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是小看了女人的好奇心。
蕭月盈小嘴一撅,說道:“不就是會有石頭從山上飛下來麽,我都聽說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石頭飛下來還沒啥大不了的……你知不知道,砸倒厲文若的那塊石頭,有這麽老大呢……”張餘說這話的時候,專門用手比劃了一下。
他的手型比較誇張,本來那塊石頭直徑能有二十來公分,到他這裏,成了一個大西瓜大小。
還有就是,張餘都沒有稱呼“厲總”,直接叫名字。
“那不也是沒啥麽……好像就是去醫院了而已……”蕭月盈撅嘴說道。
“這還不要緊呢,也就是沒砸到腦袋上,這麽大塊石頭,如果砸中腦袋,腦瓜子都能砸的稀碎。聽馮武說,今天早上請了個高僧去做法事,高僧都被砸的頭破血流……現在都不知道死沒死呢……”張餘有點誇張地說道。
可是,他的說法并沒有讓蕭月盈打退堂鼓。
蕭月盈說道:“小心一點不就好了麽……再說了,你就不害怕麽……”
“我……我也不是一般人啊……我害怕什麽……再說了,我都答應你爹,要去解決得勝山上的問題了……”張餘說道。
“你不是一班的,那你是二班的呗。反正我是不相信大白天鬧鬼,你要是不帶我去,我就自己去!”蕭月盈見張餘反複推辭,幹脆倔強起來。
“那我給你爹打電話,你爹要是讓我帶你去,我就帶你去。”張餘馬上亮出了蕭祯道。
“你……”蕭月盈一聽這話,氣的直接一跺腳,氣鼓鼓地說道:“就知道欺負我……用我爸來壓我……他就什麽也不告訴我……你、你也不理我……”
“沒不理你,隻是擔心你有危險……”張餘柔聲說道。
“能有什麽危險,大白天還能見鬼啊……”蕭月盈說着,扁起了嘴巴,向張餘靠了一步,拉住了張餘的胳膊,委屈吧啦地說道:“你就帶我去麽……求求你了……我肯定不能給你添亂……好不好……”
面對女人的這種委屈且帶着一點撒嬌的死磨硬泡,一般的男人,根本無法拒絕。
張餘雖然不是一般的男人,可見識過的女人,着實有限。雖說也接觸過一些女人,但不管是蘇莺,還是舒情,乃至葉瑤、文若娴,沒有一個跟他這樣過。
張餘難免有點心軟,不自覺的幫自己找了個理由,其實也沒太大危險吧,我隻要謹慎點,應該沒事。
“行吧……我帶你去……”張餘說道。
“真的!”蕭月盈一下子将張餘抱住,高興地說道:“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張餘心中暗說,我也是拿你沒辦法,受不了這個。
他硬着頭皮說道:“好了好了,這裏人多……咱們趕緊走吧……”
“好!我開車送你去!”蕭月盈說着,松開張餘,但随手又拉住張餘的胳膊,就要拽張餘上她的車。
張餘也是開車來的,可倆人總不能各自開一輛車吧,自己的車,等回來再說吧。
上車蕭月盈的車,蕭小姐直接開車,前往得勝山。終究是自己家開發的地方,蕭月盈都不需要開導航,沒用多久,就能看到得勝山了。
張餘還記得先前來的位置,他趕緊提醒蕭月盈,咱們不能去工棚那邊,還是找一個沒人的地方上山。
蕭月盈會意,開車兜了一下,找了個沒人的山腳,将車子停下。這麽大的山,沒人的地方反正也多。
二人下山,張餘觀察了一下山勢,得勝山有陡峭的地方,也有緩坡。他還大概記得法淨寺位置的所在,帶着蕭月盈這就上山。
大白天的,又是夏季,山上難免有點熱。蕭小姐一邊走,一邊嘀咕了一句,“應該帶把遮陽傘好了……”
她的話,令張餘的心頭不由得一動,山上時不時的會有石頭落下,自己還好說,萬一砸到蕭月盈就不好了。
自己雖然沒有遮陽傘,但是有聚陽傘,這東西怎麽說也是法器,估計一般的石頭,肯定傷不到這把傘。
他心念一動,亮出聚陽傘,他将大傘打開,并沒有用真氣催動,隻當作一把普通的雨傘來用。還真别說,跟普通的傘沒什麽區别,完全可以遮陽,又不會有陽氣從傘裏冒出來。
有遮陽傘擋着日頭,人能舒服一些,蕭月盈瞥眼看向張餘,說道:“你可真好,什麽東西,都能藏在身上……要是我也會這個多好……能不能教教我……”
“這個難度太大,你學不會。”張餘直截了當。
“我知道,反正你會就行……”蕭月盈嘟囔了一句,跟着又道:“這裏看起來,好像也沒什麽特别……”
“那是你沒有親眼見識過,我可是眼睜睜的看過兩個人被石頭砸趴下了……”張餘說道。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上山,走到半山腰的時候,張餘向左側行進。
說來也怪,上午的時候,看到了兩次石頭砸人。這次可好,一塊石頭也沒出現,頂多是能夠聽到一些正常的風聲。
過了一會,張餘便能看到前面的斷壁殘垣,狼藉一片。
他停下腳步,沒有繼續向下。身邊蕭月盈見他停下,也駐足不前,小聲說道:“怎麽了?”
“沒什麽,先觀察一下。”
說完這話,張餘咬破手指,在眼前劃了一下。
好家夥,隻一瞧,便能看到那斷壁殘垣周邊,包裹着一團猩紅色的怨氣。
怨氣!
隻有怨氣,沒有半點陰氣!
“這麽重的怨氣……看來這個法淨寺不簡單啊……會不會像是電視裏演的那樣,是一個藏污納垢的寺廟……因爲寺廟被拆……所以曾經掩蓋過的怨氣就鎮壓不住了……”張餘暗自琢磨起來。
直覺告訴他,這種可能性不小。
隻不過,就算是有怨氣,山上爲什麽會有石頭飛起傷人呢?
怨氣重的地方,确實對人有害,就好像當初張豹的小舅子,就是被怨氣和煞氣所傷。
可是,怨氣能夠利用石頭傷人,多少有點匪夷所思。
天下間令人難以解釋的事情,其實也挺多的。
看到這麽重的怨氣,張餘多少也有點忌憚,特别是身邊還跟着蕭月盈呢。
他低聲說道:“這裏有危險,你還是不要跟着我過去了。”
“好像就是一片廢墟,沒什麽吧……”蕭月盈扁着嘴巴說道。
“那是你能看到的,但是還有你看不到的。”張餘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