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實行過才能知道呂恒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毛筆,在鋪開的紙上,一邊寫着關于苗家特sè經濟發展的方案。然後一邊轉過頭來,對身旁的白素顔說道。
當然了,在一項經濟政策施行前,必須要經過多鼻的推演和論證。這樣的話,才有可能将損耗降到最低
呂恒抿了一口茶後,指着這方案中,前半部分huā費了多半筆墨寫下的論證之法,笑着說道。
拍腦袋決策的方法,是行不通的呂恒笑了笑,擡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對身側的張文山說道。
三人已經在這雅間中,讨論了很長時間。經過多方的考慮和綜合後,呂恒在後世經濟理論的基礎上,制定出了這個刺ji地方經濟發展的策略。
呂恒的方案,總得說起來,很簡單。借用後世的某位大佬的話将,就是整合資源,集中供應一些有才幹,有能力的人。讓他們這部分分先富起來。
然後,在這些人富起來後,必然會需要更多的勞動力,來維持擴大他們的财富。這樣的話,自然會促進苗家基礎經濟的起步。到時候,每個人都有工作。大家的生活,也會好些。至少不至于像現在這樣,貧困潦倒了。
可是一旁的張文山,靜靜的聽着呂恒的講解。在他将這套責案看了很多遍後,皺眉道:這樣的話,會不會造成窮者越來越窮,富者越來越富的局面。到時候,恐怕難以服衆聞言後,呂恒笑了笑,将毛筆放下。身旁的白素顔,淡淡一笑,心有靈犀的拿起茶壺,給呂恒添上了一杯新茶。
呂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後,淡淡說道:文山啊,你的擔心是有道理的。但是,不隻是你我,恐怕就是聖人在世。都難以解決這個問題啊
見張文山依然在皺着眉頭,思索。呂恒也不着急,隻是笑了笑。
擡起手,指着自己的腦袋,笑着說了一句:呵,人xg使然貪婪而已了見張文山苦笑着點點頭,算是默認了自己的說法。呂恒捏起毛筆,在紙上畫了一個餅形圖。然後在其中标出大約八成的面積。
在一定的時期内,天下的财富值是固定的。而由于階級的存在,還有分配制度的缺陷,這八成的财富值,注定要被少數人所擁有。
呵,這也是人們說的二八理論
呂恒拿着毛筆将把八成的面積圈起來,在上面寫了幾個字後,笑着對張文山說道。
就拿如今的大周來說,不止八成的财富都被皇家和皇家的附庸所掌握着。
當然了,也許你想說,有些人也是有些财富的。譬如商人。但是,文山兄,你想過沒有。如果有一天,皇帝直接開口要一個商人捐獻全部家産。試問,這個商人有何辦法
呂恒看着專注的盯着紙上的那個餅狀圖,正沉思着的張文山。笑了笑後,端起茶杯吹了一口熱氣後,淡淡說道:我想,那商人除了遵守皇帝命令之外,别無他法。呵,當然了,除非那個商人活得不耐煩了說這些,其實也就證明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在這大周的範圍内,皇家對大周所有的資源,擁有着絕對的控制權,包括大周境内數以萬計的子民也就是說,實際上推下來,大周所有的财富,都是皇家一人的呵呵,至少在表面上是這樣的
張文山聽着呂恒的話擡起頭,看着面前這談笑間指點江山的書生,見他在談論到這些事情的時候,那舉重若輕,風輕雲淡的樣子。心裏是極爲不平靜的。雖然有些驚訝于永正對皇家的态度,似乎不是那麽尊重。但是,更多的震撼,還是來自于永正在這些事情上,深刻的見解和廣博的視野。
見張文山的眼裏閃爍着似懂非懂的神sè,呂恒也不期望他轉瞬間就能明白。此時,一股腦的将經濟理論塞給他,想必假以時日,以他的才華,定會明白的。
如今的大周,經過兩代皇帝建設。已經是算得上盛世了。明面上的,還有隐藏在暗處的财富,不可估算呂恒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砸吧着嘴,微微笑着說道。永正,你的意思是說。從陛下那裏,抽出兩成。散布于民間,
讓民間有能力的商人去經營這兩成财富張文山緊皺着眉頭,艱難的跟着呂恒的思維。想了想後,指着餅狀圖上的那一家獨大的圓餅,開口問道。
