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覺的我很帥
呂恒笑了笑,擺了個食指和拇指托着下巴的造型,對歐陽莫愁眨了眨眼睛,含笑問道。
月色下,書生身披一身銀色月光,風吹來,黑發紛飛。當真是玉樹臨風,潇灑之極。
看到呂恒不經意間露出的這般氣質後,歐陽莫愁眼裏恍然間有些朦胧。
一顆芳心,不經意有些淩亂。
還真是沒想到,自己剛剛不經意流露出的表情,竟然落在了他的眼裏。
歐陽莫愁那如玉的臉頰上,浮現出了一抹淡淡的粉紅色。
寒風吹來,凍徹骨髓。
衣着單薄的歐陽莫愁,不由的打了個哆嗦。同時,那因繞心頭的一絲旖旎也随風而去。
聽到這書生這麽厚臉皮的詢問,饒是性格火辣的歐陽莫愁,都不禁的滿頭黑線。
你的臉皮能再厚點嗎
歐陽莫愁笑了笑,心中的一絲漣漪很快平靜下來。美眸白了他一眼後,轉過頭來,看着遠方銀色的世界,輕輕一笑道。
可以啊呂恒笑了笑,随後真的寬衣解帶,脫下了身上的披風。然後摸索着下巴,色狼一般打量了歐陽莫愁一眼,嘿嘿笑了一聲,便邁步走了過來。
你想幹什麽歐陽莫愁見他越來越不像話,心裏驚慌之下,冷着臉,目光不善的盯着他喝道。
呃
看到歐陽莫愁目光不善,呂恒讪笑着停下腳步。然後顯擺似地撩起自己棉衣裏的長衫,沒話找話道:你看,我這件長衫上的圖案,多好看
嘴上如此說,呂恒心裏卻在暗罵了自己一聲:你這是說的什麽呀。
歐陽莫愁見呂恒沒話找話,一臉尴尬的樣子,心裏偷樂,白了他一眼後淺淺一笑。
能看到這書生吃癟,真是難的呀
月色灑在她那如玉臉頰上,映照出朦朦胧胧的光芒。
那一颦一笑間的美态,讓呂恒不由的心馳神往。
呂恒微微笑了笑,手持着披風走過來。然後在歐陽莫愁警惕不善的目光中,将那披風輕柔的披在了她的身上。
當那披風披在肩上的時候,歐陽莫愁下意識的将身子往裏面躲了躲。低下頭的瞬間,美眸中閃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羞赧之色。
雖然說僅僅是一塊單薄的布匹,但沒想到,披在身上的時候,還真是暖暖的呢。
歐陽莫愁伸出手,揪着那披風的一角,低着頭,心裏如是想到。
站在她面前的呂恒,微微笑了笑,伸出手,牽住披風上的帶子,動作輕緩的系起來。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後,退後一步。手托着下巴,上下觀摩一番,笑着點頭稱贊:當真有幾分英姿飒爽的意思
哼,那是歐陽莫愁見他目光有如實質一般掃在自己的身上,心裏羞怒之下,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輕哼一聲,流露出了一絲女兒般的神态。
呂恒聞言,倒是沒想到歐陽莫愁會這麽回答。
愣了一下後,心覺有趣,哈哈大笑起來。
見呂恒哈哈大笑,歐陽莫愁心裏莫名的慌亂。擡起頭,見這書生依然含笑打量着自己,眼裏帶着一抹捉黠之色。歐陽莫愁心裏惱怒之下,便要伸手解開那身上的披風,給他扔過去。
穿着吧呂恒移開了目光,神色淡淡的望着前方如海的蒼山,緩緩說道:天氣冷了
看到那書生目光恬靜,平淡如水神色。歐陽莫愁眼裏的嗔怒之色也緩緩消散。手上的動作突然一滞,抓着帶子的小手也放了下來。撇撇嘴,移開了目光。
夜風吹來,帶來了北國冰冷的氣息。
呼呼的狂風吹過。那城樓四角上,挂着的鈴铛。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清脆而又明亮的聲音,傳向了遠方。
他們人呢氣氛有些古怪,歐陽莫愁有些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轉過頭來,瞥了呂恒一眼,輕聲問道。
哦呂恒看了一眼,發現阿貴等人早已消失的一幹二淨後。微微笑着,一臉若無其事的說道:公子我要泡妞,他們給我騰場子啊
泡妞騰場子
歐陽莫愁皺了皺眉,随後看到那書生一臉鬼笑的樣子。這才知道,這小子是在調戲自己呢。
陡然間,歐陽莫愁心裏的火氣毫無征兆的爆發。柳眉倒豎,纖纖玉指指着呂恒,嬌姹道:你,無恥,你給我站住,别跑
話還沒說完,就見那書生哈哈大笑一聲,轉身撒腿就跑。
身後,歐陽莫愁用力将身上的披風扯下,順手砸了過去。隻是,她手中的披風剛剛扔出去,就見那書生像隻兔子一樣,跑得飛快。蹦蹦跳跳幾下,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心裏氣惱之下的歐陽莫愁,站在原地,氣呼呼的看着那書生離去的方向。
