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鼠忌器，他們的算盤打的倒是挺響。”倪妮說着，突然叫道：“目标出現了……”
“誰？”張餘連忙問道。
“好像是牛小玲的父母。”倪妮說道。
即便倪妮沒有見過牛小玲父母本人，但是照片肯定能夠見到。
“他們倆出現了……是要做什麽……”張餘驚詫。
屬實是沒有想到，二人竟然還敢冒出來。
“他倆是從一輛面包車裏出來的，正朝鄭大姐那裏走。看來,應該是去接女兒。”倪妮說道。
“那怎麽辦？”張餘說道。
即便牛小玲是個紙人，現在也不能讓倪妮知道。以免讓倪妮在操作上，進行誤判。
“放心好了，我們這邊一直都在盯着。他倆就算把孩子接走，也不可能逃過我們的眼睛。”倪妮自信地說道。
“這樣就好。你一定要盯仔細，我這邊想辦法将尾巴給甩掉。”張餘說道。
話是這麽說,可挂斷電話之後,張餘并沒有立刻開車，而是趕緊溝通紙人,查看情況。
……
“叮咚……叮咚……”
鄭大嬸家裏的門鈴響了起來。
哪怕鄭大嬸睡的很熟，可門鈴的喇叭連接在室内，很容易聽到。
鄭大嬸睜開眼睛，下了炕，朝外面走去。
來到院子裏，開口問道：“誰呀？”
“大嬸，是我。”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是牛奔呀……”鄭大嬸将院門打開。
外面站着的正是牛小玲的父母。
“大嬸，聽人說，我家小玲回來了。”牛奔如此說道。
“是啊……正在屋裏睡覺呢……跟我來……”鄭大嬸都沒問是誰告訴這兩口子的，隻管将人領進來，一邊走一邊說，“你們樓着了火，接下來怎麽辦呀？楊柳、王環幾家，說是想辦法籌錢,重新修修房子，你有沒有跟他們聯系……”
牛奔家的二層樓可不是他一個人家的,裏面有好幾戶。
牛奔趕緊說道：“還沒聯系呢……重新修房子,不是也得有錢嘛……我現在呀,是住在我二舅家……看看掂對點錢……”
“唉……怎麽好端端的，還突然着火了呢……”鄭大嬸歎了口氣。
進到裏面的卧室，紙人已經睜眼，一看到兩口子進來，馬上跳了起來，“爸、媽，你們總算回來了……”
“玲子，你可想死媽了……咱們走，去你二舅爺家……”這次是女人頗爲急切地說道。
“好。”紙人答應。
“你這身衣服，也不合身呀……我這裏給你帶了套新的，穿這身吧……”女人的手裏拎着個手提袋，她馬上從袋子裏掏出來一套新衣服和一雙鞋。
牛小玲着火的時候，身上隻是穿的背心短褲，眼下她身上的衣服，是倪妮叫人買的，其實很合适。
但眼下紙人也不能拒絕，隻能答應，換下現在的衣服,換上新的衣服和鞋子。
紙人的一切舉動，自然都是張餘操控。張餘心中暗說,對方這也太狡猾了吧，警方想到的手段，人家全猜到了。
他不可能讓紙人反對，畢竟紙人現在飾演的不過是一個小孩子，總不能進行反抗吧。
在紙人穿好衣服後，牛奔就要抱她。這一次，紙人說道：“爸，我自己能走。您太辛苦了，讓我自己走吧。”
“好……孩子懂事了……”牛奔說道。
張餘之所以這麽說，道理很簡單，紙人就是紙人，看起來跟人一樣，其實重量很輕。一旦被抱起來，肯定得露餡。
紙人跟着父母離去，出了院子，來到路邊的車旁。三人上了面包車，在這輛車裏面，隻有一個司機，再無他人。司機即刻開車，飛速離去。
紙人沒再說話，靠在椅背上，看起來很困，像是要睡覺。
……
“鈴鈴鈴……”
張餘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一看屏幕顯示，是倪妮的号碼，即刻接聽，“喂，倪妮嗎？”
“是我。對方實在太狡猾了，牛小玲被她父母帶走的時候，竟然換上了新衣服和新鞋，我們準備的追蹤器，都被留在鄭家了。”倪妮說道。
“還能跟上嗎？”張餘問道。
“我這邊已經有車跟上去了，我等下也會出發。總部那邊，全力盯着周邊的路面監控，就算沒了追蹤器，也不見得就追不上。”倪妮自信地說道。
“我就知道，你肯定有辦法。你那邊先跟着，電話随時聯系，我先把尾巴甩了。”張餘說道。
挂斷電話，張餘馬上發動車子，朝前面開去。
他這次的速度很快，一上來就将油門踩到底，車速轉眼間飙升到120邁。前面道邊停着的車，瞬間被他超過。
向前不遠，有個十字路口，還是紅燈，時間剩餘30秒。張餘略一遲疑，直接穿過過去，又開了一會，路旁出現居民區。張餘向右一轉，把人開進胡同中，然後下車，朝居民樓跑去。
這裏是老式的小區，環境也挺複雜，并且有着台階什麽的。張餘心中暗喜，快步鑽進一個單元門中，上到二樓。緊接着，他亮出化顯神砂，化作自己的模樣，快步跑出居民樓，朝另外一個方向趕去。
張餘操縱化顯神砂一路飛奔，哪裏的路窄就去哪裏，過了一會，來到大路旁邊。晚上車少，等了能有五分鍾，才見到一輛出租車經過。将車攔下，“張餘”說道：“去東景苑小區！”
司機這就開車，前往鄭大嬸家。
真正的張餘躲在居民樓裏面，并不着急出去，隻是順着樓梯拐角上的窗戶向外偷看。在替身逃走之後，果見有兩個人影追了過來，然後分頭離去。
又等了一會，仍然能看到有人經過。這個時間段，正常人哪有跑那麽快的，看來跟蹤自己的人還不少。
過了能有十分鍾，終于不再有人經過。
張餘從樓洞裏出來，謹慎起見，還是用天眼觀察了周邊的情況。他能看到四下裏沒什麽人影，料想是被假的自己給吸引走了。
饒是如此，張餘也沒有去開自己的車，掏出手機，給倪妮發了個定位，然後撥了倪妮的号碼。
電話接通，了解到倪妮那邊已經出發，前去追蹤。張餘告訴倪妮，自己雖然甩掉了尾巴，但也沒法開自己的車上路，希望倪妮能夠讓等在東景苑的貨車過來接他。
倪妮自然答應，讓他原地等着，等司機到了，會給他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