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賬房第肆佰章。
夜,殘月。
街道冷清,無人經過。
晉王府外,黑衣鐵衛森嚴把守。
清冷的夜色中,幾頂轎子沿着那無人的街道,飛快的朝着晉王府而去。
在進了巷子,奔走在前面的管家,掏出了名帖。鐵衛大手一揮,放行。
如此場景,在今夜,已經是第三次了。
等那第三頂轎子進了王府後,守在門外的鐵衛門,目光如電的掃視了四周,發現沒有情況後,如潮水般,回到了府宅中。
夜再次寂靜,殘月如雪。
在晉王府對面,遠處的樹上。
兩個渾身披着樹葉,隐藏在樹影中的黑影,一動不動。
晉王,平西王府首席幕僚,還有左仆射安大人阿貴收回了望遠鏡,低聲說道。
亂臣賊子身旁,臉上塗抹着油彩的展雄點點頭,看着緊閉的府門,眼神冷厲,冷哼一聲道。
府裏的兄弟可靠嗎。阿貴想了想,開口問道。
展雄笑了笑,點頭道:沒問題
二人說話的時候,晉王府的大門再次打開。幾個鐵衛出來看了一眼後,再次确認無人監視,這才把門關好,走了進去。
這幫兔崽子還挺小心的阿貴看着那幾個出來一眼,然後回去的鐵衛,冷笑着道。
可惜了這麽好的軍人展雄苦笑着搖頭,惋惜的歎了一聲。
阿貴聞言,好奇的看着展雄:你認識他們
展雄點頭,回憶了一下,淡淡說道:當年在北方跟他們聯手打過突厥人
阿貴聽了,呆了片刻。望着那緊閉的府門,砸吧着嘴道:如果是這樣,還真是可惜了
好啦,我們也走吧估計,公子他們等急了阿貴擡起頭,看了一眼已到當空的彎月,伸手按了按展雄的肩膀,率先跳下了樹。
府内,書房。
燈火通明,氣氛凝重。
好一招陽謀
坐在椅子上的晉王,眼裏冷厲之色閃爍,翻看着手裏的捐款方案,冷笑着道:真是好手段
王爺請看看這個平西王的首席幕僚,是個叫章爲的老者。此時,身穿一身黑色長衫,頭發花白的章爲,将手裏的一份捐款名單,送到了晉王手裏。
晉王接過來看了一眼,眼神頓時一縮。
名單上,各大藩王的捐款數目詳詳細細的記錄在上面,一字不差。
而且,上面還附帶了最近一期的捐款排行榜。上面,鄭王的名字高居榜首,而且以紅字标出,極爲顯眼。
晉王看了一眼,便将那名冊扔在了桌子上,擡起頭來,看着面前的安鵬,還有章爲。
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問道:如此說來,此次皇帝冊立皇儲之事,我們是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應該是這樣許久未發言的安鵬,捋着胡子,點頭說道。
在這五期的排行榜上,鄭王獨占其三如今,鄭王在民間和朝堂中的聲勢已經無人能敵安鵬從桌子上取過了那名冊,苦笑着搖搖頭道:明裏暗裏,雙管齊下,哎呀,年輕人好手段啊
哼,走狗罷了
晉王知道安鵬說的年輕人是誰,除了那個被人稱之爲多智近乎妖的帝師,以外,還能有誰。
見晉王一臉愠色,安鵬也不惱怒。隻是放下了那名冊,端起茶杯,一邊品着茶,一邊看着晉王道:不知殿下有何打算
打算
是啊,現在鄭王在皇帝的支持下,已經距離那寶座,僅僅是一步之遙。想必,在即将舉行的中秋詩會上,皇帝就會宣布冊立鄭王爲太子的诏命。
到那個時候,所有在京中的藩王都将受到嚴密的監視,甚至有幾個人,比如說自己,很有可能會被皇帝直接打入天牢,囚禁起來。
如果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可真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背着手,原地踱了幾步後。眉頭緊皺的晉王,突然轉過頭來,看着安鵬道:回山西,是時候了
好
聽到晉王終于下定了決心,安鵬鼓掌擊節。
站起來,看着面沉如水的晉王,安鵬眼中帶着滿意的微笑道:處事果斷,胸懷大志,殿下果然是帝王之才
被安鵬如此誇贊,晉王隻是笑了笑,依然很謙虛的對安鵬道:安叔叔謬贊了,大事成功與否,還需叔叔多多幫襯。呵,還有
晉王微微笑着,眼裏閃爍着二人都明白的神色,伸手指了指北方道:北方的客人
放心安鵬笑了笑,背着手走到了桌子前,将桌子上扔着的名冊灑落地面,然後指着桌子上的地圖道:隻要雁門關一開,十萬突厥鐵騎,立刻南下。同時,我安家,也會在西北有所行動,牽制武甯遠所部,配合殿下進攻東京。到時候,突厥騎兵兵臨城下,殿下大事可成
