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安康公主看了那車隊一眼後,邊收回了目光,冷笑着說道。
聞言,柳青青隻是笑了笑,并沒有說什麽。
的确,她能看出來安康公主在看到晉王的車隊的時候,眼裏的那絲鄙夷之sè。但是聰穎如雪的她,卻知道,潔身自好的重要。
不參與别人的恩怨,不給相公惹麻煩。
這就是柳青青來到東京,一直恪守的爲人處世的法子。
隻是
那個女子是誰
望着迎面走來的馬車,晉王自然知道那是公主的銮駕。看了一眼後,正準備收回目光。卻不經意間,看到了那馬車車簾下,一個美若仙子的女子。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那女子緩緩的放下了車簾。
但是,那微微晃動的簾子,卻怎麽也遮擋不住晉王的思緒。
天下,竟然有如此美麗的女子
晉王心中,想着,轉過頭來,看着妹妹問道。
怎麽你喜歡她青岚郡主看了哥哥一眼,笑了笑,之後便坐回了原位。抿了一口茶後,笑着說道:那是呂恒的嫂嫂,現在嘛,估計已經是他的妻子了
嫂嫂,妻子
聞言,晉王頓時面sè沉了下來,望着那越來越近的馬車,冷言道:如此不分倫理,簡直是禽獸
你不是想招攬他嗎現在怎麽又罵上了青岚郡主笑了笑,淡淡問道。
晉王冷哼了一聲,轉過頭來,看着青岚郡主,不解的說道:你不是說,本王招攬不到他嗎既然不能爲我所用,那就索xg讓他身敗名裂
青岚郡主搖頭笑笑,抿了一口茶,卻是不語。
怎麽了晉王看到妹妹這般神sè皺眉不悅的問道。
怕是你的注意要落空了青岚郡主笑了笑,放下茶盞後,淡淡說道:十多天前,父皇已經辦下聖旨封賜那女子爲一品诰命夫人也就是說,父皇用一道聖旨堵住了天下人的嘴,也給了這個女子名正言順的身份
怎麽可能晉王驚訝的問道:父皇怎麽會這麽做封賜一個不潔的女子爲诰命,這,這是爲什麽
青岚郡主失望的看了晉王一眼,嘴角浮現出一抹神秘的笑容,目光幽幽道:很簡單爲了呂恒
爲了那個書生晉王驚訝的連嘴都何不攏了。
是的青岚郡主點點頭,肅然道:他知道,呂恒對自己的前程财富不關心,也不挂在心上,唯獨關心的,是自己的家人。此次,父皇爲了讓呂恒歸心,不光封賜了這柳青青爲一品诰命就連前些時候,那被打入天牢的卓府尹都無罪釋放了
卓府尹晉王眼睛急轉,不解的問道:那卓老頭可是死罪怎麽可能被無罪釋放
呵,因爲他的女兒,卓月青岚郡主淡淡說道。
難道,他女兒也是呂恒的晉王聽到卓月這個名字後,腦海裏不禁浮現出了那宛若明月清冷的女子,心裏百般滋味。當年,他曾經向那卓老頭求過親。但是卻被那老頭直接拒絕。
這麽多年過去了,那個女子的倩影始終都不曾散去。相反,更加的深刻了。
原本,晉王以爲自己打下那算盤,将卓老頭打入天牢。孤苦無依的卓月,肯定會上門求自己。到時候,什麽事情都辦成了。
可是,天算不如人算。那卓月非但沒有來找自己,反而是直接來到洛陽告禦狀。
而且竟然還認識了呂恒
難道,卓月也是呂恒的妾室晉王心裏忐忑不安的問道。
不是青岚郡主很直接的否定,頓時讓晉王松了一口氣。
但是,父皇認爲她是青岚郡主看了他一眼後,下一句話,頓時讓晉王再次愕然。
這,這晉王愣着,不知該怎麽說。
青岚郡主見兄長如此神sè,纖纖素手,端起那茶盞,抿了一口,淡淡說道:這就是父皇的xiong襟
聽到妹妹一直在說父皇是如何如何的好,晉王不由皺眉。神sè穩定下來的他,再次變得優雅得體。隻是,那雙瞥過來的眼睛裏,卻是神sè複雜:妹妹既然如此看好父皇,爲什麽還要幫爲兄呢
青岚郡主聞言,臉sè倒也沒有變化。隻是微微笑了笑,抿了一口茶,淡淡道:那是因爲我們是兄妹,親兄妹
見哥哥目光逐漸變得柔和起來,青岚郡主放下手中的茶盞,想了想後,微微一笑道:不過,剛剛的話,倒是讓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哦晉王微微訝然:什麽事情
一件或許能讓呂恒歸順與你的事情,呵,準确的來說,隻是個方法,一旦成功,有了呂恒的加入,我們将`翼。但是一旦失敗,後果将意味着與呂恒徹底的決裂青岚郡主淡淡笑着,似乎是再談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這輕描淡寫的語氣,讓晉王心中竟然也有些悚然。
