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
武南市最爲有名的酒店之一,米其林三星級餐廳。
張餘如約而至,在門口與蕭月盈碰頭,兩個人一起進到餐廳。
酒店的服務員十分熱情,引領二人來到一個卡座就坐,跟着拿上菜單。
張餘可以說是見過世面的人了,當翻看菜單的時候,也不禁暗自咂舌。這裏的菜價,未免也太貴了吧。
随便一個拍黃瓜都要188元,更不要說是其他的菜色了。若不是張餘見過不少大場面,估計都得被吓懵逼。
隻不過,自己的兜裏,着實有點羞澀,總共剩下幾百塊。
好在這頓是蕭月盈請客。
張餘也不是客氣的人,點了幾個自己喜歡的菜色。蕭月盈在點菜的時候,比較的淡定,一連點了四個菜,似乎是這家的常客。除了菜肴之外,她還點了酒,一瓶軒尼詩李察。
等服務員退下,蕭月盈饒有興緻地打量了張餘兩眼,說道:“真是想不到,你竟然還會算命、看風水。”
“就是吃這碗飯的……不算什麽……”張餘打着哈哈說道。
“我以前一直都不信這個,但聽我老師說了之後,我竟然都有一些信了。你說我犯小人,還給了他一張護身符,就能化險爲夷。結果到了晚上,小人真的死了,事情也這麽結束了……”蕭月盈有些感慨地說道。
“這也是命之使然,善惡到頭終有報,隻是來遲與來早。”張餘淡定地說道。
這種話,如果從賈大師的嘴裏說出來,就能顯得比較高深,從張餘的嘴裏說出來,多少有點不倫不類了。
“話是這麽說……不過我真的很想知道,你這是怎麽看出來的呢……”蕭月盈滿心好奇地說道。
“你老師難道沒有跟你說過麽……”張餘知道,蕭月盈能夠知道這些,自然是鄭浩基兩口子說的。
“說是說過,還有點邪乎。說是客廳裏的畫摘下來之後,你用一張什麽鎮宅符貼到了上面,等把畫重新挂上去,畫就顫抖起來。接着,你就說家裏有人犯小人,并且直接指向琴室……”蕭月盈說道。
“沒錯。”張餘點頭。
“可是……這又是從哪看出來的……”蕭月盈仍是好奇地說道。
“這就是風水玄門之術了。說了,你也不懂。就好像彈琴,雖然我能夠聽出來琴聲悅耳,但若是問你怎麽彈出來的,你又該怎麽回答呢……外行看熱鬧,内行看門道……各有所長……”張餘微笑着說道。
“這麽說,還有點道理……”蕭月盈也露出微笑。
紅酒此刻端上,服務員現場開酒,将酒倒入醒酒器。很快,又有服務員将二人點的菜送上。
好家夥,兩個人一共點了八道菜。
夜宴的菜色都十分精緻,精緻到比心品茶樓還要少。動筷一嘗,味道跟心品茶樓的也差不多,這讓張餘不禁懷疑,兩家的廚師是不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
當然,此番來跟蕭月盈吃飯,吃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跟蕭月盈打聽關于蕭循的事情。這種事情,肯定不能上來就問,需要找到契機。
想要打聽事,先喝點酒,必然能夠事半功倍,水到渠成。
張餘先行舉起酒杯,跟蕭月盈喝了起來。
兩個人隻是簡單的聊天、喝酒。等一杯洋酒下肚,張餘見蕭月盈的小臉已經有點紅了,他故意說道:“蕭小姐,從面相上看,你好像有一個哥哥吧。”
“你好像不應該叫我蕭小姐……”蕭月盈微笑着說道。
“嗯?”張餘愣了一下,說道:“爲什麽?”
“你今年才研一,我都研二了……”蕭月盈揚起俏臉,有點小得意。
“學姐。”張餘馬上說道。
“這還差不多。”蕭月盈滿意地點頭,然後說道:“你這看相,還真有兩下子,竟然還能看出來我有個哥哥……這件事,整個武南大學,恐怕都沒人知道……”
“不過……你弟弟應該已經故去了……”張餘跟着說道。
蕭月盈随即倒吸一口涼氣,說道:“你、你這又是怎麽看出來的……”
“我可是專業人士……”張餘笑道。
“确實夠專業的了……”蕭月盈說道。
張餘順水推舟,說道:“那你哥哥是因爲什麽過世的?”
“他是在家裏的噴水池裏淹死的……這個,你難道沒算出來麽……”蕭月盈淡笑着說道。
瞧她的反應,好像沒有半點傷心。
這讓張餘多少有點納悶,幹脆問道:“當時你一定很傷心吧?”
“傷心……我可沒有傷心……”蕭月盈笑道。
“這是爲什麽?”張餘又問。
他意識到,自己好像已經找到了突破口,順着這條線問,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
“他在我的生命中就像過客一樣,自然不會有這麽感情。可以說,他來我們家隻有半年,平常都不怎麽見面的,也就是知道有他這麽個人罷了。”蕭月盈淡淡地說道。
“去你們家隻有半年……他、他不是你哥哥麽……”張餘接着說道。
“他又不是我媽生的,是我爸從外面抱回來的。”蕭月盈說道。
之前張餘用問心術問過蕭月盈,蕭月盈承認有一個哥哥。但是在問蕭祯道的時候,蕭祯道可不承認有這麽個兒子。
現在蕭月盈又說,孩子是蕭祯道從外面抱回來的,而且隻有半年,顯而易見,孩子在外面其實養了很久。若是蕭祯道之前不知道孩子是親生的,回家半年之後才知道,似乎不太可能吧。
如果單純想要弄死一個孩子,又何必帶回家養半年呢?
張餘又問道:“你這個哥哥既然跟你不是一奶同胞,那、那他死了之後,他的親生母親可曾找過你父親……”
蕭月盈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從來沒見過……”
她跟着疑惑地打量了張餘兩眼,又道:“你好像對我家裏的事情很感興趣……”
“也不是感興趣,這不是聊到這裏了麽……”張餘随口解釋,又行問道:“那你母親在看到你父親帶回來一個孩子的時候,沒有什麽反應嗎?”
“我母親……好像什麽都沒說……當然,到底說沒說,我也不知道……我從上小學的時候,就一直是住校,隻有周末才回家……”
蕭月盈說着,突然有點傷感,她拿起醒酒器,給自己倒了酒,又給張餘倒上。
“咱們喝酒吧……”
她舉起酒杯。
從這個反應上,張餘能夠看出,似乎是提到了蕭月盈的傷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