因爲喘息急促,飽滿的酥胸也随之起伏。蔚爲壯觀。
如此氣呼呼的瞪了一會兒後,歐陽莫愁冰冷的臉,逐漸綻放開來。心裏想着那書生逃跑時,狼狽的樣子。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一笑,就像月色下,綻放的昙花一般的嬌豔。
笑了一會兒後,歐陽莫愁低頭一瞥,看到了地上,那被自己扔下的披風。
月色灑在城樓上,折射出瑩瑩的光芒。火紅色的披風,在這銀色的月光中,更顯嬌豔。
歐陽莫愁定定的看着地上的披風,咬了咬嘴唇後,還是走了過去。
彎下腰,輕輕的撿了起來。
見披風上似乎沾了一些泥土,歐陽莫愁眉頭微皺,伸出欺霜賽雪的小手,輕輕拍掉了上面灰色的塵土。
将披風重新披在肩上,歐陽莫愁正準備離去的時候。突然眉頭一皺。轉過身來,朝着那城樓後面,不善的喝道:誰,滾出來
聲音還沒落下,就看到朦朦胧胧的月色下,三個大漢奪路而逃。
見那中間跑的最快的大漢,歐陽莫愁羞赧無比。
又是這個阿貴
歐陽莫愁跺跺腳,又羞又氣。咬了咬嘴唇厚,哼了一聲,便轉身離去了。
阿貴兄弟,聽說那道姑武功很高啊可是爲何連軍師對追不上呢侯三一邊跑,一邊急促的喘着氣,詢問身旁的阿貴道。
阿貴聞言,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什麽道姑,怎麽說話的呢
哦,對,是夫人,夫人武功那麽高,怎麽會追不上軍師呢侯三賤兮兮的笑着,摸索着下巴,一邊跑一邊思索。
這個嘛阿貴很認真的想了想,然後轉過頭來,一臉肅然之色,對侯三道:天機不可洩啊,公子,您怎麽在這兒
阿貴剛說了一句,擡起頭卻突然發現,公子不知何時出現,此時,正擋在他們的前面。
阿貴連忙刹住腳步,臉上擠出一絲難堪的笑容,陪着笑臉,忐忑不安的笑着問道。
你說呢呂恒冷冷笑了笑,盯着他道。
賞月阿貴心慌之下,開始胡言亂語了。伸手一指天空中的皓月,正氣凜然的說道。
那你們呢怎麽在這裏呂恒冷冷一笑,繼續逼問。
我們一起賞月一旁,侯三一臉正氣,铿锵有力的說道。
哦那爲何,二位賞月竟然還說到了呂某呢呂恒冷笑着盯着侯三,慢悠悠的問道。
這個侯三臉一紅,偷偷看一眼公子那清澈無比的眼神,心裏忐忑之下,低下頭不敢說了。
見這倆人低着頭,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一樣。呂恒心中頓感無力,沒好氣的瞪了他們一眼後。轉身離去:跟我來
哦阿貴和侯三對視一眼後,不約而同的松了一口氣。
隻要公子現在不追究,以後就不會秋後算賬。
也就是說,今天這事兒,算是過去了
城下的一處破敗的小樓,平日都是堆放糧草的地方。不過,現在這間小樓,則成了呂恒的作戰室兼住所。
小樓自有專人打理,所以,雖然條件簡陋,也格外的整齊幹淨。
至于說,是誰打理。
呵,除了軍中唯一的女性,那位脾氣火爆的歐陽莫愁,誰還有這份閑心,這份細膩的心思。
一張床,一張桌子。那殘破的黃梨木桌子上,擺放着一副茶幾,筆墨紙硯,幾張白紙。另外,心細的阿貴,還發現了一副圍棋。除此之外,便隻剩下了挂在牆上的那副盔甲。
出去的時候,呂恒還加了一些木炭。但畢竟因爲時間太久,此時,火盆裏的木炭已經燒到了盡頭。除了一縷藍色的火焰外,其餘皆是灰色的炭灰。
進了屋,阿貴看到火盆裏的炭火快熄滅的樣子後,便走出去,撿了兩塊木炭回來。放在火盆裏,吹了好大一陣子後,那火勢才逐漸旺了起來。
紅紅的火焰舔舐着黑漆漆的火盆,不斷有火苗冒出來。熊熊燃燒的炭火,也将這昏暗的房間,照亮了許多。
等阿貴将三盞茶杯滿上後,呂恒端起茶吹了一下飄在水上的茶葉,抿了一口後,目光灼灼的看着侯三,沉聲說道:剛剛得到消息,老狼的一萬人已經先突厥人到達了指定位置,而且,王西讓他們也順利到達了黃土坡,完成了對阿史那巴特的包圍
閉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茶水中淡淡的清香後,呂恒将手中有些燙的茶盞放在桌子上,目光平靜如水,手指輕輕磕着桌面,緩緩說道:估計再過一會兒,突厥人就要開始攻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