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首的那名高大武者勸解道:“雖然咱們這支賞金小隊隻是臨時組成的,不過大家都是白桦城賞金工會的獵人,也算是同僚,沒必要火氣這麽大。
更何況咱們做賞金獵人這一行是爲了什麽,不就是爲了賺取賞金。
既然咱們幾個都接下任務,并且認可我作爲這支臨時小隊的隊長,從現在起就不要再發生争執了,有什麽事等任務完成再說。”
聽到高大武者的勸說,兩人這才冷哼一聲,收起武器,暫時不再争吵。
見隊伍平靜下來,高大武者也就示意大家可以行動了。
一行獵人進入住宅樓内,空無一人的走廊上透着一股陰森的感覺,讓他們不由提高了警惕。
從工會提供的信息來看這隻妖魔至少有二階實力,中品武者一旦落單遇上它是十分危險的事。
不過聚集在一起的效率實在太慢,幾人低聲嘀咕幾句做出決定,分爲兩人一組,各自前往一個樓層進行尋找。
兩個隊員走一起可以保證安全,就算碰上較爲厲害的二階妖魔也可以撐到其他隊友趕來。
李子揚與爲首的高大武者是一組,兩人負責在一樓搜索,其他人分組離開前往其它樓層。
“子揚你不用理會馬森這個家夥,他這個人有點偏執,說話也招人煩,工會裏不少人都知道。”一邊巡視周圍情況,高大武者一邊說道。
李子揚點頭道:“吳哥我知道,隻是他這麽烏鴉嘴我實在聽不下去,如果不是這個任務願意接的人太少,我真不願意和他組隊。”
被稱爲吳哥的高大武者笑笑沒說話,他隻是趁着馬森不在拉攏一下李子揚這個臨時隊員而已,沒必要把馬森得罪太死。
賞金工會中的獵人大緻分爲三種,一種是單獨行動的獨行獵人,獨行獵人一般都是對自己身手很自信的高手,一個人可以拿走全部的賞金,不用和他人分。
但壞處是死亡率高,有時翻車了連屍體都沒人收。
第二種是較爲穩定的賞金小隊,通常有着穩定的隊員,隊員之間比較信任,這樣的獵人團體配合默契,任務完成度也很高。
至于第三種就是他們這一類的臨時小隊,爲了賞金任務臨時組隊,完成後就地解散。
獨自行動的風險太大,加入穩定隊伍不容易,也不自由,所以不少獵人在遇上較爲棘手任務時會選擇組建臨時小隊。
不過臨時小隊的壞處是隊員彼此之間并不熟,缺乏默契和信任感,有時甚至還會因爲分錢不均等矛盾大打出手。
“對了吳哥,你當賞金獵人有多久了?”
李子揚才加入賞金工會不久,也剛好趁着機會向問吳哥請教一些問題:“你都有接過什麽樣的賞金任務啊。”
“應該有一年了吧。”
吳哥感歎道:“至于賞金任務接的多了,比如保護内城區某位大人物參加活動,或者協助城衛抓捕罪犯等等。
不過工會裏發布最多的任務還是獵殺妖魔,有時還要去城外,危險的很。當然了,獵殺妖魔的賞金也是最高的。”
“獵殺妖魔一般都會成功嗎?”
“當然不可能。”
吳哥搖頭道:“獵殺妖魔的任務失敗幾率不小,實力同層次的人類武者很難與妖魔和非人生命媲美,一般妖魔真要拼命起來還真攔不住,畢竟咱們是爲了賺取賞金,并不想把命搭上。
所以爲了安全起見獵殺妖魔的任務獵人一般都是組隊接取的,盡管這樣有時候也難免任務失敗,讓目标逃走。”
“那不是白忙活一場了嗎。”
“白忙活一場被妖魔逃走還算好的,有時候誰才是獵人還不一定呢。”
吳哥臉上露出一絲懼色,回想道:“我記得幾個月前工會發布過一個任務,獵殺一隻在城市外鎮子裏作惡的妖魔,當時有十餘名獵人接下任務前往,結果他們一個也沒回來。
後來經過調查才知道那是一隻名爲詛咒使者的四階妖魔,可以将人詛咒緻死,逃到哪裏都沒用。”
“四階妖魔...”
李子揚臉上也露出驚容,作爲一名中品武者又加入了賞金工會這種組織,他深知四階妖魔的恐怖,那是讓一個大型城市都要謹慎對待的強大妖魔。
“後來呢?工會有沒有再派人處理詛咒使者。”李子揚好奇的追問道。
不過落在後面的吳哥并沒有回應,樓道裏反而傳來怪異的聲音。
李子揚當即臉色一變,猛然回頭,駭然發現在身後的樓道不知何時已經鋪滿一層蠕動的血肉,一條條蟒蛇般的長脖子将高大武者吳哥勒在半空中,讓他無法動彈。
“救我...”
吳哥艱難地發出聲音,他拼命掙紮着,将一條長脖子扯斷,但肉團上鑽出來的長脖子人頭越來越多,将他全身都包裹成蠶蛹狀,隻把一顆頭顱留在外面。
“快救...”
還沒等李子揚有所動作,肉團表層裂開一個大口,裏面滿是尖銳的鲨魚牙齒,吳哥的頭顱直接被塞了進去。
咔嚓一聲,吳哥的頭顱被吞下,身體變成一具無頭屍體。
“美味...”
一條長脖子人頭用牙齒将無頭屍體的肚皮劃開,血腥味彌漫,頓時更多的長脖子頭顱撲過來,吞食着屍體的内髒,溫熱的鮮血噴灑落下。
情報有誤,這是一隻三階妖魔!
李子揚像傻了一樣站在原地,眼中透着驚懼,連隊伍中實力最高的吳哥都毫無反抗之力的被吃掉,他更加不知所措。
肉團上鑽出一條頂端是嬰兒頭顱的長脖子,并沒有去争奪内髒,扭動着朝李子揚靠近過來,嘴巴裏長滿細密的黑色小牙。
嬰兒注視着眼前的人類武者,咯咯笑着,似乎把他當做玩具一般。
咕咚!
又一條長脖子從肉團上新生出來,頂端的人頭赫然是剛被吃掉的吳哥!
它貪婪地盯着李子揚道:“子揚...讓我吃掉你吧。
這樣我們就可以永遠都做隊友了…”
剛說完,它的臉上突然又變得充滿惡意:
“你剛才…爲什麽不救我!”
面對着這詭異的一幕,李子揚終于想起這是個什麽怪物了。
他頭皮一麻,失聲叫道:“人頭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