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超擡起頭,感ji的看了呂恒一眼,然後利利索索的站了起來。
别看這家夥剛剛被呂恒暴打了一頓,但是畢竟是武将出身,身體素質極好。呂恒那點力道,打在他身上,跟蚊子叮了一口沒什麽兩樣。身上甚至連淤青都沒有。
王世超帶着一身形腳印,也不敢拍。隻是戰戰兢兢,坐下。
呂恒看着坐在自己對面,低着頭,戰戰兢兢的,什麽也不敢幹的王世超,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伸手指着茶盞道:自己倒着喝還等着本官給你端茶倒水
王世超擺着手,連稱不敢,然後才小心翼翼的拎起茶盞,給自己倒了一杯。
二人坐定,呂恒周鐵絲,挑了挑油燈的燈芯。讓那油燈的光亮亮了起來。将手中的鐵絲放在桌子上後,這才問起了王世超來鄭州的原因。
王世超聞言,面sè有些黯然,低着頭,喝了一口茶,喃喃道:一個月前,接到了兒媳兒的求救信。末将犬子,不在身邊,所以
你兒媳兒呂恒皺了皺眉,随後道:雪狼特種大隊的王國維是你什麽人
王世超猶豫了一下,坦誠道:正是犬子
他媽的呂恒聽到這個消息後,拳頭頓時握緊。唰的一下站起來,來回走了幾步後深吸一口氣。轉到椅子跟前,再次坐下。端起茶,剿滅了心頭的怒火,沉聲道:本官會給士兵們一個交代的
呂恒深吸了一口氣,仰起頭,平息着心頭的怒火。許久之後,他睜開眼睛,轉過頭,看着王世超眼裏閃過一抹關切之sè淡淡問道:小家夥還好吧。
嗯,幸虧今天大人您阻止了祭祀活動,要不然,呵,末将也隻好跟他們火并了王世超擡起頭來,眼中滿是感ji之sè的看着呂恒,咧嘴一笑拱手道: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呂恒笑了笑,看着咧嘴笑着的王世超,撇嘴道:得了吧,你的牙齒本就不多了
王世超被呂恒調笑,心中非但不惱或,反而覺得很輕松。軍師肯跟你開玩笑,那說明剛剛的事情真的過去了。
王世超沉默了一陣,小心翼翼的詢問道:不知大人準備如何處置那些人
說罷,見呂恒轉過頭來,王世超臉sè微變麽,連忙解釋道:末将沒有幹政的意思,隻是,是,隻是覺得那些該死
呂恒不介意的擺擺手微微一笑,沉吟道:官員法辦,該殺的殺,該流放的流放,該關的關。至于說哪些妖道。
王世超悄悄直起腰,秉着呼吸偷偷的看着軍師那張帶着一抹冷笑的俊臉。
呂恒嘴角微微翹起,笑了笑。身體緩緩靠在犄子上,神sè平靜的看着窗外的夜sè,眼裏閃過一抹厲sè道:他們不是說太嶽山有山神需要祭拜嗎那就讓他們去祭拜好了。十個不夠,就五十個五十個不夠,那就一百個。大人嘛,肉多,山神會滿意的
一句話說出一旁的王世超,腰杆頓時停職。
王世超帶着人,連夜裏去後。呂恒也走出了房間站在門口的石闆上,背着手擡起頭靜靜的看看着浩瀚夜空中的那輪如鈎的明月。
不知不覺,已是深夜時分。
皎潔的彎月,将萬道銀輝灑向萬籁俱靜的人間。
整個鄭州城,也靜靜的沐浴在這朦胧的月sè中。
古樸的都城,靜靜的樹立在這中原大地,亘古長存。
城中,幾家燈火,幾點閃爍。宛若夜海中的幾顆星辰一般,微微閃爍。
那幾縷燈火,宛若有了生命一樣,将這清冷的月sè和人間融爲了一體,凝成了一副隽永甯馨的古都畫卷。
夜風習習,寒意陣陣。
站在門口的呂恒,感覺到身上多了一件披風後。轉過頭來,對走出來的蘇債傳微微一笑。
明月下,蘇債債披着一層朦胧的月光,宛若恬靜的仙子一般,jiāo債mi人。
見呂恒轉過頭來看着自己,蘇債債抿着嘴chun,淺淺一笑。然後,走上前來,伸出秀手,輕輕的幫呂恒揪扯着身上的衣衫。
院子裏,一身盔甲的王明義,帶着上前兵勇,靜靜的站在寒風裏,等待着呂恒的命令。
寒風吹過,火把搖曳。
士兵們目光堅定,面沉如鐵。
院子裏,光線忽明忽暗。
呂恒伸出手輕輕的握住了蘇債債的手,轉過頭來,對王明義點點頭,淡淡道:開始吧
聲音淡淡飄出,回響在了院子裏,這數千士兵的耳畔。
王明義點點頭,轉過頭去,朝着身後的士兵,宣布道:行動
數千全副武裝的士兵們,一隊隊的開出知府衙門,朝着城中各個角落裏,那些徹夜不眠,膽顫心驚的大小官員家中沖去。
看着如同火龍一樣的火把,搖晃着走出衙門,朝着城中各處而去。
呂恒目光淡淡,望着頭頂的蒼穹,淡淡道:因果循環,報應不息啊
長歎一聲後,轉過頭來,伸手攬着蘇債債的腰肢,微微一笑道:走吧,夜深了,我們回去了
五年,數百條小生命,就這麽死了。
誰做的,誰做過的,都要付出代價的。
而這個代價,呵.
