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文藝大院,官霁白沒有直接回家,反而繞到文藝大院的側面,這裏距離倉庫和大食堂近,這兩個崗位的人下班都是從側面走。
吳春芳也不例外。
大食堂要給加班的幹部提供晚餐,所以下班時間更晚。
官霁白先是觀察好位置,估摸着時間還夠,就準備先轉轉,剛從後面巷口繞出去,就看到正門口有人守着,吓的進出文藝大院的員工都躲着走。
跟躲避瘟神似的。
正是于雙喜,張輝和小胖子三人。
這三人吓的别人躲着走,反而不以爲恥,反以爲榮,對這出大門裏出來的女孩子指指點點,完全的一副社會閑散小流氓的姿态。
特别是于雙喜毛茸茸的雞窩頭,在八十年代就等于是在臉上寫着“我不是好人”幾個字。
就連大門裏的保安都一臉戒備的盯着三人。
“于雙喜!”官霁白招手。
等了半天,終于等到了,于雙喜三人飛快的跑過去。
“别站在這裏,快過來。”
官霁白把三人喊到巷子裏,防止被大門口的人看到。
“小白姐,你藏在這裏幹啥?”
不等官霁白回答,張輝已經嫌棄道:“嫌你丢人,就你這樣子,跑到人家正規單位門口,一看就不像好人,嚴重影響了小白姐的形象。”
“小白姐的形象不是跟我們很相配嗎?”台球廳裏大殺四方的那種。
張輝朝官霁白無奈的攤攤手,“别理他,他從昨天晚上一直激動到現在,腦子已經不清楚了。”
三人中張輝是最冷靜,也是腦子轉的最快的。他昨天晚上就看出來了,官霁白性格開朗,膽子很大,也很會玩。但骨子裏的氣質是騙不了人的。
那樣的氣質,跟他們這樣遊手好閑的小混混不是一個世界的。
玩鬧歸玩鬧,正常的生活中,肯定是另外一面。
而結果也沒超過張輝的猜測,因爲都住一個胡同,今天上午随便找人一打聽就問出來了。雖然其中有些部分也讓他們挺驚訝的,但人家有正規工作,總是沒錯。
官霁白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反而很認同,“昨天晚上我走了之後怎麽樣?官文柏喊你們爺爺了嗎?”
一想到害的前世的老爹當孫子,她少的可憐的良心,就有一丢丢的痛。
于雙喜有點不自在,推了推張輝,“你來說。”
“沒喊,說實話我們哪敢真讓他喊呀!真喊了,那就是結了死仇了。”張輝實事求是的說:“别看我們敢跟他打賭,但我們其實沒有官文柏混的好。跟他比,我們還差的遠呢!”
“既然這樣,你們爲什麽還要跟他打賭?”
“還不是他手下的人太過分,搶了我們的地盤。”
“地盤?”官霁白懷疑的看着三人,“别告訴我,你們真是混……”
“不是!”張輝連忙解釋,暗暗瞪了于雙喜一眼,“你别聽他瞎說,我們都是做正經事情的。”
小胖子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啥正經事?抽煙,燙頭,還是這種雞窩頭?”官霁白表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