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發現自己的酒量突然變好，而且搖骰子也立于不敗之地，就覺得今晚自己肯定可以全身而退。
結果，他發現自己果然還是圖樣圖森破…
事情是這樣的：走進廁所的時候，許嘉并沒有發現有什麽異常。
但是當他交完水費出來洗手的時候，突然之間，一雙強而有力的大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吓得他一個激靈差點跳起來。
結果對方隻是給他來了幾秒鍾的肩頸放松，同時在他洗完手之後，還非常适時的遞上一塊熱毛巾。
許嘉這才發現那是個年過半百的男人，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非常明顯的痕迹，穿着一身保潔的制服，朝着自己憨笑。
“單丞這家夥，服務搞得這麽好嗎？”許嘉有點納悶的接過毛巾擦完手，剛準備離開，卻被對方橫移一步給攔住了。
“有事嗎？”許嘉詫異的問。
“嘿嘿~謝謝老闆！”老男人拉開身上挂着的一個大口袋，許嘉朝裏面看去，隻見裏面大部分是10塊20塊面額的鈔票，其中夾雜着幾張100塊大鈔。
許嘉終于明白過來，對方是在向自己索要小費。
面對這個搞不好比自己父親年紀還大的老男人，許嘉隻能摸出從田翠喜那收來的50塊錢，扔進了他的口袋裏。
“祝老闆玩得開心！”老男人猛然鞠躬道謝，一路躬身送他走出了衛生間。
然而老男人越是客氣禮貌，許嘉就越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别扭！
經過女洗手間的時候，他還特意往裏張望了一眼，跟男廁所一樣，裏面也有幾個穿着保潔制服的大媽，在做着同樣的事情。
所謂“廁所所長”這種職業，許嘉倒是在網上看見過，大部分都是保潔員輪流兼職。
雖然隻要客人拒絕，他們就不能上前，也收不到小費，但也有一些人就喜歡這種高人一等的調調。
所以這樣一個晚上下來，所長往往能收大幾百甚至上千塊的小費，一個月的收入怕是比一般公司白領都要高出不少…
相對的，廁所所長需要完完全全丢掉自己的尊嚴和面子，所有人都是老闆，他們隻是服務者。
許嘉甚至懷疑某家火鍋店遞毛巾那招就是從這裏獲得的靈感…
他暗笑一下，搖搖頭轉身準備回去，在經過休息區的時候，突然明白那種别扭的感覺是什麽了…
此刻休息區裏正好有兩個人開始狂吐，連垃圾桶都對不準了，那些肮髒的嘔吐物傾斜一地，沙發上還橫七豎八的躺着幾個人，顯然都是喝多了過來招魂的。
很快，裏面的所長們看見了，連忙拿着工具過來站在一旁，等那人吐完了，飛速的清理幹淨。
可他們剛擡腳要走，其中一個又吐了……他們隻能繼續無奈的等着，準備打掃。
這些都是酒吧的客人，是老闆，雖然年紀可能還沒有所長們的孩子大。
許嘉不至于悲天憫人的去思考類似“所長們會是誰的父母”這種問題，那叫矯情。
但是他對一些事物的看法，忽然就更透徹了…
……
又在一大堆B、C、D可能還有E之間擠過了通道之後，許嘉回到了卡座裏，卻發現除了杭松庭的娃娃臉之外，所有的姑娘都不見了，于是奇怪的看了單丞一眼。
“小許~”單丞拉着他坐下，解釋說：“我知道這些收錢上班的庸脂俗粉入不了你的法眼，不過别擔心，現在時間還早，一會就來新人。”
“真不用這麽麻煩了，單老闆~”許嘉笑道：“就咱們喝喝酒聊聊天，挺好的。”
“那怎麽行…”單丞搖頭：“你豎着進了我的場子，如果最後還豎着出去了，那不是打我的臉嗎？”
許嘉無奈的聳聳肩，隻能接受他的好意，正好也趁着現在清閑一下…
三人又坐了20來分鍾之後，從入口處走進來一串女孩子，個個花枝招展，衣着時尚，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徑直朝這邊來了。
“到了~”單丞大笑一聲。
許嘉擡眼望去，發現這一批女孩确實跟之前的陪酒女不一樣。
首先着裝風格就大相徑庭，陪酒女普遍衣着清涼，但這些女孩卻還是略保守了一點。
而且妝容也不濃豔，隻是輕輕點綴而已。
最重要的是氣質…說不清道不明，但可以明确的認出來，這群絕對不是陪酒女。
總的來說就是，陪酒女風格統一，這些女孩卻個有千秋。
“老闆~我們來啦！”
領頭的是個身高超過175的大高個，還踩了一雙細高跟，在緊身牛仔褲和露臍小背心的勾勒下，那身材比例和曲線簡直了！
她走進卡座，卻是朝着杭松庭打招呼。其他女孩也一樣，直接聚在了一堆，向杭松庭招手。
單丞見許嘉的眼中明顯有了光彩，終于放下心來，暗道自己的錢算是沒有白花了。
許嘉笑道：“杭總，這些是你公司裏的主播嗎？”
“對~”杭松庭點頭笑道：“她們是最強的一批，6點-10點黃金檔剛下播就讓我給叫過來了。”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三個是舞蹈學院的，才讀大三。”
“這兩個是音樂學院的，流行樂專業，才大二。”
“這三個是模特專業的…”
“這個…诶~妮兒，她是誰來着？”
自己公司裏的主播實在太多了，除了最出挑的幾個，杭松庭也記不全乎。
領頭的妮兒笑道：“這是藍琪，才簽約的，我給硬拉過來了，音樂表演專業，彈琵琶的。”
“哦~”杭松庭墊帶念頭：“坐吧，今天就是請你們來玩一下的，放松放松。”
随後他轉向許嘉：“老弟，兔子不吃窩邊草。這些我可都沒碰過啊！别說哥哥不照顧你，這真是我公司最漂亮的一批了，要模樣有模樣，要專業有專業…你自己發揮喔！”
“原來如此。”許嘉眨眨眼，知道了他們的小心思。
單丞恐怕是覺得陪酒女搞不定自己，于是讓杭松庭幫忙喊了外援。
畢竟，男人嘛…陪酒女拿錢辦事，那味道就有些變了。
可是這些主播就不同了，她們拿的錢更多，卻未必辦事…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嘛！
單丞親自充當酒保，開始給女孩們倒酒。
女孩們也懂事，知道跟自家老闆坐在一起的肯定也非富即貴的，便開始輪番敬酒。
留到那個彈琵琶的藍琪時，她似乎有些緊張，小心翼翼的端着酒杯，朝許嘉道：“小哥哥~我敬你一杯。”
“哈哈哈~”單丞笑道：“老弟，還是年輕好啊！你看，都管我叫老叔叔，到你這就成小哥哥了~”
許嘉白了他一眼，拿起酒杯跟藍琪碰杯喝下，不料藍琪卻順理成章的就坐在了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