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叔叔很純潔,但是安康公主
畢竟同爲女人,柳青青的心思要細密的多。想起安康公主,那眸中有淚有笑的樣子,那明顯就是動情了。
而叔叔呢偷偷的瞥了一眼,正悶頭吃飯的叔叔,柳青青撇嘴
或許,真的是很純潔
一直悶頭吃飯的呂恒,倒不是不想擡起頭來,看看柳青青。而是怕擡起頭,被她看到自己那一臉龌龊的笑容。好險啊,終于忽悠過去了
至于說,自己到底純潔不純潔
笑話,當然純潔了
呂恒腦海裏不禁浮現出了安康公主那熾熱的嬌軀,還有貼在自己胸部,餘溫猶存的山峰。
嗦嗽一聲,将腦海裏的旖旎之感,甩出去。一本正經的對自己說道。
二人心中皆各有疑慮,故而都沒有說話。隻是一方總是會趁對方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瞄一眼。見對方擡起頭的時候,又連忙低下頭繼續吃飯。
隻是,柳青青的眼眸中,那神色,似乎并不像是吃醋。而是,一種深深的無奈和渴求。桌子上,蠟燭燈火搖曳,跳動不已,整個房間的燈光,也是忽明忽暗。那如豆的小火苗,輕輕跳動,宛若呂恒不平靜的心一樣,忽明忽暗。
一頓飯的時間,就這麽靜悄悄的過去。
直到蠟燭火光一閃,快要熄滅的時候。柳青青才放下碗筷,起身收拾桌子上的殘羹冷炙。
我來呂恒連忙起身,幫着收拾桌子上的東西。
很久不幹家務活,坐起來的時候,難免有些笨手笨腳的。呂恒一邊做着,一邊心裏很甜蜜的等着柳青青的嗔怪聲。
以往的時候,隻要自己一做這種事,柳青青總是會很生氣的将他退到一旁,然後認真的叮囑他,君子遠庖廚。
可是,今天這是怎麽了
心裏狐疑之下,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呂恒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心裏那絲戲谑,頓時煙消雲散。不知什麽時候,柳青青已是淚流滿面了。
這,這是怎麽了呂恒停下手中的活計,握住了柳青青的手,關切的問道。
柳青青輕輕搖頭,脫離了呂恒的手掌。擡起潔白的皓腕,拂去臉上的淚珠。依然是洗刷着碗筷,隻是聲音帶着些許的哽咽:安康公主說你要遠行
聞言,呂恒這才意識到,問題出自哪裏。
此時,見柳青青那凄楚的樣子,那裏還不明白,安康公主肯定是跟她說了什麽,而且很詳細。
嗯呂恒點點頭,淡淡說道:本來,是想跟你說的但是,怕你又胡亂猜測,況
你不說我就不想了嗎柳青青突然轉過頭,淚如雨下,凄楚的看着呂恒,抽泣着搶白道。她嘤嘤的哭泣着,擡起的皓腕,怎麽也阻止不了淚水的滑落。手指捂着嘴,聲音幾度哽咽。擡起頭,淚眼朦胧的看着一臉尴尬的呂恒,氣的問道:你到底想隐瞞到什麽時候啊
青青看着女子從未有如此的激動,呂恒心中酸痛,上前一步,抓着女子的手。想了想後,開口說道:你聽我解釋。
本來,我也沒打算去的。隻是,關于遼東作戰計劃,是我提出的。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這個計劃的内容和思路。再加上,萬一東北戰線失利,那麽北方将随之大亂,到時候,整個天下将完全陷入戰亂之中,流民失所,國将不國。呂恒上前一步,緊緊的握着女子有些冰涼的手,苦笑着說道:從這個計劃提出,到現在的落地實行。于情于理,我都是最合适的人選。
見女子俏臉上挂着淚水,呆呆的看着自己,眸中淚花閃爍。呂恒心裏一疼,伸出雙臂,将女子攬入懷中。
我不是想騙你,隻是,怕你擔心,你知道嗎呂恒攬着懷中的女子,下巴貼在女子的額頭,歎了一聲,悠悠說道。
懷中柳青青淚如雨下,輕輕搖頭。她那因爲太過,而顯得蒼白的十指,緊緊的扣着呂恒的背,抽泣着說道:不是的,不是的,叔叔不要這樣說,妾身承受不起的
她一邊哭着,一邊搖頭,聲音如泣如訴,凄凄切切之極:妾身并非是怪罪叔叔的,妾身隻是想希望叔叔,能時常記得妾身柳青青凄切的說着,擡起頭來,看着臉色懇切的呂恒,低頭說道:記得妾身是你的内人,有些事情,妾身也想知道。這樣的話,妾身才覺得,叔枷六