什麽方法晉王想了想後,轉過頭來,目光堅定的問道。
青岚郡主靠在那車廂裏,素手擺弄着手腕上的碧玉镯子,淡淡道:既然呂恒視家人爲一切,那,哥哥你不妨從他的家人下手善待也好,逼迫也罷,總之,最好的結果是呂恒加盟。即便他不幫我們。那退而求其次,也得讓他不再插手這件事情
聞言,晉王皺眉思索了片刻後,眼睛驟然一亮。
出城的街道上,兩輛馬車不期而遇。
因爲街道狹窄,故而,隻能有一方避讓,另一方才有可能前進。
但是,誰退誰進,成了一個問題。
一方是大周的公主,另一方是雄霸一方的藩王。
一時間,那本來就不寬闊的街道上,更顯擁擠。
兩方人目視着對方,面sè不善。
而在晉王一方,那些挎着腰刀的騎士,卻不知在什麽時候,已經敢上前來,眼裏殺機隐隐的盯着前方的銮駕。
這些人,都是晉王精心培育的死士,忠心不二。
在他們的眼裏,晉王的命令是至高無上的,而其他人,隻是一個死屍,或是快要變成死屍的半死人。
車廂裏,安康公主氣的俏臉發白,握着拳頭的手,因爲太過用力,而顯得有些蒼白。她美眸中噴着火,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看着對面霸氣外lu的晉王。眼神逐漸眯起。
身旁,柳青青也是吓得不輕。看看外面那些高頭大馬的青衣méng面騎士,再看看己方這些弱女子,柳青青心裏忐忑不安。
以往的時候,叔叔在身旁。不管是東瀛人圍城,還是突厥人進犯。柳青青都未曾怕過。但是今天,叔叔不在身旁,她這才體會到了恐懼的味道。
但,即便是心裏再害怕。但柳青青依然是忍住了。
擡起頭,朝着那車簾外看了一眼,對面軍容肅然。那些青布méng面的騎士,似乎已經有些不耐煩。手已經握住了腰間的鋼刀。
而就在這時,對面那馬車的車簾突然打開了。
一個年約三十歲,相貌堂堂的男子,走了出來。
對面的可是安康妹妹那男子站在車頭,笑着朝着這邊詢問道。
聞言,安康公主笑了笑,卻是沒有起身。依然坐在車廂裏,淡淡道:王兄可真是好大的官威呀
聞言,晉王隻是笑了笑,擺擺手,就讓那些騎士們退下了。
士兵們愛護本王,一時ji動而已晉王笑了笑,望着那對面車簾未啓的銮駕,淡淡道:還望妹妹不要介意
車連打開,安康公主款款走出來。看了那晉王一眼後,安康公主依然是那般jiāo笑大方的樣子:都是兄妹,怎麽會在意呢。不過,這裏可是東京,王兄可千萬别一時糊塗,把這裏當做山西太原府了
這般冷嘲熱諷,若有所指的話。讓晉王那張俊臉不禁抽搐了一下。
不過,他很快便恢複了正常。笑着說道:一年未見,妹妹可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說罷,站在車頭上的晉王,往安康公主身後瞥了一眼,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說道:咦,妹妹身後是何人,難不成是父皇認的義女
自己這王兄的作風,安康公主早有耳聞,此人手腕狠辣,但也及其的貪花好sè。如今,見他這般神sè。豈能不知,他是想見見柳青青。
這般的想法,安康公主豈能讓他如願。
雖然,安康公主不願意承認,但她也知道,柳青青在呂恒心中的位置。
自己走的時候,可是心裏對呂恒保證的,一定要護衛柳青青周全的。豈能讓一個等徒浪子,亵渎柳青青。
看到晉王那希冀的目光,安康公主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轉身回到了車廂裏。
竟然是一句話也沒有跟晉王說。
怎麽,王兄難道非要堵在這路上不成車廂裏,安康公主譏笑的問道。
被安康公主無視,晉王臉上神sè,真可謂是精彩之極。
他攥着拳頭,眼睛眯着,望着那微微抖動的車簾。
許久之後,他深吸了一口氣,換了了一副謙謙君子之風。笑着說道:妹妹開玩笑了,既然佳人有急事,那本王退讓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