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餘抱着古筝重新上來,守着病房的戰警自然放行。張餘進到病房裏間,倪妮正在裏面等着。見他抱着一個古筝進來,倪妮難免有點懵,疑惑地說道:“這是什麽?”
“古筝啊……”張餘直接說道。
“我知道是古筝……我的意思是……你拿這個來做什麽……”倪妮說道。
“彈琴……看能不能将姚成剛給彈醒……”張餘說道。
“彈醒……”倪妮差點被張餘的話給嗆到,“真的假的……”
“瞧你說的,能不能行,試了不就知道了麽……”張餘說道。
“也是,那你談吧。”倪妮點頭說道。
張餘就在病房内席地而坐,将六陽琴壓在膝蓋上,随即彈奏起來。
有了昨天晚上的經曆,張餘這次的彈奏,簡直是得心應手。
倪妮對音樂一竅不通,根本聽不明白,張餘彈奏的是什麽。隻不過,她多少能聽出好賴,琴瑟之音十分的悅耳,這點是倪妮所無法想象的。
倪妮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當年那個不着調的同桌,竟然還有這個天份。
張餘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床上的姚成剛看。六陽琴的琴弦之上,開始有銀白色細絲氣流冒出,跟着就朝姚成剛的身上飄去。
銀絲氣流很快就将姚成剛身上的怨氣纏住,開始進行蠶食。過了一會,那血色的氣霧就開始漸漸變淡。由此可見,銀絲氣流果然是怨氣的克星。
但是,血紅氣霧中的黑色符文這個時候開始發動反擊,上面立刻散發出黑色的光芒。在黑色光芒的帶動下,血紅色的氣霧逐漸擋住了銀絲氣流的蠶食,不過一時間,卻也難以撼動銀絲氣流的束縛。
張餘隻管繼續彈奏,又過了能有半個小時,琴弦上流淌出來的銀絲氣流越來越多,已然将姚成剛整個都給罩住。蓦地裏,那散發出黑色光芒的黑色符文開始顫動起來,張餘完全能夠看出來,這顯然是黑色符文支撐不住了。
當然,他也挺好奇,黑色符文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說,真是因爲姚成剛違背了誓言而出現的嗎?
好奇歸好奇,可張餘并沒有往那個方面想,隻是全神貫注的彈琴。
又過了幾分鍾,顫抖着的黑色符文猛地破裂開來,化作黑色的霧氣,與血紅色的怨氣交織到一起,展開最後的一波抵抗。
可惜,這次的抵抗,也是徒勞的。
因爲黑色符文的消失,銀絲氣流不一會就将怨氣和黑煙徹底撲滅,姚成剛的身上,再沒有其他的氣流。如此一來,張餘完全可以看到姚成剛頭頂有着一團淺黑色的氣運氣流。
黑色的氣運氣流代表着厄運,而淺黑色的氣運算是厄運中最輕的了,預示着此人有牢獄之災。
張餘倒是有化氣術,可什麽事都是有因有果,不能随便化掉人的氣運。就好像戰警隊如此興師動衆的拿下姚成剛,要是沒有點證據,怎麽可能這般。
張餘停止了彈奏,将琴放到一邊,站了起來。
倪妮見狀,馬上說道:“怎麽樣?”
“不敢保證,先看看吧……”張餘說着,走到床邊,查看起來姚成剛的情況。
倪妮來到床的另一側,也低頭打量。
未幾,就見姚成剛的眼皮松了松,跟着緩緩睜開眼簾。
他的眼睛一睜開,先是下意識地掃了一眼,然後就定格在張餘的身上,“張老弟……是你把我救醒了……”
“是的。”張餘點頭。
“多謝、多謝……”姚成剛随即看向倪妮,臉上露出納悶之色,又道:“小鵬呢……”
這一次,回答他的不是張餘,而是倪妮,“姚小鵬在我們戰警隊接受審訊呢!”
“戰警隊……他、他怎麽了……”姚成剛一臉的錯愕。
“他怎麽了?難道你不清楚麽……”倪妮反問。
“我、我不知道啊……酒吧搖搖丸的事兒,跟我們家沒有關系的……”姚成剛急忙說道。
“你以爲光是搖搖丸的事兒嗎?這點案子,還用不到我們戰警隊親自出馬!”倪妮沉聲說道。
“不是這個……還能是什麽……”姚成剛疑惑地說道。
“姚成剛,你自己什麽背景,什麽底子,自己一點都不清楚嗎?你醒的正好,還等有什麽,咱們很快就聊要一聊!”
說完這話,倪妮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号碼。
電話一接通,倪妮就道:“你們進來吧,疑犯已經醒了,就地進行審訊!”
聲音落定,外間的門就打開了,五個戰警一股腦的走了進來。
倪妮當即安排任務,讓三名戰警負責審訊姚成剛,另外兩個到外面守着。
安排完畢,她看了眼張餘,示意可以走了。
張餘也清楚,這顯然是大案,審訊過程,是不可能讓他旁聽的。
他抱起地上的六陽琴,跟着倪妮出了病房。
來到走廊上,張餘低聲說道:“madam,姚成剛到底是什麽案子?”
“跟我來吧……”倪妮說着,帶張餘坐進電梯,下到三樓。
順着走廊一直走到最左側的病房,她直接擰開房門,走了進去。
張餘也跟了進去,這同樣是一個套間,外間坐着王曉霞和一年年輕戰警。
看到又有戰警,張餘心說,這又是哪個案犯。不過級别,應該沒有姚成剛,就派兩個人看着。
“霞姐,苟哥怎麽樣?”倪妮問道。
“剛剛輸液的時候,陪他說了會話,可能是藥勁上來了,人睡着了。”王曉霞低聲說道。
“苟哥……是苟富貴……”張餘馬上說道。
“就是他。”倪妮點頭。
“他怎麽了?”張餘好奇地問道。
“你不是算他有血光之災嗎?真是讓你算中了,挨了一槍,不過好在隻是打斷了肋骨,沒有傷到内髒,醫生都說,是個奇迹了。對了,你好像給了苟哥一張護身符吧,那張符紙,現在成空白的了。”倪妮說道。
“真……真出事了……”張餘當時給苟富貴摸骨的時候,摸出來有血光之災。但到底是什麽樣的血光之災,卻是沒法磨出來的。
張餘都讓苟富貴住到曹達華家裏了,而且叮囑不要出門,就這樣,還能被槍擊。
“這、這又是怎麽回事……苟哥上班執行去了……”張餘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