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氣流,直貫姚小鵬的身軀,張餘少不得扭頭查看,是在不遠處的一個墳頭裏冒出來的。
看到這個,張餘不自覺的朝那個墳頭走去,其他人見他移動,也都下意識的跟了過去。
張餘來到墳頭之前,先低頭打量了一眼墓碑,隻見碑上寫的是——愛女姚小露之墓,父姚成剛立。
這……
張餘不免深吸了一口氣,扭頭看向姚成剛,說道:“姚老闆,這是誰的墳?”
“這是我女兒的墳……”姚成剛有點無力地答道。
“你還有個女兒呢?那能不能說說,你女兒是怎麽死的?”張餘直截了當地說道。
“我……”姚成剛似乎有點張不開嘴。
“怎麽了?這裏葬着的是你女兒,你總不能在自己的女兒墳前都說不出個三六九吧……”張餘故意大咧咧地說道。
一個是死了的女兒,一個是兒子,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不是親兄妹就是親姐弟。
不管這麽說,兩個人都算是最爲親近的人。
可姚小露的墳頭裏冒出來的怨氣直指姚小鵬,那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張餘這次前來幫忙,完成任務是首要的,但他的内心之中還是有良知的。确切地說,就是良心。張餘不想幫壞人,所以他必須搞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如果說,姚小鵬的情況屬于報應,張餘肯定會不堅定,甚至不會選擇完成任務。
當然,在不完成任務的情況下,系統會出現什麽狀況,他也不知道。
他隻知道,自己是一個有血有肉有良知的人,能分得清是非黑白。
“我……我……”姚成剛的眼角流下眼淚,此刻哽咽地說道:“小露是我的女兒,親生的女兒,她是小鵬的妹妹……十五年前,我的妻子已經過世,當時我們家住在花影之都,樓下突然着火,我在驚慌之下,去招呼兩個孩子起床逃跑,可是他們兩個也不知怎麽了,怎麽呼喊也起不來。我本身就不是強壯之人,實在無法将兩個孩子昏迷不醒的孩子一起抱到樓下。可能是重兒輕女的緣故,我直接抱起了小鵬,帶他離開火海。當脫離危險之後,樓内已經是一片火海……我、我沒有勇氣再進去……隻是……等待消防員進去救援……”
“那然後呢?你女兒死了?”張餘問道。
姚成剛點了點頭,傷感地說道:“被抱出來的時候,人已經死了……”
“那就是說,你這個做父親的偏心,任由女兒葬身火海了?”張餘又問道。
“我……我也不想的……可是我……當時……我真的救不了兩個……”姚成剛說這話的時候,已經痛哭起來。
說句實在話,若是張豹說這話,打死張餘,他都不會相信。可是姚成剛說這話,張餘最多也隻能是半信半疑。
實在是姚成剛的身材屬實有點瘦下,身高看起來不足一米七,身材也十分的削瘦,比之馬雲的身材,其實也差不多。
指望這種體格的人,能将十來歲的一兒一女全部一次性的都救出來,難度屬實有點大。
再加上姚成剛此刻哭泣的樣子,一點不像做作,張餘感覺也不像是假的。
琢磨了片刻,張餘說道:“實話跟你說吧,你兒子的狀況是怨氣纏身。所謂的怨氣,講就是的是解鈴還須系鈴人……我覺得要不然這樣,死者爲大,你在你女兒的面前說點什麽……看看她能不能原諒你……或者是原諒姚小鵬……”
張禹也不知道這個辦法是否可行,可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怨氣纏身……這、這……這怎麽可能……我女兒……爲什麽要讓她的親哥哥……怨氣纏身……”姚成剛滿是錯愕地說道。
“這個你别問我啊,要問你得問你自己,或者是問你女兒……在我這裏看來,你女兒死後,肯定帶着怨氣,結果這怨氣就牽扯到了你兒子的身上……可能,這也是他們兄妹之間的事兒,但姚小鵬現在想要說話,似乎也說不了……那隻能着落在你這個當爹的身上了……”張餘一本正經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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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大師仿佛很會找時機,馬上說道:“我師弟是不會看錯的,既然說是你女兒帶着怨氣,那就肯定帶着怨氣。你兒子怨氣纏身,這怨氣自然是你女兒傳遞到你兒子身上的。再加上當年的事情,幾乎沒有任何問題,就是這裏面的事兒……”
姚成剛淚流滿面的臉上有點不可思議,但他還是說道:“要是這麽說的話,隻要我給我女兒……忏、忏悔……她、她就能放過她哥哥……”
“差不多是這個樣子。”張餘說道。
其實張餘也不敢确定,畢竟姚家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隻有姚成剛自己清楚。
奈何眼下事情就擺在這裏,姚小露墳頭裏冒出來怨氣直接纏繞到姚小鵬的身上。别人看不到,張餘看的一清二楚。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張餘都不帶信的。
“我……”、
姚成剛多少還有點蒙,可在衆目睽睽之下,他的眼睛緊緊地盯在姚小露的墳頭上。
過了片刻,姚成剛突然一屁股坐到地上,傷感地說道:“小露啊……爹知道……當初隻想救你哥……沒有……把你帶上……其實爹也想把你帶上的……可我當時……真的沒法一個人帶兩個走……你肯定恨爹,在那種情況下……爹……确實是第一反應……你如果心中有怨恨……那就報應在爹的身上,不要抱怨你哥……是爹不好……是爹的錯……跟你哥沒有關系……當當時跟你一樣,也都是昏迷不醒,如果你們兩個但凡有一個醒的……爹也不至于非要選一個……你們兩個都是爹的心頭肉啊……嗚嗚嗚嗚……”
說着說着,姚成剛已經是泣不成聲。
“呼……”
也就在這檔口,一股冷風從衆人的身前劃過。
張餘、賈大師等人都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其他的人,差點沒一屁股坐到地上。
與此同時,在張餘的眼前,姚小露的墳頭之中冒出來的怨氣突然變淡。
淡是淡了,可終究還有。
他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扭頭看向姚成剛,姚成剛是坐在地上,沒有說跪下。當然,當爹的不管怎麽說,也不可能給子女下跪,按照老理來說,父親就算有萬般不是,哪怕給兒女殺了,都屬于應該應分。
是以,能坐到地上,沖着墳頭說這番話,都已經屬于最大限度了。殺人不過頭點地,沒聽說當爹的給子女下跪磕頭的。
隻是姚成剛這番話,确實是讓姚小露墳頭内冒出來怨氣削弱很多,這其中看起來還真有連帶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