呵,理想狀态的确是這樣。不過,這也僅僅是理想。呂恒笑了下,搖搖頭道:對于皇家來說,隻有将所有人所有财富都掌握起來,在他們的心中,才能保證統治的穩定。你從皇家這裏抽取兩成。你說,皇帝會答應你嗎那永正你的意思匙張文山更加茫然了。
很簡單啊,利用現有的情況,将這個大餅做大。然後趁着皇家沒有反應過來,先下手爲強呂恒很平靜的笑了笑,但是說出的話,卻驚了張文山一身冷汗。
永正,慎言啊跟皇家搶東西,呵,也隻有永正這小子能想得出來。張文山四下裏掃了一眼,壓低聲音道。
呵,當然了,其實,也并不是搶。畢竟,這大周是武家的天下。即便你将這大餅做的再大,那也是人家皇家的大餅。你的廚藝再好,也隻是個廚子罷了呂恒端起茶杯,呵呵一笑,看到張文山臉上的緊張之sè稍稍緩和了一些,繼續說道:倒也不用擔心,畢竟我們将這大餅做大,也是爲了大周的百姓,呵呵,說的境界高一些,也是爲了朝廷分憂。想必以當今皇帝的魄力和眼光,應該是能看出來的
那,怎麽将這大餅做大呢身旁,白素顔聽出了一些門道。
美眸中光彩流轉的看着呂恒,輕聲問道。
開源呂恒很是簡略的說出兩個字。
見二人皆是一臉的茫然,呂恒有些尴尬的拍拍額頭,心中暗暗說道,倒是忘了,今天說了一大堆的東西,也難怪這二人的腦袋轉不過彎來。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潤了潤嗓子後,繼續說道:所謂開源呢,也就是在現有的條件下,多開通一些财源的渠道。就那現在的益州來說,開源的方法很多,比如說加稅在呂恒說出加稅兩個字後,張文山和白素顔臉sè紛紛一變。
你,你就這麽幫我,白素顔委屈的嘟起小嘴,美眸中滿是幽怨之sè,注視着呂恒,聲音中帶着讓人憐愛的顫抖,輕聲嗔怪道。
也不怪白素顔反應這麽大。如今朝廷的賦稅已經很多,加上苗鄉地段不好,土地貧瘠,作物難以生長。苗家鄉親生活頗爲凄苦,如果再加稅,那不是往傷口上撤鹽嗎
張文山苦笑着搖搖頭道:哎,老夫也是想過這點的。但是,怕是實行不了的畢竟,如今朝廷正在與匈奴人作戰。我大周百姓爲了支持國家财政。已經不堪重負。如果再加稅,怕是會引起民變啊
誰讓你跟老百姓征稅了
呂恒正喝着茶,聽到張文山這一通訴苦,頓時責了出來。哭笑不得的看了他一眼,沒好氣的笑罵道。
那,永正你的意思是張文山頓時茫然,在他的印象中,除了向百姓征稅,還能跟誰啊
這賦稅的來源,本來就不應該全壓在百姓身上呂恒笑了笑,說出的話,頓時讓身旁的白素顔松了一口氣。
呵呵,一句話概括,誰有錢,就跟誰征稅。比如說,大周境内的那些達官貴人,地主豪強門這些人,遠比老百姓們的收入高多了呂恒呵呵一笑,端着茶杯,穿過那袅袅升騰的霧氣,看着似乎是已經有些明白的張文山,輕輕笑了笑,手中毛筆在紙上的那幾個名字上畫了個圈:這賦稅,便可以從這些人身上想辦法了可是,以何種名目張文山聽出了一些門道,但是在總體上仍然是不甚明了的。他想了想後,雖然覺得跟這些人征稅的确是一個好法子,但是,無奈沒有名目。總不能直接去搶吧。而且,這些人也不是善茬啊你讓他們交,他們難道就會乖乖的交稅
名目嘛,就簡單多了呂恒笑了笑,将毛筆放在硯台上後,淡淡說道:什麽個人所得稅,營業稅,印huā稅,增值稅,地稅,國稅,林林總總的立下了不下二十個名目,看的張文山一個勁兒的冒冷汗。
最後,呂恒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拿起毛筆,又添上了一個名目:嗯,如果條件成熟的話,還有遺産稅就像是西漢武帝時期的推恩令一樣。不同的是,推恩令隻是一個分配手段。而遺憾稅,從其中一塊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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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戰戰兢兢的端起茶杯,想喝一口茶,壓下心中的顫抖的時候。猛然聽到呂恒說出了遺産稅這三個字,張文山頓時忍不住,将嘴裏的茶水噴了出來。
呃,從死人身上征稅,
呵,這種缺德的法子,也隻有永正這小子,能想得出來
看着張文山這般失态,呂恒無奈苦笑。
這算什麽,我還沒說,房産稅,燃油稅,公路保養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