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腳步聲從院門口那邊傳來,張餘收了天眼,扭頭看去,隻見曹達華、倪妮一行人繞過照壁,從左右兩側圍了上來。
由于這些人中還有穿制服的,一看到是治安,不少人發出驚愕之聲,“這是怎麽回事?”“治安怎麽還來了?”“什麽情況?”“這是來抓誰?”……
“苟富貴,你負責這邊,其他的人跟我來!”曹達華在衆人的注目下,下達命令,他的腳步不停,隻管朝最前面走去。
張餘看着曹達華等人,跟在曹達華的身後倪妮四下打量了,兩個人的目光旋即就接觸到一起。倪妮登時頓了一下,但沒有出聲,還是随着曹達華朝前面走。
見倪妮不搭理自己,張餘心中暗說,都這麽認真的麽,連招呼也不打。
他倒是有心跟倪妮打招呼,這樣的話,自己應該能夠跟着進去查看一下,看看到底出了什麽事。
可轉念一想,這麽做是不是不太好。
猶豫的功夫,倪妮、吳襄望等人已經跟着曹達華最前面,也就苟富貴領着十幾個人留在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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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着衆人疑惑的目光,苟富貴叫道:“戰警隊辦案,不主動找你們,你們誰也不要說話,也不許動!”
說完,他比了個手勢,留在這邊的一衆戰警紛紛走到各個桌子旁邊站定,像是在負責監督衆人。
而來到張餘這邊的戰警,張餘一眼就認了出來,正好是之前羅鍋老頭院子裏埋伏的一個戰警。
張餘認出對方,對方也認出了他。
這戰警愣了一下,但沒有跟張餘打招呼,而是快步跑到苟富貴的身邊,朝苟富貴遞了個眼色。
苟富貴随即看向張餘這邊,見到張餘的時候,這家夥也愣了一下。他然後朝張餘那邊走了一步,似乎是要過來,但馬上停下,隻是說道:“一樣……”
那戰警會意,到張餘這邊站下,也不說話。
張餘心說,你們不說話,我也不說話,落個清閑。
他邊上的蘇莺看出問題,奈何戰警就在邊上,也不便詢問。
院子裏寂靜無聲,張餘幹脆又使用問心術,查看後院的情況。
曹達華等人已經進到後面左側的院子,跟之前從房裏出現的五個人說了幾句話,就進到房中。倪妮等人也都進去,不久之後,院子裏的這些人被一個個的請進房子裏。進一個出一個,看起來是在單獨問話。而後院的不少戰警也行動起來,對所有的地方展開搜查。前院的苟富貴似乎也收到了什麽命令,叫人逐個領着旗袍女人們到後面進行詢問。
張餘看了一會,便覺得有點疲憊,天眼雖好,也不能無休止的使用。他收了天眼,點了一支煙,吞雲吐霧。
時間以各種姿勢飄過,不知不覺間就到了下午兩點半。張餘靠在椅子上,人都打起了瞌睡。
這時候,負責守在前院的苟富貴突然沖對講機說了一句,“好。”
然後,他就轉身來到張餘這邊,說道:“張餘,跟我來了一趟。”
蘇莺之前就發現,戰警好像認識張餘,現在看來,一點沒錯。她扭頭看着張餘,張餘也看了她一眼,說道:“沒事的。”
言罷,張餘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直覺告訴他,曹達華他們辦案的時候,差不多是遇到了麻煩。
苟富貴沒有多言,朝張餘做了個請的手勢,就朝前面走去。張餘跟着他直奔花廳那邊,在衆人的疑惑的目光下,繞過花廳,來到後院,又進到左側的院子裏。
先前一直都是居高臨下的觀看,這才來到院中,能夠真切地看到院中的這些人。院子裏有十名戰警,另外還有十二個彭家的人,這十二個人裏,又分爲兩組,一組是五個人,一組是七個人。
五個人這個組裏是一女四男,女人能有四十多歲,看起來雍容華貴。四個男人的年紀也都不小,一個五十上下,一個接近五十,一個四十六七,一個能有四十四五。
這也就是瞥眼間一打量,張餘的腳步也沒停下,随同苟富貴來到房間門外。門現在是敞開的,不用進去,就能看出裏面應該是個堂屋,擺有沙發、茶幾。在茶幾旁邊的位置,躺着一具屍體。
看到這個,張餘心說,果然是出了大事。
按照慣例,苟富貴換上鞋套,也給了張餘一個。
曹達華、倪妮、吳襄望和一個穿白大褂的中年人就站在屍體旁邊,倪妮沉着臉,好像有誰欠她多少錢沒還一樣。
兩下見面,苟富貴率先說道:“頭兒,人來了。”
張餘的臉上堆出笑容,說道:“這麽巧……這才過了一天,咱們又見面了……”
倪妮淡淡地說道:“是挺巧的,真是在哪都能遇到你……你沒事跑這來幹什麽……”
“什麽叫沒事啊……”張餘一臉無辜地說道:“彭家請各家裝修前來競标,我們安安不動産也不是小規模,當然也在其中。”
“行啊,我不跟你扯這個……說說吧,在這都發現什麽了……”倪妮說道。
“啥也沒發現,就看到你們來了……你問我,其實我還想問你呢,到底出什麽事了……”張餘說道。
“出了樁命案,彭家的族長彭彥死了。”倪妮說道。
“啊?”張餘雖然想到彭家出了大事,卻也沒想到能有這麽大,他錯愕地說道:“誰幹的?”
“正在調查。”倪妮淡淡地說道:“張先生不是一直都說警民合作麽,所以我們請你過來,咱們聊一聊……”
“當然是警民合作,有什麽需要我的地方,盡管吩咐。”張餘說道。
倪妮這次沒有馬上開口,扭頭看向曹達華。
曹達華微微點頭,先是沖苟富貴做了個手勢,“你先到前面看着,王曉霞那邊如果有什麽事,随時協助。順便把門關上。”
“明白。”苟富貴當即出門,按照曹達華的意思,關上房門。
在人走後,倪妮指了指地上的屍體,張餘也仔細打量起來。這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國字臉,雙眼凸出,顯然是死不瞑目。在他的左手靠茶幾那邊,寫着一個字,但這個字沒有寫完——是日字頭,下面一點一橫。
屍體的小腹之上,滿是鮮血,上面還插着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