好,既如此晉王被安鵬一番話說的也是激動不已,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平抑下心情,目光尊敬的看着安鵬,拱手道:那本王,就先謝過安叔叔了
不不安鵬笑意盈盈的看着晉王,搖頭道:殿下的自稱應該改一改了,王爺已經是過去的稱呼了
哈
晉王愣了一下,随後仰起頭哈哈大笑,伸手拍着安鵬的肩膀道:那,朕,朕就謝過愛卿了
臣惶恐安鵬很配合,連忙做出恭敬的樣子,彎腰行禮道。
二人對視一眼後,不約而同的哈哈大笑。
晉王轉過頭來,對章爲道:章大人,今天晚上,你與本王,咳,你與朕一起離開東京。你直接回山西,告訴七弟。讓他早作準備。隻待大事一成,他就是朕的大司馬大将軍
臣,替我家王爺謝過陛下隆恩了章爲誠惶誠恐,連忙跪下行禮道。
愛卿平身,愛卿平身,哈哈晉王一時間,紅光滿面,意氣風發。連忙上前,将章爲攙起來,哈哈大笑着說道。
來來來開心之極的晉王,翻身走到桌子前,親自到了三杯酒,自己端起一杯後,對安鵬和章爲道:來來,兩位愛卿,今天就以此酒,預祝我們大事成功幹
幹
三人哈哈大笑着,杯子碰到了一起,對視一眼後,一飲而盡。
在他們的身後,那絲綢的幕簾下。
青岚郡主望着外面三人,開懷暢飲的情景。
美眸中,不經意的閃過了一抹憂色。
天底下,是沒有這樣的棋局的
耳邊,突然再次回想起了,那書生那日的話。還有那雙明亮清澈的眼睛。
同一時間,帝師府宅。
夜色幽深,燈火闌珊。
今夜,皇帝駕臨帝師府宅,與朝中重臣,秉燭夜談。
書房中,燈火通明。
寂靜的房間裏,隻有阿貴和展雄嗡嗡的說話聲。
呂恒,洪全還有兵部的幾位官員,靜靜的坐在那裏,一邊品着茶,一邊聽着阿貴和展雄你一句我一句的禀報。
哦,他們三人都在坐在主位上的皇帝面無表情,靜靜的聽着,等阿貴二人說完後,皇帝微微擡起眼皮,淡淡問了一句。
是的阿貴拱手沉聲肯定的回答道。
皇帝低着頭,眼裏目光平靜,如此想了想後,轉過頭來,看着呂恒道:你怎麽看
我覺得,他們要逃呂恒目光平靜,望着茶盞中升起的袅袅熱氣,眼睛微眯,思索了一陣後,轉過頭來,看着皇帝道。
你是說,他們要動手了皇帝微閉的眼皮,不察的跳了下。睜開眼,目光冷漠的看着呂恒道。
一時間,房間裏的溫度,仿佛瞬間降低了很多一樣。在做的人,除了呂恒以外,其餘人都感到了徹骨的冰寒。
呂恒點點頭,目光閃爍,沉聲說道:如今,局勢幾乎一邊倒向了鄭王殿下。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别的王爺,已經沒有了機會而且
呂恒定定的看着皇帝,放下了茶盞,沉聲說道:而且,以安鵬的老謀深算,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的而且,以晉王殿下的性格,同樣也不會坐以待斃再加上,平西王幕僚的簇擁。他們三人此時聚在一起,除了商讨動手的事情以外,我想不到其他
聞言,皇帝神色定定的看了呂恒片刻,低下頭思索一陣,轉過頭來,看着一旁的洪全道:洪愛卿,你認爲呢
洪全想了想,抱拳對皇帝道:臣同意呂大人的看法
如今的局勢,對他們來說,已經是窮途末路。如果臣是他們其中之一的話,肯定會做出同樣的打算,所以洪全猶豫了一下,沒有再說出來。
不過,其餘人等皆以明白了洪全話中的意思。
看來,那三人今晚聚在一起,除了商讨謀逆之事以外,再無其他可能性了。
在看看其他人,皆是一臉點頭贊同的神色。
皇帝收回了目光,靠在椅子上,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那一刻,年老的皇帝,仿佛老了很多一樣。面色憔悴,容顔衰老。
凄楚的坐在椅子上,孤寡老人一個。
陛下,要不,我們現在就兵部的一位大臣,思索了片刻後,突然開口,伸出手做了個下切的動作。冷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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