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轉念一想,完成了任務,終究是好事。
特别是這個地洞,想要找到,其實很容易,蕭月盈都知道自己在這裏,就算天黑不敢上來,等白天見自己沒回來,也會帶人上山尋找。
現在自己的當務之急,應該是完成第二個任務,也就是解決這裏的問題。
想要解決問題,無外乎是化解這裏的怨氣。換作一起,張餘根本是白扯,可是眼下不同了,自己有着《化怨曲譜》、靈犀指法,以及彈奏時所需要的六陽琴。憑着這三件東西,自己怎麽說也有可能盡快将怨氣化解。
他心念一動,查看了一下戒指裏的六陽琴。這是一把古琴,确切地說,就是古筝。
以張餘的音樂細胞,唱歌都偶爾跑調,更别說讓他彈琴了。
可當下,隻能勉爲其難了。
他盤膝而坐,先回憶起《化怨曲譜》,無外乎是宮商角徵羽,難度好像有點大。他又看了看靈犀指法,很快意識到,自己應該先學指法,再學琴譜。
想要馬上學會,唯一的辦法,似乎隻能借助鬼才了。
張餘盤膝而坐,朝鬼才說道:“鬼才,幫我個忙。”
“沒有問題。”鬼才飄到張餘的身邊,主動向張餘伸出手去。
張餘的手跟鬼才的手觸碰到一起,另一隻手抓住了鬼才玉佩,他閉上眼睛,冥想起靈犀指法。
張餘曾經學過摸骨的手法,加上鬼才的輔助,此刻學習起靈犀指法,簡直是事半功倍。
不過靈犀指法顯然十分的精深,用處可不僅僅是彈琴。其中還涉及到擒拿、指戳等手段,甚至還可以用于點穴。
關于指法,其中有剛有柔。彈琴主要是以柔爲主,在張餘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個曼妙的手型。這些被他牢牢記住,哪怕他的雙手都沒閑着,但他的意識,卻跟着形成了一個個的手型,宛若撥動琴弦。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餘終于領悟了靈犀指法繞指柔的技巧。他睜開眼睛,身上一陣寒冷。不得不說,這裏的怨氣太重,對人氣有着一定的侵蝕能力。眼下又被鬼才吸了陽氣,張餘隻覺得身上疲憊不堪。
他連忙取出聚陽傘,這就催動起來。鬼才顯然對這件法器十分的忌憚,“刷”地一下,便消失不見。
聚陽傘飄起,在張餘的頭頂上方打開,溫暖的陽氣罩在張餘的身上,讓他十分受用。過了一會,身上變暖了,原本的疲倦,也緩解了許多。
收了聚陽傘,張餘又道:“鬼才,出來吧。”
“刷!”
鬼才出現在張餘的身畔。
“還得麻煩你一下……”張餘伸手跟鬼才的手觸到一起。
他抓住鬼才玉佩,閉上眼睛,這次腦海中浮現出《化怨曲譜》。
有了鬼才的輔佐,張餘對于曲譜的旋律,有了更快的理解。很快,他就發現,自己好像懂得了音律。
接下來,他的腦海中又浮現出自己應該如何撥動琴弦,進行彈奏。冥冥中,仿佛有一面古筝,琴弦随着手指波動,隻是沒有琴音出現。
這樣……
我好像懂了。
張餘睜開眼睛,又是一陣寒冷和疲憊。
他照舊亮出聚陽傘,鬼才馬上消失不見。
張餘催動聚陽傘,又讓陽氣罩到身上,令自己一陣溫暖,身上爲之輕松。
“好了,現在可以幹正事了……”
收了聚陽傘,張餘将六陽琴亮了出來。古筝放到自己盤着的膝蓋上,他又咬破手指,在眼前劃了一下,再次施展望氣術。雙手輕撫琴弦,彈奏起來。
借助鬼才學習的時候,感覺已經能夠融會貫通。可惜,在實踐的時候,張餘卻發現,不是那麽的簡單。
自己終究是一個沒接觸過樂器的新手,哪怕有了理論,也領悟了指法,知道如何如彈。可真想一蹴而就,卻不可能。
張餘接連彈奏了兩次,都因爲不熟練,導緻跑掉。
但是,張餘卻發現了,牢房之中的紅色怨氣産生了變化,竟然不是正常的流淌,而是開始波動。
“有效,看來是有效果……我再加把勁,這次一定要成功……”
張餘平複心神,又再次彈奏起來。
琴聲悠揚,曲調之中,夾帶着悲歡離合,又好像沒有絲毫喜怒哀樂。整個是那樣的詭異,又是那樣的動聽。
這一次,張餘要比上次彈奏的彈奏,時間更長。彈着彈着,張餘突然看到,在琴弦之上,散發出銀白色的氣流。氣流随即四散飄動,跟周邊的怨氣交織到一處,糾纏起來。
紅色的怨氣,很快被銀白色的氣流絞散,進而消失。不過,這裏的紅色紅色怨氣實在是太多太多,張餘需要不住地波動琴弦,令銀白色氣流飄出來的更多,才足以令怨氣消散的更多。
張餘的心中,無喜無悲,關于這一點,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爲什麽。
自己彈奏的曲子顯然奏效,他卻沒有因爲這個,有着一點激動。
漸漸,牢房之中的怨氣越來越少。就在此刻,張餘也看到了怨氣的來源。
劍!
沒錯!
就是那把劍鞘爲胭脂色的劍。
劍鞘之上,有着一條條的怨氣散發出來。這些怨氣,開始拼命的抵抗銀白色的氣流。
張餘知道,自己已經取得了突破,想要徹底的解決這裏的怨氣,還需要加一把勁。
他繼續彈奏,他的内心,此刻仿若止水,沒有半點波瀾。手指忽快忽慢,琴弦上流淌出來的銀白色氣流也越來越多。
終于,一首化怨曲彈奏完畢。
可是,胭脂劍上,依舊有怨氣氣流散發出來。
張餘隻能繼續從頭彈奏,他不清楚,自己需要彈奏多久,才能徹底搞定。他隻是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辦法。
……
得勝山!
眼下的得勝山,大雨瓢潑,并且還伴随着電閃雷鳴。
山下工棚,工人們已經吃過飯,有的在打牌,有的在侃大山,有的還在喝酒。
三麻子是工地裏的一個年輕工人,因爲一臉麻子,形象太差,在城市裏根本找不到什麽工作,哪怕是當保安,都沒人要他,擔心他吓壞了業主。
所以,他隻能在工地裏搬磚。
三麻子躺在床上,拿着手機玩着。這時候他,看到了天氣預報——晴!
“晴……這麽大的雨,還叫晴呢……有沒有搞錯……”三麻子嘀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