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能笑着開解道:“爸,不就是讓張餘那小子搶了一單麽,能有什麽大不了的。咱們在文章路開的新店,中介費有大的優惠,客戶基本上都來到了咱們這裏,蘇莺那邊連個人都沒有。這年頭,誰都是講實惠的,中介費能省一點是一點,回頭他們還是個死。”
錢永年微微點頭,“這個我清楚,隻是我的目的不在于這一單兩單,還有更重要的呢。”
錢能好奇地問道:“什麽更重要的?”
錢永年沒有回答,轉而說道:“彭家村競标的事兒,辦的怎麽樣?”
“我已經出面跟彭家的人談過了,表示可以拿出來最爲優秀的方案和最爲合适的價格,希望這次競标取消,直接承包給咱們軒家就好。可是彭家并不買賬,非得等到了日子,統一進行。”錢能悻悻地說道。
“那就統一進行吧。不過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我看不如在統一去彭家村之前,派人有一趟,提前進行設計。有着足夠的時間,才能拿出最好的設計方案不是。到時候,咱們直接給彭家拿出三個方案,相信一定能夠将工程拿下。”錢永年正色地說道。
“好,我這就聯系設計部的人,到時候一起出發。”錢能說道。
“鈴鈴鈴……”
這時,錢永年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了眼來電顯示,是聶芯打過來的,錢永年跟着接聽,“喂,你好。”
聶芯:“是我,又有新消息了。”
錢永年:“什麽消息?”
聶芯:“聽蘇莺和張餘的說法,羅玉門不僅在不動産辦完了手續,而且還将别墅裝修的事情,一并交給了他們。”
“裝修……”錢永年再次狐疑,如果說羅玉門是因爲裝修設計才找安安不動産買房子,這也不算是什麽理由啊。即便蘇莺的設計水準高,可軒家這麽多的設計師也不是擺設。
聶芯:“沒錯!錢總,現在張餘完成了2144萬的銷售額,跟我的差距也就剩下1000來萬了。如果他赢了賭約,我就得兌現承諾,該賣房子賣房子,決不能再磨洋工了。”
錢永年:“也就是這麽一說罷了,大不了你出工不出力呗……”
聶芯:“我這個人一向是言出必踐!今天一下子沒了20萬的收入,就憑你每個月給我那點錢,怎麽比啊……好了,多的話我就不說了,再會……”
言罷,她就挂斷了電話。
錢永年聽了她最後的話,氣的是牙根直癢癢,忍不住罵道:“踏馬的!”
錢能見父親飚了髒口,他完全能夠意識到,父親又被氣的夠嗆。
錢能說道:“爹,電話裏都說了些什麽?”
“沒什麽,就說羅玉門将别墅裝修的事情也交給蘇莺了!”錢永年說道。
“裝修……”錢能納悶地說道:“蘇莺那個店,以前就是個不動産中介,裝修是後加的業務。蘇莺雖然是之前是軒家的設計總監,可才辭職幾天,名頭還沒打出去吧。羅玉門怎麽會信任她,讓她給裝修?”
錢永年搖頭說道:“這我哪知道。估計羅玉門肯定是被忽悠了。”
“這可真是有意思了……”錢能搖頭晃腦,但跟着心頭一動,說道:“爹,其實這對咱們來說,是一件好事……”
“你有病啊?生意被搶了,還是好事!”錢永年沒好氣地說道。
“您聽我先說完……蘇莺搞設計是沒有問題,可是做裝修,她還是個外行,根本不懂裏面的道道兒……武南這裏做建材生意的,不管是高中低檔,有幾個跟咱們軒家沒有往來……她不是接下來要裝修麽……好呀!看我到時候怎麽玩她,一下子就讓她的買賣關門……”錢能自信地說道。
……
Manhattan酒吧。
張餘沒有想到,朱朵朵所說的“瓜哥那兒”竟然是一家酒吧。而所謂的瓜哥,還是一個女的。不過說是女人,跟男人差别好像也不大,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身材好似平闆不說,就連發型都是男人發型,怪不得會被稱之爲“瓜哥”。
瓜哥是酒吧後廚的主廚,燒着一手好菜,但是到酒吧點菜吃飯不多,基本上是來喝酒的。用朱朵朵的說法,程玉梅曾經幫助過瓜哥,所以瓜哥跟門店裏的人都相熟,店裏有時候聚會,就會選在這家酒吧。
隻要他們登門,瓜哥都會親自下廚做幾個拿手菜,并且陪他們喝上幾杯。當然,店裏的人總共也喝不了多少酒,吃飯之餘,可以聽聽歌,酒吧内還會表演一些節目。
今晚也不例外,瓜哥給燒了八個菜,菜量十足,又點了幾瓶啤酒,大家邊吃邊聊邊看歌舞表演。
在蘇莺的面前,張餘不太好意思露出真實的飯量,要不然的話,估計店裏的人都能吓到。
這時候,一個身穿紅色連衣短裙,白色長筒絲襪的少女從他們的桌前走過。少女紮了雙馬尾,兩鬓故意保留着長發下垂,看起來十分的清純可愛。
可讓人意外的是,少女隻是一個人來,并沒有同伴。她在斜前方的卡座坐下,有服務員上前詢問,不一會就給少女送上來兩打啤酒,順便全部打開。
可愛的少女也不用酒杯,拿起酒瓶子就對瓶吹,幾口便下去了半瓶啤酒。
一看這個架勢,張餘不難想到,這丫頭八成是遇到了什麽煩心事,過來借酒澆愁。一個女孩子大晚上獨自跑到酒吧來喝酒,在很多人的眼裏,肯定不是什麽好事情。奈何大家非親非故,總不能過去阻止,勸說人家回家吧。這樣的話,搞不好容易找罵。
過了幾分鍾,少女就把一瓶啤酒喝光了,又拿起一瓶喝了幾口,然後站起身子,朝衛生間方向走去。
這種衣着鮮豔的少女在酒吧裏行走,少不得會吸引不少男人的目光,就連跟張餘同桌的986、王子鳴、嘉宇關、老油條都被其吸引。而張餘瞥眼間突然看到,有一個黃毛青年人跑到了少女的卡座那裏。
張餘跟着就見,青年人的手裏拿着一個小紙包,将紙包裏的東西倒進了少女喝過的啤酒裏。
卧槽!
張餘立馬意識到這是怎麽回事,單身女孩子來酒吧果然有危險啊!上衛生間的功夫,就有人往酒裏下藥。
黃毛青年顯然不是第一次了,動作十分的麻利,幾秒鍾便搞定,返回自己所在的卡座。張餘順着看了過去,那個卡座裏,還坐着兩個青年人。黃毛坐在左側,還有個綠毛坐在右側,中間的位置則是坐着一個衣着光鮮的家夥。由此可見,黃毛應該隻是跑腿的,青年人才是領頭的。
張餘打量的功夫,白絲少女回來了,重新坐回卡位。她先是靠在位置上昂起頭來,歎息了一聲,然後彎下腰去,伸手抓起之前喝過的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