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木箱的蓋子碎成了一堆木屑。
裏面,露出了大量的書信和各種各樣的信物。
其中,有庫巴等人和十字軍來往的書信,各級的公文。
桑彪彎下腰,翻了一陣後。突然間,眼睛一亮。
伸出手,将那箱子裏的一樣東西,拿起來,獻寶似地拿給呂恒看:公子,你看,我找到了什麽
庫班在看到桑彪手裏的東西後,面色慘白,死灰一片,低下頭,渾身急劇顫抖,嘴唇青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原因無他,隻是因爲,桑彪的手裏,拿的不是别的東西,而是一道聖旨。
準确的來說,是一道蓋着玉玺的假聖旨。
呂恒接過這道聖旨,看了一眼後,便合了上去。
将聖旨丢給了桑彪後,低着頭,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庫巴,淡淡一笑:玉玺是誰的
庫巴身體猛地一顫,一頭磕到底,腦門貼着地面,渾身急劇顫抖:是,是科爾姆的
科爾姆乃是安西都護府的巡撫大人,乃是這西域最高的行政長官。
當初,科爾姆以白衣之身,參加了朝廷的科舉。一路過關斬将,進入殿試。後來,高中探花。
因爲他熟知西域風俗,幾年曆練下來,朝廷破格,讓他擔任起了西域都護府巡撫一職。
這在大周曆史上,是絕無僅有的。
而且,在擔任了西域都護後,科爾姆的爲官作風,也頗爲人稱贊。
當初,西域不穩,經常有暴亂發生。但科爾姆上任幾年以後,這種事情從未發生過。
而且,此人爲官清廉,堪爲官員典範。
沒想到,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這個被皇帝成爲大周地方官員典範的科爾姆
呂恒聞言後,竟然是愣了一下。
随後,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輕聲歎息了一聲,惋惜搖頭。
擡起頭,朝着北方看了一眼後。呂恒冷冷一笑。
呂大人,我一旁庫巴老爺,見呂大人久久不發話,心裏不免忐忑。擡起頭,惶恐不安的看着呂恒,輕聲說道。
呂恒收回了神思,低下頭看了他一眼。淡然道:你放心,你是朝廷命官,自然有朝廷法度管束與你,我是不會把你怎麽樣的。
庫巴老爺聞言,心中稍安。
懇求道:還望大人,能夠替小的美言幾句
呂恒聽到這番話後,差點被他逗笑。
強忍着笑意,點頭道:你放心,本官會爲你修書一份,專門爲你求情的
說道求情這兩個字,呂恒可謂是咬牙切齒。
一旁的阿貴,聽到公子那言語間,透露出的徹骨寒冷後,不由的打了個哆嗦。
轉過頭,看一眼跪在地上,磕頭謝恩的庫巴,心裏那憎恨之意,竟然減少了許多。反而有一種,同情的感覺在心裏回蕩。
哎,可憐的家夥
呂恒擺擺手,讓煙雲衛将這庫巴老爺呆下去關入了大牢。
随後,呂恒帶着一幹人,走到了府衙内堂。
讓人準備好筆墨紙硯後,呂恒修書一封,連同搜出來的證據,讓煙雲衛,一同送往了東京。
至于說,庫巴說的,讓自己爲他求情。
呵,那誰爲那些慘死在密室裏的少女求情
再說了,自己答應他了嗎
答應他什麽了
從始至終,都是他自己在說。
我可什麽都沒答應他。
呂恒坐在内室裏,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着。嘴角挂着的那抹笑意,讓一旁的桑彪和阿貴,不由的打了個寒戰。
好陰險
嗯小聲點,别讓公子聽到了
對對
阿貴和桑彪,躲在一旁,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說着。
阿貴
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呂恒靠在搖椅上,昏昏欲睡。
一陣風吹來,微涼。
呂恒睜開眼,懶洋洋的叫了一聲。
在,在在阿貴連忙停下了和桑彪的對話,急匆匆上前,結結巴巴的回答了一句。
你在诽謗我說我陰險呂恒轉過頭,斜眼看着阿貴,戲谑道。
阿貴一臉正氣,當即搖頭否認道:沒有的事兒,桑彪可以作證
呂恒笑了笑,轉過頭,卻并沒有詢問桑彪關于作證的事情。而是指着阿貴,對桑彪道:其實,阿貴逛過青樓
說完這句話後,呂恒對桑彪擠了擠眼睛,然後神秘一笑,便不再說話,而是繼續躺在椅子上,曬太陽了。
桑彪聞言,在看着阿貴的目光裏,頓時充滿了鄙夷。
下意識的移開了一步,嗯,保持距離
