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養成了脆弱,敏感,自卑又缺愛的性格。跟媽媽關系也不好,痛恨給她帶來一切痛苦的媽媽。
如果原主是普通姑娘也就算了,可偏偏原主繼承了媽媽的美貌,有過之而無不及。過分的美貌配上自卑脆弱的性格,反而是壞事,是原罪。
原主18歲這年,倆人終于回到了城裏,官晚晚也靠着關系回到曾經的單位。
——市歌舞團。
原主這個拖油瓶也靠着媽媽的關系進歌舞團當臨時工,一切的不幸都是從歌舞團開始。
被欺負,被人算計,被折磨……這些原主都默默的忍受了。
一直到她認識了話劇團的梅秋生,她以爲是生命中的救贖,人生的一道光,當她滿心歡喜的嫁給梅秋生,最後才發現那不是救贖,而是惡魔。
遠超她想象的苦難,短短五年就香消玉殒。
官霁白現在正坐在回城的火車上,很快就要進入那個讓原主一生痛恨的市歌舞團。
“小白到站了,下車。”對面的官晚晚起身,曼妙的身姿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今年三十七歲的官晚晚在這個落後卻又淳樸的年代,活的像個異類。她穿着荷葉邊的粉色襯衫,棕色的百褶裙,格子的小外套。正是這個年代城裏人才會穿的時髦打扮。
和周圍大多數農村婦女格格不入。
烏黑靓麗的秀發可以看的出她當知青時,沒出過苦力。做的都是最輕松的活,靠着别人照顧,舒舒服服的在鎮廣播站當廣播員。
風吹不着,雨打不着,體面又輕松。如果不是三天兩頭被彪悍的農村婦女打上門,薅頭發,辱罵抓臉的話就更好了。
原主痛恨官晚晚的一切,但官霁白卻反而很欣賞她。
一個女人,不聰明點,不懂得運用自己的優勢,早餓死了。更别說把女兒撫養長大,甚至供她上學讀書。
原主高中畢業,雖沒考上大學,但在這個年代也算是有文化了。
官霁白很想跟官晚晚說一句,“讓我們一起當渣女”不過她才重生過來一個星期,還要謹慎的保持原主人設才行。
“小白别發呆了,拿着東西下車。”
官晚晚催促一聲,對這個女兒她根本無法溝通,也無法得到諒解。
官霁白保持原主人設不倒,低着頭跟官晚晚從擠擠攘攘的過車上擠了下來。
出了火車站,外面全是人,有舉着牌子接親戚的,還有各個招待所迎接來京市出差公務的。
九月的天裏,早晚的氣候已經涼飕飕的,大多數人穿着藏藍色的薄外套,寬松的褲子,黃球鞋。有穿着黑色中山裝,黑皮鞋,胸前口袋裏别着一支鋼筆,戴着眼鏡的知識分子。
他們擡頭挺胸,倍有精神。
一些年輕人穿着白襯衫,留着中分的發型,推着一輛帶大杠的自行車。還有穿着時髦裙子的靓麗女士和西裝革履的男人,真不愧是首都,就是和偏遠落後的農村不同。
在這裏官霁白已經能看到國際化大都市的雛形。
她滿是驚奇的打量着一切,妥妥的小村姑頭一次進城,沒見過世面的稀罕模樣。
畢竟前面一個星期,不是在偏遠農村,就是在火車上。
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八十年代的京市,滿眼望去就像被重新上色的老照片,從滄桑的黑白色變得色彩缤紛起來。
官霁白在打量周圍,而周圍的人也在打量她們。
母女倆一出現看,就吸引了周圍人的視線。說母女倆其實不像,從外表看,更像姐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