叔叔很看重妾身柳青青低頭小聲說着,聲音如蚊呐一般,到了最後,連自己都聽不到了。
隻是,這細聲軟語,卻沒有逃得過呂恒的耳朵n聽着女子那可愛的小心眼,呂恒心頭一顫,将女子攬入懷中,說實話,在這一刻,他真的被感動了。被這女子潤物細無聲的癡情所感動,也被她那初爲人妻患得患失的小心眼兒所感動。
呂恒緊緊的摟着她,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一直銘記在心,永遠不會忘記
贅婿嗯柳青青聽着叔叔這似乎是誓言的話語,心裏暖暖的,低頭輕聲嗯了一聲。
光線昏暗,燭火輕搖。垂淚的紅燭,已經燒到了盡頭。斜斜的燈頭,閃爍着迷幻的光芒。在那光芒中,才子佳人靜靜相擁。
忽然間,不知是從哪裏吹來的一陣風,将那燒到了盡頭的燭火,輕輕熄滅。
整個房間裏,暗了下來
因爲即将要随軍出征,呂恒這幾日并沒有出門,每日裏,隻是陪着柳青青說說話。看夕陽晚照,春色撩人。
悠閑的生活,宛若當年江甯初見一般。
在這段時間裏,安康公主本人再也沒有來過。隻是在期間的時候,一個宮女來過一次。說是帶來了公主殿下的親筆信。
那是一封用絲帛寫成的書信,上面娟秀的筆迹正是安康公主的手筆
信的内容,是一首詩。
井曰:水國蒹葭夜有霜,月寒山色共蒼茫。祈願千裏送明月,夢裏香閏半凄涼。
夢裏香閏半凄涼柳青青偷偷的探過頭,看了一眼那信上的内容,指着其中一句詩,捂嘴偷笑道。安康公主倒是個可人兒
見呂恒握着絲帕,藏也不是,交也不是。尴尬之極的樣子。柳青青美眸中閃過狡黠的笑意,看了一眼那詩詞後,哦了一聲道:安康公主直接說,喜歡我家相公不就行了嗎
咳咳,别瞎說呂恒咳嗽了一聲,故意糾正道:安康公主是.
知道啦柳青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淺笑着說道:安康公主是性情中人,用詞不當,也非本心。是不是啊相公
關于女子搶白的話,呂恒倒是沒怎麽聽。而是被這女子一句相公,震得不知所措。
你,剛剛叫我什麽呂恒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柳青青,詫異的無以複加。
貌似,這是柳青青第一次,以官方的丈久名稱,叫自己。這,這簡直是曆史性進步啊
相公啊,怎麽了柳青青甜甜一笑,宛若春日嬌豔的花朵,明豔動人。隻是,細細看去,卻見她那耳朵子裏的小手也在顫抖着,應該是很緊張。
也不怪柳青青今日,會突然開口稱他相公。隻是,出于女子心中的警惕性,習慣性的說法而已。眼見叔叔身旁的女子越來越多,雖然以前開口說隻做妾室,不爲正妻的柳青青,心裏也難免焦急慌亂。
伸出手指頭數數,自己,王婷芝,安康公主,哼,還有那個叫白素顔的,别以爲人家什麽都不知道,如果那女子不喜歡你,會跟你同船共度數月嗎
貌似,還有那個的卓月,真是氣死人了
柳青青看着叔叔那喜極而呆的樣子,心裏氣惱之下,嘟起了嘴,就這麽睜大眼睛,看着叔叔。
娘子呂恒心裏狂喜之下,難免喜形于色。深吸了一口氣,擡起頭,一臉燦爛笑容的看着柳青青。
柳青青紅着臉,點點頭,伸手拍怕呂恒的額頭,嘴角憋着笑。看着眼前表情很怪的叔叔,她淺淺一笑,輕聲道:乖
呂恒:呃。
片刻後,小院子裏,嬉笑聲再起。
哪裏跑
相公啊
一聲房門關閉的聲音響起,院子裏,那栖身在枝頭的鳥兒,輕輕的啄了啄自己的羽翼。然後振翅一飛。
房間裏,嬌喘聲漸漸響起.
清晨,晨光初露。
一聲若有若無的公雞鳴叫聲,在這霧霭濃濃的晨光中,穿破初曉。
天空中夜色還未曾散去,淺藍色的天空中依然有星辰閃爍。古老的洛陽城,依然沉浸在香甜的睡夢中。
房間外,昨夜裏霧氣打濕的地面,此時在這蒙蒙亮的晨光中,如同被秋霜凍了一樣,白蒙蒙的。
一身戎裝的阿貴,哈着白氣,搓着手,擡腳走上台階,輕步走到呂恒的房前。
幾番猶豫後,終是伸出手,敲了敲那緊閉的房門。
公子,時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