就是他們的項上人頭,以晨全部身家。
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後凄mi的夜sè,呂恒笑了笑,轉身走回到了房間裏。
夜幕下,鄭州城内,一隊隊全副武裝的士兵,在夜幕的掩護下,朝着目的地前進。
一聲巨響,大門被撞開。
鋼刀反射着火光,映照着一張張代替冤hun索命的臉。
膽敢反抗着,格殺勿論
随着帶兵将軍的一聲令下,士兵們齊齊沖入。
一時間,鄭州城内,驚慌四起。
翌日,當太陽躍出地平線的時候。
城中惶惶不安的百姓們,這才退開了房門,朝着空dàngdàng的街面上張望一眼,眼裏滿是恐懼之sè。
随着越來越多的百姓推開房門,走上街道。那股彌漫在鄭州成上空的肅殺之氣,也逐漸被初晨的陽光驅散。
大家隻是好奇的讨論着昨晚上,那喧嚣全程的殺戮聲。猜測着那個官員倒黴,然後引得身旁的人若有所悟的想着,點頭贊同。
人群裏,一個頭發花白,衣着破爛的老漢,看着東方那血紅的朝霞,想起自己那剛剛出生不到一個月,還未出過門,最後卻被扔下山崖的孫兒。老漢擡起幹枯的手,擦了擦臉上的熱淚,喃喃道:孫兒再,看,那就是朝霞
正午時分,城中百姓熟悉的更夫們,走街竄巷,宣布着城主府貼出來的通告:鄭州城有十七名大小官吏,參與了邪惡祭奠。這十七名官員,貪贓枉法,禍害百姓,罪惡累累,不殺不足以平民憤。将于三日後,午時三刻開刀問斬另外,中嶽廟被關閉,廟中超過五十名道士受到了嚴厲的刑法。其中,二十人被流放三千裏,三十人将被推下懸崖,去問候山神去而這五年裏,被妖道被貪官禍害的百姓,将收到朝廷散發的巨額慰問金。
告示一經更夫宣傳,城中百姓在愣了片刻後,狂喜着,朝着知府衙門湧去。
聽着衙門口,幾個秀才搖頭晃腦的念着剛剛貼出來,墨迹還未幹的告示,百姓們ji動的熱淚盈眶。
片刻後,随着一個百姓跪下後,聚集在知府衙門口百姓們紛紛跪下。
一時間,知府衙門數萬百姓跪成了一片,高聲贊揚着呂青天的恩德,陛下的仁慈。
三日後,多雲,有微風。
中嶽廟後的懸崖邊,三十個被捆綁的惡貫滿盈的道士,被推下了懸崖。慘叫聲回dàng在山崖中,久久不散。
而在鄭州城外的刑場外,人滿爲患。早已到來的百姓們,将這裏堵得水洩不通。
天蒼地芒,寒風淩烈。
十七名披頭散發的官員一字排開,跪在刑場上。旁邊,身着紅衣的劊子手,建康着鬼頭刀,靜靜的站在那裏。
刑場上,靜的落針可聞。
台下,人山人海的百姓們,看着那些平日裏耀武揚威的官員,此時宛若喪家之犬一樣,灰頭灰臉,面如死灰的跪在那裏,心中大爲舒暢。
活該啊
這是數萬百姓共同的心聲。
一個時辰後,日上當空。
刑場前的帳篷裏,呂恒擡起頭看了一眼日頭,伸出手将桌子前的令箭抓出,随手扔出去後。
時辰已到,斬
一聲令下後,由護衛在一側的煙雲衛傳話到了刑場之中。
彪悍的劊子手領導命令後,伸出手取過一碗酒,撲哧一聲噴在了手中猙獰的鬼頭刀上。
随後,劊子手将插在囚犯脖子上的木牌摘下,舉起了陽光下,寒光閃爍的鬼頭刀。
斬
低吼一聲後,湊準那囚犯的脖子,狠狠劈下。
撲哧一聲,鮮血噴濺。
十七顆碩大的頭顱,橫空飛起。
台下,百姓們看到貪官伏法,心中喜悅之下,難以抑制心中被壓抑了許久的痛快。到了最後,竟是齊齊跪倒在地,捂着臉哭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