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張餘點頭,“标是我拍的……我成立一個公司來跟公署簽合同……好、好像也沒毛病……”
說這話的時候,他其實也沒什麽底氣。
一旁站着的倪妮和吳襄望聽的是直迷糊,怎麽還整出來跟公署簽合同了?
要緊的是,還是張餘今天剛剛成立的公司。怪不得是在商業管理署找到的張餘,原來是在注冊公司。
不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還整出來競标了……
加瑟琳顯然也看到了倪妮和吳襄望臉上錯愕的表情,這種事情,哪能讓外人知道,這樣的話,傳揚出去,公署的臉面何在?
“二位警官,這裏暫時沒有你們的事兒了,請先……回車上等着……”加瑟琳看向倪妮。
直接讓回車上等着……
倪妮心說,你這譜可真大,戰警隊的人不管去哪,對方都得好生接待。到了這裏,都不說給找個接待室什麽的,就這麽打發。
不過,人家是公署的大秘書,莫說是戰警隊的人,就算是治安署署長,在人家的眼裏,面子都不大。
“好。”……
倪妮和吳襄望答應一聲,一起退出了房間,并順手關了房門。
在他倆走後,加瑟琳沖張餘說道:“張先生,你剛剛成立了一個公司,就敢跟公署簽合同,你這是跟我開玩笑,還是另有什麽企圖,想要套取公署的資金!”
“你們公署的資金,哪是那麽容易套取的……按照合同,都得是項目完成一半,才給一半的資金,等項目全部竣工,再給另一半……我就算是想套,也得把活先幹了是不是……”張餘說道。
“也是……”加瑟琳點了下頭,雙眸之中,卻滿是疑惑之色。遲疑了一下,說道:“張先生,想要完成這兩個項目,着實是需要一定實力的。公署需要跟有實力的人合作,真正要把項目給做好。不知道張先生新注冊的這個公司,有多少資金?”
“一億四千萬。”張餘說道。
聽到這個數字,加瑟琳深吸了一口氣,這可不是一個小數字,能夠拿出這麽多錢的人,絕對是有一定實力的。
“我在這之前,對于張先生一無所知,但我覺得不應該,一個能夠拿出上億資金的人,絕對不應該是寂寂無名之輩。在此我想請教一聲,張先生是做什麽生意的?”加瑟琳的語氣變得客氣起來。
“也沒做什麽生意,之前是文世集團的投資顧問,不過被炒了。另外,我還兼着蕭鼎集團的首席顧問一職……”張餘雲淡風輕地說道:“當然,讓我一個人拿出這麽多錢,顯然是不可能的,我還有三個合夥人。一個叫蕭月盈,是蕭鼎集團董事長蕭祯道的千金,一個是文若娴,那天在公署大禮堂,我們倆是一起上去的。還有一個叫張豹,是海底抓海鮮酒樓的老闆。”
“這樣……”
加瑟琳深吸了一口氣,同時重新審視起張餘來。
她實在沒有想到,這麽一個年輕人,竟然能是兩家大集團公司的顧問。而且,三個合夥人中,有兩個都是集團千金。
自然,加瑟琳也有想不明白的地方,文世集團明明不想簽約,怎麽這件剛成立的公司裏,合夥人之一還是文世集團的人?
“據我所知,文世集團根本不承認昨天的競标。文若娴是文世集團的千金,爲什麽要跟你合夥,接下這兩個項目呢?”加瑟琳說出心中疑惑。
張餘微微一笑,說道:“公署都已經讓戰警隊的人來抓我了,不出意外,我這要是不跟公署簽合同,怕是都得牢底坐穿。沒辦法,所以我隻能找朋友幫忙了……文若娴是我的好朋友,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這麽說的話,那位蕭月盈小姐,跟你也是好朋友了?”加瑟琳又問道。
“是。”張餘點頭。
“看來你交朋友的能力很強啊……”加瑟琳爲之一笑,又道:“這兩個項目,沒有一個人願意接,你是怎麽想的,兩個項目都給接下來了?”
“因爲我相信妃琳佳總長。”張餘如此說道。
他總不能說,是爲了完成任務吧。所以唯一的理由,就是這個。
“你的眼光很好。”加瑟琳點了點頭,說道:“這樣吧,你先在這裏稍等片刻。請坐……”
說完,加瑟琳站了起來,并且對張餘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他到沙發這邊坐。
一直都是站着說話的張餘,淡淡一笑,說道:“你忙你的……我不着急……”
随後,他就來到沙發這邊坐下。
加瑟琳并不耽擱,當即出了會客室。
張餘知道,加瑟琳應該是向總長妃琳佳彙報去了。
畢竟以張餘的情況,妃琳佳可不敢随便簽合同。但張餘相信,妃琳佳一定會答應。再怎麽說,自己手頭的資金,已經超過了預期。
等了能有七八分鍾,房門再次打開,加瑟琳回到房間。但她并沒有入座,而是直接說道:“張先生請跟我來,總長想要見你。”
“好。”張餘站了起來,他心下明白,考研自己的時刻到了。
張餘跟着加瑟琳走出房間,一直來到走廊盡頭的辦公室門前。
房門之上,寫着“總長辦公室”的字樣。加瑟琳敲了幾下門,裏面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請進”。
加瑟琳先行開門,并朝張餘做了個請的手勢。進到裏面,加瑟琳先行開口,“總長,人來了。”
總長妃琳佳正坐在辦公桌後,她面容平和,指向一邊的沙發,“張先生,請坐。”
“謝謝。”張餘徑直來到沙發這裏坐下。
妃琳佳讓加瑟琳給張餘倒水,然後示意加瑟琳退下。等人出去,妃琳佳站了起來。
她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緩緩地來到張餘對面的沙發旁。
張餘趕緊站了起來,嘴裏說道:“總長請坐……”
“不必太拘謹,坐……”妃琳佳點了下頭,先行落座。
張餘跟着坐定,旋即就能意識到,妃琳佳的一雙眸子,正死死地盯着他,仿佛是要看穿他的心髒。
張餘從來沒有如此緊張過,哪怕是面對蕭祯道這樣的大老闆。但此時此刻,他的心頭開始莫名的加快,就好像對面的那雙眼睛,能夠看穿他的一切。
這讓張餘着實難以想象,一個看起來如此漂亮的女人,爲什麽會有比無數男人還要犀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