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我突然清醒過來,眼前不再是那不斷重複的倒影,而是妹妹的臉。
妹妹緊張地看着我,“你沒事吧,哥哥?做噩夢了?”
我恍惚了很長時間,被妹妹又推了幾下,才回過神。
“我……我沒事……”我從床上坐起來,小心翼翼地回頭看了一眼。
床頭還是那一塊簡單的木闆,沒其他東西。
我松了口氣。
妹妹也松了口氣,“你吓死我了,我還當你叫什麽呢。”
我擦着臉上的汗水,身上也是一股粘膩的感覺。
妹妹再次推了我一把,“你去洗個澡吧。已經七點一刻了。”
我這才發現妹妹都換好了校服,還拿着她的包。
我對妹妹點點頭。
媽媽從門外探頭進來,“你哥醒了沒?”
“醒了!”妹妹高聲回答,等媽媽走了,對我豎起手指,做了個噓的動作,“我沒跟爸媽說啊。”
我怔了怔。
“爸媽最近很擔心你啊。你也靠譜點吧,老哥!”妹妹拍了我一下。
我忽然覺得妹妹長大了許多,真的是個大姑娘了。
“我知道了。你也是,多上心點,就快高考了。”我說道。
妹妹吐吐舌頭,拎着包跑出去了。
我還能聽到妹妹爽朗的聲音:“我走了啊!”
“嗯。路上小心點。”
我起床,沖了把澡,早飯是來不及吃了,拿了包餅幹就出門了。
等公交的時候,我光顧着啃餅幹,等公交車來了,我看着那輛車,遲疑起來。
“上不上啊?”司機吼了一聲。
我一個激靈,下意識跨步上了公交。
刷卡之後,就沒什麽事情做了。
早高峰人多,車上也擁擠。我就站在門口的位置。
緊緊拉着扶手,身體重心下沉,我恨不得在這裏紮個馬步。
我還仔細觀察周圍的乘客,尤其是注意他們的背包和衣服。
這要是有個金屬挂件、有個拉鏈、胸針什麽的,紮到人可不輕松。
我回憶了一下,我還真沒碰到過這種事情。
每天這樣上下班,擠得喘不過氣的時候有,但要說被什麽東西刺到,那真沒有。
牛力飛倒黴那也是有鬼在作祟,從某種程度來說,還是他的報應。
我可沒做過那種事情,應該也沒招惹過什麽鬼魂。
真的遇到鬼了,我肯定也能發現,然後晚上進入夢境夢到吧。
我胡思亂想着。
擁擠的交通讓車速并不快。開車的似乎是個老司機,也沒有任何猛踩油門或者刹車的壞習慣,車速一直保持得很好。
我下車的時候,發現自己背上都濕透了。
這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不是頭一回,但頭一回坐個公交還那麽誇張。
昨晚的夢境是真的太真實了。真的我感覺自己是發動了能力,進入了夢境,而不是單純的噩夢。
更可怕的是,我當時的思維完全不受控制。
我就在“做夢”和“現實”兩種想法之間徘徊,有時候明明已經知道是在做夢了,但突如其來的危險感覺還是讓我驚悚不已。
那種心情無法控制,甚至殘留到現在都沒消退。
我進入辦公室的時候,腳還有些發軟。
看到車子,我就不禁想起那個夢,真的是無法抑制這種聯想。
瘦子他們看到我,都是吓了一跳。
“奇哥,你又做夢了?”瘦子關心道。
我無力地點了下頭。
“這次是個厲害的鬼?”瘦子心驚肉跳,問話的時候都在哆嗦。
我苦笑着搖頭。
“怎麽了啊,奇哥?”胖子給我倒了杯水。
我喝着水,稍微平複了一下情緒,将噩夢的事情告訴給他們。
“你不是吧,林奇?”郭玉潔很鄙夷,“大男人一個,不要那麽慫!那就是夢嘛!而且比起你經曆的那些,車禍不算什麽吧?之後看到另一個你,也不算什麽吧?”
郭玉潔講得很有道理。
但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又能有什麽辦法?
陳曉丘沉吟着,“如果隻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那還好。隻怕,這其中會有一些問題。”
我們幾個都看向了陳曉丘。
“你的能力就是最近出問題的吧?之前,你也沒做過類似的夢吧?”陳曉丘問我。
我身上的雞皮疙瘩都站了起來,“你什麽意思?”
“可能,這就是某種副作用。”陳曉丘說道,“這也隻是我的懷疑。不是能力的副作用,就是因爲你擔心能力,所以出現了這種反應。需要找個心理醫生看看嗎?”
我無語了。
“找心理醫生會被當做精神病吧?臆想症那種嚴重的精神病人。”瘦子正經說道,說出來的内容有些滑稽。
但瘦子說的真沒錯。
我要看心理醫生,真的想要解決問題,不得不說一下能力啊、鬼魂啊之類的事情,這誰能相信?
不說,心理醫生再厲害,也無法理解我爲什麽會做這種噩夢,還對自己造成了類似于心理創傷一樣的後果吧?
“應該會有這方面的醫生吧。知道這種事情的心理醫生。”陳曉丘說道。
我想了想,還是搖頭拒絕了。
陳曉丘可能說的沒錯,有心理醫生知道鬼啊、超能力啊的事情,也能接受我的經曆。通過陳逸涵,也應該能找到這樣的一聲。
我暫時并不想要找心理醫生去治療,這樣未免太興師動衆了。
“可能就是個可怕的噩夢,過一陣就好了。”我說道。
其他人也沒再說什麽。
我目前的情況就是心有餘悸,或許過幾天就真的好了。
一天工作,我的表現和平時沒什麽不同。
下班回家的時候,看到車流,我眼皮就跳了跳。
“沒事吧,奇哥?”瘦子問道。
“沒事。行了,我先走了。”我對他們擺手。
說實話,這種經曆我以前也有過,應該是初中或者高中的時候,那時候幾個同學一塊兒看恐怖片,我忘了是哪部電影了,但其中一個鏡頭,我現在還記得,是很老梗的扒皮畫面,主人公被鬼附身,照着鏡子的時候,伸手撕扯下自己的臉皮。那部電影的劇情、人物我都忘得一幹二淨,甚至連那個鏡頭的細節也不是記得很清楚,但我記得那段時間,我們幾個同學看到鏡子都有些發怵,還有人惡作劇,在别人照鏡子的時候,突然從背後伸手,抓住對方的臉。
時過境遷,當時的同學都已經不怎麽聯系了,我對那件事卻還有印象。
我現在的狀态就和那時候差不多,有些疑神疑鬼,腦子很清楚那都是假的,可心裏面還有些本能的反應。
我隻能去慢慢适應,讓自己對這種情況麻木起來,應該不用多久,就能恢複正常。
前提是,不再夢到那些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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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