的車窗問了車外一句。
“長老稍等,我去看看怎麽回事!”坐在車前面的唐龍立刻跳下馬車,朝着前面跑去。
片刻之後,唐龍就跑了回來禀告,“長老,剛才前面路口有馬匹突然受驚,拉着裝着菜籽油的馬車在道路前面狂奔,撞了幾輛馬車,現在前面的道路上有馬匹倒在地上抽搐,路上還翻了兩輛馬車把路堵住了,路上到處是油,警察已經來了,在疏散交通,清理地上的油污!”
“大概要多長時間?”
“撒在路上的油太多,還要清理馬車,我看一時半會恐怕還弄不完……”
聽着這話,唐威從車上下來了。
他看了看道路前面,堵了七八十米,一輛輛的馬車全部就堵在這裏,不下數百輛,就這片刻的功夫,他的馬車後面已經堵了三十多輛馬車,連一輛有軌小火車都不得不停了下來。
這是上京城中最繁忙的街道,這是一會兒,這路上就堵得讓人頭都大了。
“長老,要在車上等着麽?”唐龍問道。
唐威擡頭看了看頭頂上的太陽,又看了看街上的情景,搖了搖頭“這裏距離五湖商會不遠,我們走過去吧,要等的話時間就晚了,過一會道路疏通了讓車夫自己過來!”
“好的!”
随後,唐威和唐龍從馬路上走到了人行道上,順着人行道朝着前面走去。
人行道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路兩邊都是各種商鋪,不少堵在馬車上和有軌公小火車上的人都從馬車上下來了,步行通過這段街區。
路上有不少人在路邊賣花,上京城的四月,春光明媚,鮮花似錦,城外的不少農戶就采花來城内販賣,街道上到處都有賣花的人。
“賣花了,賣花了,剛剛摘來的鮮花,大家看一看啊,又香又便宜……”一個戴着藍色頭帕微微弓着腰的老奶奶提着一個裝滿各色鮮花的大花籃,就在人行道上叫賣。
路過這種賣花的人,唐威眼皮都沒有朝那老奶奶看一眼,直接就從那個老奶奶身邊走過。
街上人多,在唐威路過的時候,一個毛躁的小年輕着急往前走,碰到了那個老奶奶的花籃,老奶奶的花籃一下子就掉在地上了,那個小年輕連忙道歉,幫那個賣花的老奶奶把掉在地上的花籃撿了起來。
唐威已經走到了前面,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那個老奶奶的花籃,掉在地上的時候,剛好落在了他身後的影子上,花籃裏有鮮花從他的影子上掃過。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這種細節小事,無時無刻不再發生着,沒有人會在意。
唐威眨眼的功夫就走遠了,從街角轉了過去,老奶奶拉着那個小年輕扯皮,最後那個小年輕答應買了一捧鮮花之後,老奶奶才放那個小年輕離開。
賣花的老奶奶繼續沿街叫賣鮮花,走了一段路之後,老奶奶轉身進入路邊的一條小巷。
巷子裏沒有幾個人!
老奶奶拿起花籃中的一朵普普通通看起來嬌豔欲滴的白色水仙花,認真端詳。
也不知道什麽原因,就在幾秒鍾的功夫,那朵白色的水仙花的花瓣就慢慢變黑,然後凋零花瓣落在地上,眨眼成灰。
不知何時,一個挑着扁擔同樣在賣花的老頭出現在那個賣花老奶奶的身邊,也低頭看着老奶奶手上那多凋零的水仙,輕輕歎息一聲,“果然是血魔教的魔崽子,看起來應該還是骨幹,等級不算低……”
“唉,就是可惜了這朵蓮池水仙……”老奶奶惋惜的說道。
“不可惜,用他的命來償就夠了!”
“說的也是……”賣花的老奶奶莞爾一笑。
下一秒,巷子裏的光影模糊起來,一陣風吹過,賣花的那個老奶奶和那個老頭的身形都消失不見了,連地上的那一點微微的灰燼都被吹散,沒有半點痕迹留下。
幾秒鍾後,穿着紅肚兜的福神童子從旁邊的牆壁中直接鑽出來,看了看地上,又看了看那股風消失的方向,往地下一鑽,就又不見了。
……
密室中,夏平安睜開了眼睛,心中暗暗震驚,不知那蓮池水仙是什麽東西,居然掃過唐家長老的影子,就能确定唐家長老的身份,這裁決軍的底蘊還真是深厚,看來自己以後也要小心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