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老闆口中傳出來這一聲歎息,外頭亮起了一道閃電,将原本漆黑的天空照得白晃晃的。
這一閃而逝的刺目光亮後,随着轟隆雷聲,我隐約看到了老闆的身體一歪,重重倒在地上,坐在桌邊的老頭徹底消失。
雷聲過後,就是一片死寂。
外頭的雨停了,烏雲直接散了,陽光重新出來。
室内也跟着亮起來,如我之前見到的,老闆倒在地上,有些迷糊,揉着自己的腦袋身體,從地上爬起來。
老頭原本坐的位置空了,他的身影直接不見了。
陳子安一下子炸了似的,蹦跳了一下,指着那空位置,嘴巴張合了好幾下,都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看向了老闆。
老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彪悍氣質一點兒都沒改變,眼睛一瞪,大聲叫道:“看什麽看?你們就不能拉一把?有沒有眼力見?有沒有同情心啊還!”
我不知道她是嘴硬心軟,還是看我們距離她都好幾步遠,她賴不上我們,才沒将自己摔地上的事情扣在我們腦袋上。
不過,眼下的情況是有些詭異。
老闆揉着頭,罵罵咧咧。
陳子安是個會找死的,直接湊上去,問老闆知不知道老頭是鬼的事情。
老闆又是唾沫橫飛,“鬼什麽鬼!你才是個鬼呢!”
她罵了半天,我們也算是聽了一些情況。
那老頭是老闆的公公,她男人去外地打工,跟外頭的女人跑了。她留在家裏面照顧公婆和兒女,等外頭的那個生的小孩要上初中了,才發現這件事,大鬧一場,沒将老公給拉回來,反倒是讓那一家子人間蒸發,再也找不到了。她隻好回到了彙鄉這裏,當男人是死在外頭了,自己是個寡婦。她的婆婆前幾年去世了,兒女考上了外地的大學,留在了外地生活工作,每個月寄錢回來,她也不愁吃喝,就随便開了農家樂,當做是發橫财的機會。
她的印象中,當然是有老頭這麽個公公在的,老頭還身體健朗,時不時要去田地裏面走走。雖然她家的地已經外包出去,她和老頭都不用做什麽工。
老頭不在樓裏面,她就當老頭是出去遛彎了,并不當回事。
我猜那鬼魂,不是趁着老闆的公公不在,刻意來接近我們,就是早就李代桃僵,在這個人口簡單、社交關系簡單的家庭——或者說是老闆面前——站住腳跟了。現在也不過是離開了這個家,到其他地方去暫避風頭。
陳子安怎麽跟老闆套話,得到的回答就是那麽點内容。除了老闆,他一時間也沒有其他證人可以詢問了。
我當然不願意在這裏浪費時間。我是來找陳曉丘他們的,彙鄉這邊的其他鬼魂要在我面前做些什麽,我不可能袖手旁觀,但那老頭也沒傷人、害人的意思,經曆還有些可憐,我就懶得去管這閑事了。
我們這四個人,也就陳子安在興頭上,但陳子安是最沒話語權的話那個。
我們離開小樓,陳子安還不太樂意呢。
他瞅瞅那邊的哭墳嶺,說道:“哎,不去那山上看看嗎?那老鬼的家裏人都在那兒吧?他怎麽不回去呢?難道是有什麽陣法、結界?”
陳子安這些“專業名詞”也不知道是從哪個鬼故事裏頭聽來的,從他嘴裏說來,一套套的。
我聽到了從哭墳嶺那兒傳來的哭聲,女人婉轉的哭聲,就是最初聽到的那個聲音。那種許多人一起哭喪的聲音已經停了。
踩着這村子因暴雨而泥濘不堪的道路,我心情可說不上輕松。
那一山的鬼魂,我可不想去接觸。老頭說出來的事情,讓我感到了棘手。
如果他所說的沒錯,那一切,就是從好幾百年前,那個山洞中開始的。一個冤死的女鬼,好幾個被殺掉的無辜村人,再加上一個懂些門道的人布置出來的東西,還有,從那裏面走出來的引路人……這些加在一起,都是一件大事,不是簡單的鬧鬼了。
莊懷和呂巧岚也都不吭聲。
我們回到了警車上,村裏面已經有人重新走出了院落,好像在議論剛才有些恐怖的暴雨。
從這村子往歪脖子村開,我們是原路過去,一半路坑窪,不太好看,但到了剩下那一半路,就和之前一樣了,沒有任何水痕。那場暴雨界限分明,我們甚至看到了一條清晰的分界線。
到了歪脖子村,周圍異常安靜。
老頭雖然說了山洞,但我們也不知道山洞的具體位置。
沿着大路開了一段後,我們不得不下車步行。
村子被遺棄荒廢,許多地方長了雜草,越往山的方向走,那雜草就越是茂密,看來就是很長時間沒人來過了,是真正的野外環境,荒無人煙。
我和呂巧岚是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就是去自然風景區旅遊,那也是去開發過的旅遊景點,走的是旅行團熟悉的旅行路線。
莊懷對這種環境倒是适應。
陳子安看了起來也不像是從未來過這種地方的人。我懷疑他是作死過,在彙鄉這些亂七八糟的地方走過,想要找鬼。
我看看陳子安,忍不住問道:“你早就聽到過哭聲了,那時候怎麽不去看看?”
陳子安一臉的驚訝,“我又不傻!就是咱們這兒的鬼不殺自己人,作弄一下,我也得丢掉半條命啊!”
我心中郁悶。感情他逮着了我,當我是個護身符,戴了之後可以肆無忌憚找鬼開開眼界了。
莊懷拂開長到胸口的雜草,有些困擾地說道:“這樣不行,我們得找些工具,才能繼續走。”
我也發覺這裏的環境越來越糟糕,原本隻到小腿肚的雜草蹿了好幾米,而且質地也變得堅硬,很容易就在人的皮膚上劃開一道口子。
陳子安說道:“那個山洞啊,以前應該常有人去的吧?不可能真的荒成這樣。就是鬧鬼了之後,沒人去了,不是說那種陰氣重的地方,寸草不生嗎?山洞應該不在這方向吧?”
這種邏輯,讓人想反駁都無說起。
不過,我們現在是沒法往這個方向前進了。
莊懷想要叫警局支援。不說捉鬼,就說在這裏發現了地下賭場或者失蹤者的蹤迹,那樣警局不可能坐視不理。
回到了警車附近,莊懷開始用車内的對講機呼叫警局。
打開的對講機裏面傳出來沙沙的雜音。
我猛地回頭,看向了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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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