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車的轟鳴聲在住宅樓下傳來,早已在無人角落變回自己模樣的趙令騎着新買的摩托回到居住的地方。
他的感知力很敏銳,确定回來的路上沒人跟蹤自己,如果真有人發現自己的僞裝變化,那就隻能讓他去西天極樂世界報道了。
至于摩托車的事還好,不會有人把他和賞金獵人聯系起來,這裏的鄰居都是普通人,接觸不到武者的圈子,不會有什麽問題。
這會兒已經臨近傍晚,外面活動的人很少,不過當趙令搬着摩托上樓時還是不免碰見街坊鄰居。
“小令這是從哪弄來的摩托,這麽帥氣一看就不便宜吧。”
四樓的秃頭李叔正在門口宰魚,一眼瞅見扛着摩托上樓的趙令。
“朋友送的。”
趙令随口解釋一句便回家去了。
“什麽朋友這麽大方,該不會是小令偷...”
秃頭李叔下意識想到,但忽然閉口不提,硬生生堵住嘴巴,拎着魚回屋了。
李叔知道趙令是個孤兒,可能隻是生活所迫,看他抗摩托那麽輕松的樣子就知道他應該可以考上武院,在這個時候報案,很有可能斷送孩子的前程。
趙令當然不知道李叔什麽想法,把摩托車擺放在客廳裏,躺在沙發上翻閱手中的妖魔圖鑒,既是在枯燥中的娛樂,也爲豐富自身對妖魔的認知。
這本圖鑒上記載着從一階到四階不等的妖魔,種類林林總總足有上百種,能力詭魅各異,有的妖魔是天生的刺客,善于僞裝,直到暴起突襲的那一刻人們才會發現它的存在;有的妖魔強大無比,屬于同階中的無敵存在,甚至具備越階挑戰的能力。
趙令看的很仔細,畢竟隻有了解到妖魔的弱點和特長才能對症下藥。
不知不覺中,趙令抱着書沉沉睡去。
睡夢之中,他愕然發現自己居然處在一個看上去十分冷清的陌生房子裏。
“我這是在做夢?”
趙令可以清楚意識到自己在夢境當中,就像一種類似清醒夢的情況,但周圍的一切他都完全沒有任何印象,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
他的身體似乎也變得十分詭異,可以輕而易舉的拉長,甚至把肢體摘取下來。
趙令也不明原因,隻得歸類于夢境裏一切都是通過想象塑造出來的,不可以按現實世界的常識來推斷。
不過在陌生清冷的房子待下去也沒意思,他想知道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在屋裏四下走動。
吱呀!
趙令推開房門,外面是一大片花圃。
花圃中的花朵鮮豔美麗,但沒有任何味道,周圍也沒有任何活物,甚至連風都沒有,這個夢境世界一片寂靜。
趙令沿着小路往前走,穿越花圃,離開房子的區域。
不過當他離房子越遠,周圍的景象也在不斷發生着變化,無數色彩被抽離,這個世界逐漸隻剩下一道道白色的線條,就像簡筆畫勾勒出來的一樣,再往前走便是一片虛無的空白。
繼續在虛無的空白地段走下去,趙令發現自己又回到那座陌生的房子前。
“這個夢境世界也就這麽大吧。”
趙令覺得這裏應該隻有這個房子,決定進屋看看裏面到底有什麽。
重新回到屋裏,還是之前的樣子,不過仔細聽一下,發現洗手間内有聲音傳來。
“有人?”
趙令走了過去。
推開洗手間的門,裏面居然真的有人存在。
水聲嘩嘩,一個扭曲變形的怪人正在鏡子前洗頭,他的一隻手十分短小,另一隻手佝偻扭曲,正在費力的擠着洗發水。
聽到有人開門,這個怪人把臉扭了過來。
由于被頭發遮蓋,看不見它的模樣,怪人對趙令道:“你可以幫我洗洗頭嗎?”
說着話,怪人把自己的頭摘下來,遞給趙令。
無頭的扭曲身體還在動着,似乎并不受影響。
趙令接過頭顱,手中的頭顱正咧開嘴巴,詭異的笑着:“你會幫我嗎?”
“當然!”
趙令嘴巴變得十分誇張,一口就把這顆頭顱給吞了下去。
嗝!
打了一個飽嗝,他有些不好意思道:“晚上沒吃宵夜,有點餓,隻好把你的頭吃掉了。”
......
