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餘說着,快步來到床邊,然後他扭頭看了眼其他人,說道:“諸位請先回避一下。”
他這次倒是挺不客氣,畢竟是救了蕭祯道。
“小張,麻煩你了。”蕭祯道第一次出了卧室。
其他的人見老闆都做表率了,那還等什麽,其實一直在卧室裏聽蕭月盈殺豬般的叫聲,任誰也受不了,早就不想繼續呆在裏面了。
房門關上,卧室内就剩下張餘和蕭月盈兩個人。
蕭月盈也是有了經驗,都不用張餘說什麽,她直接就平躺下來,拉起衣服,露出肚臍。
“你快點……疼死我了……”
張餘的白雲火罐先前就放在蕭月盈房間的衛生間裏,他快步進到衛生間,将火罐拿了出來,配上辟邪符,在蕭月盈的肚臍上來了一罐。
跟上次在醫院病房裏一樣,過了一會之後,“砰”地一聲,火罐迸飛出去,砸到棚頂之上,落到地面。
這個情況,張餘是想到的,而且還專門把蕭月盈移到距離棚頂吊頂比較遠的位置,以确保不會發生意外。
火罐跟着落地,砸到地闆上,白色的寒氣從裏面冒出。張餘這次不用忌憚,來到窗邊,打開窗戶,将火罐放在窗下,讓寒氣能夠順着窗戶飄出去。
再看蕭月盈,人果然好了一些。
“張餘……我、我不是已經好了麽……怎麽又疼了……”蕭月盈委屈地說道。
她的聲音有氣無力,已經沙啞。任誰這麽一直叫喚,嗓子也是受不了的。
“你這個吧……還沒有痊愈……需要……”張餘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總不能說,你肚子裏有蠱蟲,搞不好都過不了今晚吧。
說真的,蕭月盈能不能活過今晚,張餘都不清楚。
雖然他有辦法化解蕭月盈的痛楚,将寒氣從體内拔出來,無奈蕭月盈的肚子裏還有蠱蟲。蟲子一直在肚子裏,還能有個好。
“還需要什麽?”蕭月盈見他這麽說,不免擔心地問道。
“還需要……多來幾次……”張餘隻能這麽說。
“這樣啊……”蕭月盈扁起了小嘴,“那就全靠你了……這幾天,你都守在我身邊好不好……”
“好。”張餘點頭。
他這倒不是敷衍,因爲蕭月盈現在的情況,就得指望他的白雲火罐。
同時,還得寄希望于,蕭祯道的手下能夠從黑影的身上找到解藥。
等了一會,沒有等到蕭祯道的消息,白雲火罐裏面的寒氣倒是先消散一空。
張餘再次拿過火罐,給蕭月盈的肚臍上來了一罐。
搞定之後,蕭月盈不再疼痛。
又過不久,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當當當……”
“請進。”張餘說道。
房門打開,蕭祯道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先看了看床上的女兒,關心的問了幾句,确定女兒不疼了,才示意張餘出來說話。
張餘跟着蕭祯道出了卧室,來到二樓的小客廳。
二樓這裏沒有看到半個人影,落座之後,蕭祯道低聲說道:“我的人已經對那個黑衣人進行了全面的搜查,發現他的身上帶有許多藥粉,另外還有蟲子……好在我的人,身上穿着防護服,要不然還真挺危險的……蟲子弄死,丢進了湖裏,那些藥粉,也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麽……我這邊已經讓人好好封存,等下就給送過來……”
張餘聞言,心中暗說,還真仗着蕭祯道有夠細心,知道讓人做好防護。要不然的話,光是放出來的蠱蟲,就足以将蕭祯道派去收屍的人都給幹掉。
可那些藥粉拿回來的話,又該怎麽确定哪些有毒,哪些是解藥呢?
當然,可以找一些小動物進行實驗,看看服下之後,會不會死掉。但有一個問題很緻命,那就是遇到沒毒的,它到底是不是解藥,也無法确定。而無毒的藥粉一旦讓蕭月盈服下,會不會發生什麽反應?
另外,解藥或許本身也有毒,隻不過能夠以毒攻毒,殺死毒蟲。這種情況就最麻煩了……
張餘深思片刻,認爲這些東西,終究不是好東西,不能留在尋常人的手裏,還是自己先存着吧。
“好,等送來之後,交給我就好。”
張餘嘴上這麽說,心中還是爲難,到底怎麽救蕭月盈。
蕭祯道倒了茶水,給張餘點了煙,兩個人坐在這裏等待人回來。
現在是夏天,天亮的也早,到了淩晨四點鍾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範亮。
也就在此刻,一聲痛呼響了起來,“啊……疼死我了……張餘……張餘……”
沒錯,正是蕭月盈的聲音。
聽到她的喊聲,張餘和蕭祯道一下子站了起來,快步沖進蕭月盈的卧室。
隻見蕭月盈又蜷縮在床上,臉上盡是痛苦之色。
“又疼了……又疼了……疼死我了……張餘……快救我……”蕭月盈這次哭了。
白天的時候,張餘給蕭月盈拔罐之後,蕭月盈一直到晚上,張餘跟蕭祯道走的時候,都沒有疼痛。
不想這一回,才過了不到一個小時,蕭月盈就又疼了。
“别慌,有我呢……”張餘說着,走到窗邊,拿起放在那裏的火罐。
蕭月盈也主動平趟,掀開衣服,露出肚臍。
蕭祯道看到這個,登時愣了一下,随即主動退出房間。
張餘來到床邊,發現辟邪符已經沒了,隻好拿出一張空白的符紙,咬破手指,現場畫了一張辟邪符,然後給蕭月盈拔罐。
火罐拔上去之後,正常蕭月盈的疼痛就會有所緩解。不過這一次,蕭月盈的疼痛似乎沒有半點緩解,“呃……疼……疼……這次怎麽不管用了……疼……”
“你再堅持堅持,很快就好了……”張餘趕緊安慰。
看到蕭月盈的反應,張餘心下難免狐疑,到底是怎麽個情況,爲什麽會不管用。難道說,這也帶抗藥性的……
“疼……疼……疼死我了……疼……好像比以前還疼了……”蕭月盈痛苦地說道。
張餘完全能夠意識到,确實不對勁了。随着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張餘發現問題好像更爲嚴重。
因爲這個時候,拔在蕭月盈肚臍上的火罐應該迸飛了,眼下卻是紋絲不動。蕭月盈的疼痛明顯更甚,疼痛的方式,好像都變了。
遲疑了一下,張餘伸手将蕭月盈肚臍上的火罐拔了下來。好家夥,這次竟然沒有半點寒氣從火罐裏飄出。
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