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希翎一聽趙宣和張餘,“學弟學長”的稱呼着,臉上不禁閃出一抹疑惑之色。随後微笑着說道:“學長,這麽巧,這位也是你的學弟呀……不知道,他的老師是哪位……”
“呃……”趙宣硬着頭皮說道:“他的老師也是我的老師,于教授……”
“原來你也是于教授的高徒……幸會幸會……”唐希翎一臉微笑,接着看向趙宣,故意說道:“不對啊……學長,我光聽說你有一個學妹,什麽時候,又多出來一個學弟……”
“今年……老師剛剛收的學生……”趙宣說道。
“這樣啊……那更是要恭喜了,能夠成爲于教授的學生……可是三生有幸的事兒……”唐希翎沖張餘說道。
“多謝、多謝……”張餘難免覺得這裏面的味道有點不對,但因爲什麽,他卻是不清楚的。
“咳咳……”
兩聲咳嗽,響了起來。
這是唐子文的咳嗽聲,他掃了女兒一眼,然後說道:“希翎,還沒跟在座的爺爺、叔伯打招呼呢……”
“是是是……”唐希翎連忙點頭。
唐子文跟着幫女兒介紹起來,在座的這些人,每介紹一位,唐希翎和趙宣都是恭恭敬敬的打招呼。客套了一圈,才行入座。
等他們坐下,又有人走了進來。
進來的是三個人,爲首的是一個七旬老者,老者穿着一身銀色的長衫,如同古時的書生,亦或是老學究。他滿頭銀發,胡子也都花白。在他的身後左右兩側,是兩個身穿旗袍的女人,她二人的手裏托着茶盤,茶盤上放着茶杯和茶壺。
看到老人到場,在座的衆人紛紛站了起來,全都笑着打起招呼,“曲老闆……”“曲會長,您來了……”……
“來了、來了,讓你們久候,實在是不好意思……”曲老闆一臉的和藹,讓兩個旗袍女人給大夥倒茶,他則是走到中間空着的位置坐下。
不難看出,這應該是正座,也可以說是主位。
他先坐下,其他的人才就坐。
曲老闆又是微笑着說道:“今年又多了幾個生面孔呀……”
毛爵夫立刻介紹起來,“曲兄,這是我的世侄張餘,對于古玩什麽的也頗有興趣,一個勁的讓我帶他過來開開眼界……我尋思着,就成全他一下,還請不要介意……”
“怎麽會呢?有年輕人喜歡這個,自然是再好不過。”曲老闆說道。
毛爵夫又道:“小張,還不叫曲伯伯。曲伯伯是心品茶樓的老闆,古玩協會的會長,同樣也是我的老友。”
“曲伯伯,您好。”張餘站了起來,禮貌地打了招呼。
“很好、很好……坐、坐……”曲老闆慈祥地說道。
随後,又是唐子文進行介紹,趙宣和唐希翎也都起身見禮。
曲老闆依舊如此,然後端起茶水,提議讓大夥先嘗嘗他的茶。
果然是上等的好茶,張餘認爲,不亞于跟毛爵夫在一起喝的茶水。當然,到底有多少,他就不清楚了。
賣茶葉的權叔,連連稱道,說是這極品的鐵觀音,今年自己都沒弄到多少,轉手就賣出去了,自己都沒嘗到,沒想到卻在這裏喝到了。
閑話一會,曲老闆說道:“茶也喝過了,咱們今天的鑒寶會也可以正式開始了。還是老規矩,從最後到來的人開始,逐個拿出自己的藏品。”
說完,曲老闆便展開自己帶來的折扇,扇面是一幅仕女圖。
張餘對于書畫的好賴,幾乎沒有什麽辨别的眼光。隻要是畫的差不多的,他都覺得不錯。
當然,已經有了鑒定古董技巧的他,根本不需要去觀察來确定,一件東西到底是不是真品。
現在自己不是第一個拿出藏品的人,已經足夠。自己完全可以通過旁人的藏品來驗證一下,自己掌握的技巧是不是真的管用。
畢竟,自己從郭孝墓裏帶出來的東西,上面的氣息都一樣。毛爵夫給他的那個扳指,上面有沒有古老的氣息,他需要通過其他的真品來給出一個答案。
曲老闆的扇面從右手邊開始傳遞,這些人看起來都是行家,對于扇面的觀察很是細心,而且最後着眼都是在落款的位置。
大家看過之後,都是微微點頭,傳給下一個人,誰也沒有直接發表觀點。
過了一會,扇面傳到了毛爵夫的手裏。毛爵夫跟其他人一樣,也是仔細辨别,仔細打量了落款。看罷,他也點了點頭,将扇面遞給張餘。
扇面已經發黃,看起來似乎真的很有年頭。上面畫着的仕女圖,在張餘看來,似模似樣。不過麽,現代的扇子那麽多,上面的畫在張餘眼裏,也都不錯,真就分辯不出來,怎麽叫好,怎麽算不好。
在落款的位置,是繁體字寫的“唐寅”二字。
這個名頭,張餘肯定聽說過,這可是名人呀,光是有關這位的電視劇和電影就不少,被稱之爲書畫雙絕。
“唐寅”的名字旁邊還有印章,但扇面上的印章不止一個,另外還有好幾個。關于這點,張餘還是聽說過的,那就是有收藏者喜歡将自己的印章印到上面。
張餘沒去管這些,按照昨天的領悟,感受起這東西上面的氣息。
此刻不能像在家裏一樣,閉着眼睛去感受。閉眼和睜眼,沒什麽區别,無外乎是心境。
當掌握了門道之後,隻要讓心安靜一下,就可以了。很快,張餘感覺到,在扇面之上,有着古老的氣息。而這氣息,要比自己滑石印、百辟刀上面的淡上許多。
張餘明白,古老的氣息越濃郁,說明年頭越久。唐寅那個年代,距離現在也就500多年,古老的氣息自然不會有百辟刀那個年代濃郁。
這一來,張餘的心中有了計較,這把扇面且不說是不是唐寅畫的,肯定是個老物件無疑了。
如果老物件上面,都有着古老的氣息,他不難确定,毛爵夫給他的那個扳指,根本就是一個赝品。
毛爵夫的目的,他不清楚,總不能是耍戲他吧?
今天問心術的三次機會也沒了,想問也問不了。幹脆他學着别人的樣子,點了點頭,把扇面交給了旁邊的人。
扇面轉了一圈,重新回到了曲老闆的手中。曲老闆微微一笑,說道:“大夥都已經掌過眼了,接下來勞煩諸位幫着品評一二。還是老規矩,從本次新來的人先進行品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