外城西區有一座神聖教會的教堂,雖然外形已經老舊,不少邊沿角落脫落殘破,但這座高大聳立的哥特式建築仍然十分引人注目,是外城區裏的獨特風景,不少人在周末時會來這裏祈福,希望可以遠離妖魔的侵擾。
但此時教堂裏的情況很不好,神聖教會的牧師們都被繩子捆成麻花,數十個黑袍人跟随着一名穿着紅袍老者闖入這裏,這些人就是幽冥教會的殘餘信徒。
在幽冥教會的老巢被趙令端掉後,少數沒逃走的信徒被城衛逮捕,根據被捕信徒口中得到的信息,城衛又抓到不少信徒。
但剩下的人都趁機逃走,被紅袍祭司重新組織起來。
“祭司大人,我們來這裏做什麽?”一名信徒不安地問道。
他對幽冥女神并沒有那麽深厚的信仰,當初也隻是被朋友帶進幽冥教會,在老巢被襲擊後,他就第一時間逃離了那裏。
因爲懼怕被城衛逮捕,又從家裏逃了出來,由于沒地方去,隻得繼續跟随這位祭司。
紅袍祭司不答,站在教堂的高處,漠然望着衆人,開口道:“贊美幽冥女神,永遠信奉吾主。”
“贊美幽冥...”
下面的黑袍信徒異口同聲道。
“異端!”
被捆起來的神聖牧師大聲唾棄。
紅袍祭司沒有理睬他們,繼續虔誠道:“作爲女神卑微的仆人,沒能讓吾主的光輝灑滿白桦城,我,有罪。”
“爲了彌補我的過錯,我決定要向吾主進行獻祭。”
紅袍祭司用眼神示意,當即有幾名拎刀的信徒将幾名神聖牧師拉出來,眼都不眨的将其捅殺。
牧師的慘叫聲低迷下去,剩下的牧師全都瑟瑟發抖。
信徒們用木桶接滿被殺牧師的血,然後以鮮血在教堂大廳裏勾勒出一個巨大的星芒陣,上面有着邪異的古怪符号,估計連信徒自己也不知道這些符号究竟代表着什麽。
鮮血勾勒出的星芒陣十分巨大,剩下的幾名牧師也被接連殺死,他們的鮮血全被用上,這才搞定。
不過這時信徒人群裏的少數幾個人開始不安起來,這個陣法雖然沒見過,但和他們以往獻祭活人用的符号很相似,這個星芒陣應該也是用來給女神獻祭的,但祭品在哪呢?
這時紅袍祭司的目光望向下面的黑袍信徒,淡漠道:“你們爲女神奉獻的時候到了,向偉大的幽冥女神獻出你們的一切,你們的靈魂将會在吾主的神國裏得到安息!”
黑袍信徒人群中頓時傳來一陣騷動。
“贊美吾主!”
十來名眼中透着狂熱的信徒走出來,虔誠無比,往鮮血勾勒的星芒陣中一跪,直接抹了脖子倒在血泊中。
他們是被洗腦的狂信徒。
“不,我不想死!”
剩下的信徒就沒那麽狂熱了,獻祭别人還行,這次居然輪到自己,他們哪裏樂意,連連退縮,甚至有人已經掉頭往外面逃走,這個時候就算被城衛抓走也比被獻祭的好。
隻是這時,一隻邪靈從門口出現,從逃跑的人身上穿透而過,那人僵硬的倒在地上,被輕易殺死了。
看着渾身散發詭異氣息的邪靈,剩下的信徒們頓時不敢再動了。
“難道你們不願意爲女神獻身嗎?”
紅袍祭司目光灼灼,“這是多麽令人心動的榮耀。”
又一隻邪靈從他身後出現,不甘心的信徒們隻得在邪靈的逼迫下全部走進星芒陣中。
他們向祭司苦苦求饒,但祭司根本不爲所動,
随着一陣慘叫過後,教堂内重歸平靜。
數十人的屍體躺在星芒陣内,鮮血如淵。
紅袍祭司跪伏在地上,大聲吟唱道:“偉大的幽冥女神,您卑微的仆人已獻上祭品,請聆聽仆人的傾訴,請吾主降下神罰,懲罰那些愚蠢的凡人吧!”
星芒陣散發出肉眼無法看見的光芒。
似乎将他的吟唱送到某個未知的地方而去。
教堂上方,氣流攢動,雲層低垂,形成一片深邃的黑暗。
黑暗中裂開一道裂縫,就像是幽冥的通道。
一隻龐然大物在裂縫中隐現,邪惡的氣息溢散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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