阿貴有口莫辯,張大嘴巴,啊啊了幾聲,卻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看看躺在椅子上,悠閑無比曬太陽的公子。然後在看看,站在那裏,躲得遠遠的桑彪。
阿貴心裏委屈之下,一撇嘴,一跺腳,掩面而泣,奪門離去
呃好賤的動作啊
呂恒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看着阿貴那撒丫子離去的影子。
轉過頭,跟桑彪對視一眼。
二人瞠目結舌,大眼瞪小眼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在龜茲鎮呆了一天後,呂恒安排好了龜茲鎮的新一任鎮長後。便帶着其他人,依照之前的計劃,繼續前往清霜和蒼雪所在的鐵達部落。
至于說,龜茲鎮的那位庫巴老爺。
基于呂恒對皇帝的了解。
呵,他死定了
一行人沿着天山北麓,一路欣賞着無邊曠野,飛沙連綿的沙漠景觀還有那十裏不同天的雪山景象。時間到也過得飛快。
這一日,經過了長途跋涉的呂恒一行人,來到了天池腳下。
一路上,聽到呂恒如數家珍的講述着天池的故事,說這天池其實就是神話傳說中的瑤池,乃是西王母舉辦蟠桃盛會,宴請群仙的神仙之地。
歐陽莫愁姑侄倆,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嚷嚷着要上山去一觀究竟。
不光是她倆,就連阿貴和煙雲衛們都好奇不已。
隻不過,他們有任務在身。不便明說,隻是眼巴巴的看着呂恒。
呂恒笑了笑,大大方方同意了。
本來,此次出行,便有旅遊的成分在裏面。路過天山天池,自然不能放過。
于是,一聲令下後。
歐陽莫愁姑侄倆,歡呼一聲,宛若兩隻穿花蝴蝶一般,興高采烈的朝着山上飛去。
呂恒無語,連忙上去,攔住了她們。
看到二女不解的目光,呂恒哭笑不得的解釋道:天山上十裏不同天,山腳下是春天,山上依然是嚴冬季節,你們就穿這麽點,不怕凍着再說了,上山的路很難走,估計怎麽也得半天,我們先準備點幹糧,以防路上餓了吃
歐陽莫愁聞言,紅着臉,輕嗯了一聲。
一旁,歐陽如霜不服氣道:你怎麽知道的你來過
呂恒挑了挑肩膀,不可置否道:當然當年,坐飛機的時候,見過的
說罷,見歐陽如霜眼中滿是迷茫之色,呂恒得意一笑,繼續調侃道:小妞,知道什麽是飛機嗎
飛機,估計歐陽如霜不知道。
但是小妞這個詞兒,歐陽如霜豈能不知
聞言後,歐陽如霜頓時i大怒,柳眉倒豎,嬌姹道: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呂恒哈哈一笑,得勝般逃竄而去。
身後,歐陽如霜氣得跳腳。
姑姑,你也不管管他
說不過呂恒,歐陽如霜隻好揪着姑姑的胳膊,嘟着嘴撒嬌告狀道。
歐陽莫愁轉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侄女。
盯着侄女那姣好的面容,看了好一會兒。随後輕聲笑問道:真的讓我管
看着姑姑那明澈的雙眸,不知怎麽地。
歐陽如霜心裏頓時發虛,低下頭,心裏慌亂之際。
愛管不管
歐陽如霜低聲嘟囔了一句,隻是聲音低的,連自己都聽不到。
歐陽莫愁看到侄女這般表情,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後,移開了目光。
勾起白玉般的手指,将額前一縷秀發撩到耳後。擡起頭,看着那坐在篝火邊,正與那個金發洋人說話的呂恒,輕聲一歎,無奈苦笑。
彼得,你說你怎麽地,也是個軍團長,怎麽混的這麽慘呂恒坐在篝火邊,一邊烤着火,一邊調侃身旁,垂頭喪氣的彼得道:送個信而已,至于勞你這位軍團長的大駕嗎你說,你要是不來送信,說不定你現在還在軍營裏當你的軍團長,逍遙了無邊呢你看看你現在,哎,不是我說你啊,你咋這樣呢
彼得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心說道,我他娘的現在不是被你抓了嗎你現在說,還有個屁用
再說了,你以爲我想啊。
彼得氣呼呼的蹲在那裏,黑着臉不說話。
一旁,阿貴看到這金發洋人,竟敢敢對公子不敬,頓時大怒。唰的一下站起來,擡起手,就準備抽他一下。
呂恒笑了笑,擺擺手,示意阿貴不要沖動。
待到阿貴坐下後,呂恒大大咧咧的坐在青石上,伸展腿,一邊揉着腿,一邊對彼得道:說說呗,關于你爲什麽會親自來,還有你們軍團現在的動向我想知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