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署,戰警隊。
眼下已經是半夜12點,張餘本來隻是想在賈大師家裏吃口飯,不料竟然趕上了這種事。
在現場忙活到11點半,又跟着倪妮來到戰警隊。
張餘也曾給蘇莺打過電話,詢問蘇莺是否到家,得到的回複是,太晚就不回去了,晚上在辦公室湊合一宿,讓自己放心。
兩個人之間,從來沒有任何猜疑,張餘也知道蘇莺現在的工作很辛苦,關慰了一會,才挂了電話。
此刻他坐在倪妮的辦公室内,不難看出,倪妮的臉上滿是倦色,估計最近經常加班。
“你可真行,不管去什麽地方,都能遇到案子呗。”倪妮看着張餘,有點沒好氣地說道。
“我也不想,我也希望這個世上天天歌舞升平……這、這不是趕上了麽……”張餘無辜地說道。
“你還挺能趕的……”倪妮撇了撇嘴,說道:“對于這個案子,你現在怎麽看……”
“我覺得還是謀殺……”張餘說道。
“可是對于整棟樓的檢查結果,你也看到了……我們進行了地毯式的排查,包括各家各戶都進行了走訪确認,完全能夠肯定,兇手絕不在樓内……屍檢結果也出來了,屍體一切正常,排除了服用藥物,以及跟人發生肢體接觸的可能性……”倪妮說道。
一點沒錯,當時張餘懷疑,兇手絕對沒有離開,因爲以自己出來的速度,不管怎麽說,兇手也不可能在将人丢下來之後,趕在他之前下樓出來。并且,吳襄望也通過監控,确定了這一點,死者墜樓之後,第一個出來的人就是張餘和賈大師。
随後,戰警隊又對樓内的消防通道,以及挨家挨戶進行排查。哪怕是敲不開門的,也都讓物業打電話進行聯系,叫業主回家,配合調查。
樓内反反複複搜了兩遍,都沒有發現可疑人員。更爲重要的是,電梯内設有監控,消防通道的門都是從裏面鎖着的,兇手殺人之後,如果從消防通道離開,那就絕不可能将門從裏面鎖上。如果從電梯離開,監控直接就能看到。
8樓一共是兩戶,鄰居家當時并沒有人,是物業将住戶請回來,戰警隊的人進門進行确認得到的準确結果。也就是說,死者家裏當時完全形成了一個密室,沒有人具備殺死死者,然後離開的可能性。
“這個……”張餘皺了皺眉,就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除了死者是自殺之外,沒有人能夠進屋殺了她再從容離開。
同樣,他也鑒定自己最初的分析,死者沒有理由洗澡洗到一半,突然跳樓自殺吧。滑倒掉出來的可能性,更是沒有。
“咔”地一聲,辦公室的門打開,吳襄望從外面走了進來。
倪妮看向吳襄望,說道:“吳哥,有什麽新的發現嗎?”
“有!”吳襄望有點激動地說道。
“什麽發現?”倪妮馬上問道。
“我們又對小區内的監控進行了全天候的排查,結果發現,在下午兩點鍾的時候,有一個女人進到了死者所住的那棟樓,并且乘坐電梯,來到8樓。電梯間外面沒有監控,無法确認,她出去後做了什麽。但她在8樓逗留了一個小時才離開。我們專門找死者的鄰居進行确認,鄰居并不認識這個人,而死者在下午兩點的時候也不在家。也就是說,這個女人在8樓的一個小時内到底做了什麽,沒有人知道。”吳襄望說道。
“這個女人的照片打印出來了嗎?”倪妮說道。
“在這……”吳襄望将手裏的文件夾打開,從裏面拿出來一張紙,遞給倪妮。
倪妮看過之後,将紙遞給斜側方坐着的張餘。
張餘一瞧,照片上的是一個老女人,看起來起碼能有五十多歲的樣子,戴着一副墨鏡,擋住了眼睛。老女人的衣着一般,配上這副墨鏡,顯得是不倫不類。可以說,戴墨鏡的目的,就是爲了掩飾。
等張餘看完,倪妮說道:“這個女人雖然可疑,但問題是,在死者死亡的時候,她完全不在現場。總不能說,她将死者遙控死了吧。”
“确實有這麽個問題。不過我想,死者的死,應該跟她的到來有關系。具體是什麽關系就不清楚了……另外,我們還有一個重要發現……”吳襄望說道。
“還有什麽發現?”倪妮問道。
“那就是你在衛生間内撿到的頭發,我們進行了化驗。結果發現,其中有一根并非是死者的……”
說到此,吳襄望再次露出興奮之色,“我們進行了詳細的比對,又順便調取了現有的DNA數據庫,結果意外的發現,在數據庫内竟然有吻合的DNA。”
“還有這事?這是什麽人的DNA?”倪妮激動起來。
“是一名女囚犯的,名字叫作霍思琪。通過調查得知,霍思琪在五年前誤殺自己的表妹,被判有期徒刑30年。”吳襄望說道。
“五年前坐得牢……那按理說,她應該不可能釋放吧……”倪妮說道。
“應該不能。”吳襄望說道。
“咱們這就向頭兒彙報一下,到監獄調查。”倪妮說完,站了起來。
“你先别着急,我這還有别的調查結果。”吳襄望說道。
“說。”倪妮坐回椅子上。
“我們調查了死者的身份,發現她并沒有任何工作,但是每個月1号都會有一筆兩萬塊錢的收款記錄。我們在調查死者通訊記錄時發現,死者除了喜歡打牌之外,就是跟一個名叫白國豪的人通訊頻繁。今天上午10點半,死者接到過白國豪打來的電話,約她一起吃午飯。我覺得,這應該也是一個突破口,死者會不會是因爲知道了什麽秘密,然後才被人滅口。”吳襄望說道。
“沒有工作,每個月都有固定的收入,看來這裏面還真有點問題……走,去頭兒那裏……”
當下,倪妮、張餘、吳襄望一起出了辦公室,前往隊長辦公室。
現在的戰警隊,因爲苟富貴的案子,那叫一個忙碌,大家夥都快把治安署當成家了,尤其是隊長曹達華。
進到隊長辦公室,就見曹達華眉頭深索,好像是在思考什麽問題。
倪妮剛要彙報,曹達華就道:“倪妮,你來的正好,我還要打電話找你呢。”
“頭兒,什麽事?”倪妮說道。
“烏鴉死了……”曹達華恨恨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