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打電話給玄青真人,他的手機仍然是關機狀态。
我心中一沉,又聯系了瘦子他們。
從瘦子那兒,我倒是知道了一個好消息。
“大清早的時候,那個老頭就出來求救了。聽說新的救援隊已經進去,正在把之前的人往外運。沒人死,但都受傷了。那裏面好像發生了塌陷事故。”瘦子說道。
這消息當然是從陳逸涵那兒探聽到的。
我松了口氣。
看來那些鳥臉女孩和鳥怪真的都消失了。
讓玄青真人栽跟頭的并非瓷碗,而是那些奇怪的靈。
也是時機正好,玄青真人碰上了諸葛聞去世。
我想到此,怔了怔。
真的隻是巧合嗎?
這一刻,我腦海中冒出了天一真人那有些滑稽可笑的死亡方式。青葉處理的事件,也有一個倒黴的任敏。
“葉青,你說,這是巧合嗎?”我将自己猜測說出來。
我們這樣的人注定要橫死。玄青真人和我們這樣天生或後天得到能力的不同,是有些傳承自過去的修煉一派,但要說命運,也不比我們好到哪兒去吧?
事務所内沒有聲音。
我歎了口氣,将自己的東西收拾好,離開了事務所。
玄青真人得救,可要說酒店的事情卻還沒徹底解決。那隻瓷碗還在地基中。
正趕上周末,我們幾個就聚到了古陌的酒店房間。玄青真人比我遲一些才到。
“真是驚險啊,差點兒就要死在那裏了。”玄青真人一來,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拿起茶幾上的飲料猛灌一口,好像剛劫後餘生。
我看看時間,都中午了,他跑出酒店可有半天了。
我剛已經給其他人說了昨晚的夢境。南宮耀還查了諸葛聞的生平,就和我看到的差不多。諸葛聞的死訊沒上大新聞,在油畫圈子裏面倒是傳開了。
玄青真人主動詢問了一遍我的夢境。
郭玉潔有些氣不平地問道:“諸葛聞那樣肇事逃逸的,還能一輩子功成名就,死了也馬上去投胎?”
玄青真人搖頭晃腦,“非也非也。我之前算出來,已經投胎了的是那個小雀姑娘,諸葛聞倒是還在地府呢。”
我們幾個都詫異看向玄青真人。
“她沒變成鬼嗎?”瘦子問道。
玄青真人笑笑,“要每個橫死的人都變成了鬼,這世界可真是亂套了。”
郭玉潔聽到此,心裏面舒坦了,臉上也不繃着了。
小雀沒變成鬼,那麽,那些鳥臉女孩和鳥怪還真是諸葛聞的心結和執念了。
“酒店的事情怎麽辦?”我問玄青真人。
玄青真人苦笑,“現在有些麻煩啊。貧道今年怕是犯太歲,應該找個深山老林閉關,修生養息,不沾手俗世紛争啊。”
我心中咯噔一下。
玄青真人的苦惱有些裝模作樣。
瘦子就不太相信,斜眼問道:“你是又怕了,想要當縮頭烏龜了?”
玄青真人回答:“是有些怕。你們這樣的可能會橫死,我們修道之人也一樣,隻不過是比你們多一些自主權,但多的那些也不抵什麽用。昨天要不是小林道友,我就該死在酒店裏面了。”
玄青真人後半句倒是實話。
小雀已經投胎,玄青真人就是将諸葛聞的鬼魂拉到了那些鳥臉女孩和鳥怪面前也不能讓她們真正平息。其結果,就是酒店還被這群怪物霸占,玄青真人和施工隊、救援隊的人都得死在那個地下停車場内。
“我要再插手,那酒店裏面恐怕要冒出其他可怕的靈來阻撓。說起來,解鈴還須系鈴人。代替我的人選,倒是有一個不錯的。”玄青真人說道。
南宮耀接話,“那個蘇城嗎?”
玄青真人點頭,“正是他。”
“他,行嗎?”古陌很懷疑。
我倒是對此沒有懷疑。蘇城在建築設計師職業上的江郎才盡很可能是因爲他被鬼占了身體的緣故,而那個鬼的思路很“市儈”,不然也不會有駿骊酒店了。要是能忍受他的身份,說動他去解決酒店的陣法,應該不難。
他們三個讨論起來,我們幾個外行就插不上話了。
我聽他們說命啊、鬼啊,再分析蘇家祖上盜墓的行爲、蘇家可能的藏品,聽得有些頭暈腦脹。
瘦子和郭玉潔早就聽不下去了。瘦子一副“我就看你們吹”的模樣,郭玉潔則是神遊天外。
陳曉丘和胖子倒是沒什麽變化。
三人讨論了大概一個小時,才最終有了定論。
“還是聯系一下這個蘇城吧。”玄青真人做了決定,這個聯系人當然也就政府的人了。玄青真人去打電話。
我看看南宮耀和古陌,問陳曉丘:“他們剛才的讨論……”
南宮耀和古陌都看了過來。
我有些尴尬。
南宮耀微笑,古陌撇嘴。
陳曉丘說道:“你們剛才的分析主要是邏輯上的分析,并沒有多少……靈異。”
她這話是在問南宮耀和古陌。
“要靠能力的話,我和蘑菇都沒見過蘇城的真人,這件事情又牽扯了許多靈異事件,玄青真人還處在一個微妙的時間節點,不能靠他的法術掐算。現在最安全的做法,還是以經驗來分析。”南宮耀解釋道,“就是涉及到的影響因子很多。光是靈異事件就有蘇家本身的盜墓背景、鼻煙壺中逃出來的鬼、瓷碗、陣法、酒店中許多靈……而我們的經驗是否正确,也不能保證。”
我這才理清了一些思路。之前他們三人的讨論雖然提到了不少東西,可都含糊其辭,說話說一半,彼此就都明白了剩下一半。可我們這樣的外人實在是不懂那剩下一半,自然是很難聽懂。即使南宮耀現在解釋了一些,我再回想他們之前說的話,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通過怎樣的邏輯分析出來那個結果的。
這一刻,我有種大學時候面對高數的茫然感,那些題目中的數字和符号我都認識,結合在一起讓我解題,我就無從下手。
“這樣的話,沒我們什麽事情了吧?”郭玉潔問道。
“暫時是這樣。”南宮耀點頭,“要順利的話,蘇城主持挖掘,将瓷碗挖出後,酒店裏的靈就應該散了。”
我松了口氣,但仍然有些忐忑。
“要是不順利呢?”瘦子問。
“那就想其他辦法。”南宮耀很淡定地回答。
這聽起來就像是廢話。可正如南宮耀所說,一個辦法不行,隻能想另一個辦法。
“最近好好休息吧。說不定過一陣還需要你幫忙。”南宮耀對我笑了笑。
“希望一切順利。”我衷心說道。
一個周末,玄青真人都沒聯系過我。蘇城的事情,他也交給了政府的相關人員去處理。我估計,他現在就想要找個深山老林藏起來,從此銷聲匿迹。但還算好,他有些節操和良心,酒店的事情沒結束,他不會直接玩消失。
上班的時候,陳曉丘給我們說了新消息。蘇城是真的身體不好,但他本人的意願是願意來解決酒店問題的,就是因爲身體的緣故,具體的安排還在敲定過程中。
我懷疑那個“蘇城”是在和政府讨價還價。雖然有些氣憤,可如果這事情能用錢解決,也未嘗不是好事。
酒店保持了封鎖狀态。經過鳥臉女孩和鳥怪的事情,它似乎也是傷了元氣,沒有再殺人。
民慶市又變得平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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