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兒,不可這樣對待恩公阿貴指着朵兒嚴厲的斥責,氣的渾身都在發抖。
哥哥,他是個漢人朵兒指着呂恒,跳腳道。
他是我們寨子的恩公阿貴臉sè沉了下來,盯着妹妹一字一句的說道。
哥哥,可是阿朵還要辯駁,轉過頭來,惡狠狠的盯着呂恒。見書生,正一昏害怕的樣子,拍着自己的小心肝,見自己看他,這書生又急忙正襟危坐,咳嗽了一聲,對自己招招手,很虛僞的笑了笑。
阿朵恨恨的看了他一眼,集過頭來,看着大哥,眼裏滿是不解和惱怒之sè。
妹妹,你知道這些東西是怎麽來的嗎阿貴一把拉着妹妹走到那小山一般的布帛米面前,彎腰從裏面拿出一件閃亮的銀飾,在阿朵面換抖了抖:還有,這些東西,你知道是怎麽來的嗎
見阿朵疑huo的樣子,阿貴一把将東西塞入背簍中,直起腰來,指着呂恒,感ji的說道:這些,都是恩公賜給我們的
他這個漢人阿朵轉過頭來,看着又是對自己招手示好,又是對自己笑着的書生,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後,轉過頭來,看着哥哥,不解的問道:怎麽可能他是一個窮書生啊
一旁,聽到阿朵說出書生這兩個字,終于是松了一口氣。
還好了,從民族對立,轉化到貧富差距,成績很可喜嘛
雖然,這小女孩兒的眼神依然是鄙視的,但,也不再是敵視了。
不過自己好像也不是很窮啊
呂恒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裝束,嗯,雖然衣服舊了點,鞋子上慘了點。不過,兜裏的銀錢可不少。那個皮貨商送給自己的二百兩白銀,加上之前從哪個衙役那裏無利息無限期的貸款,算下來身上至少也有五百的銀票了。
自己大大小小也算是個富人啊怎麽就成了窮書生了。
他自己在這裏心裏嘀咕着,而在面前,阿貴已經拉着妹妹,說起了這些天的遭遇。聽到哥哥說,是這書生一手帶給了苗寨這麽多的好東西,阿朵眼裏明顯閃過一抹驚異之sè。
她轉過頭來,然後又是用那懷疑的目光,打量了一番呂恒在呂恒那善意的笑容中,小丫頭片子,愣是搖搖頭,撇嘴道:倒像個串串,啷個像個大官嘛
聽聞此言呂恒一臉和善的笑容頓時一僵。看着那小女孩兒很天真,很傻的白了自己一眼。呂恒嘴角抽搐了一陣,硬是将滿腹的诽謗壓了下去。
不過,看着小丫頭那古靈精怪,眼珠子轉來轉去的聰明樣子,呂恒心裏笑了笑越發覺得這個小苗女可愛起來。
這小丫頭,雖然對自己是滿腹的不信任,但明顯要比阿貴聰明的多。
經過阿貴一番口水,把整件事情說了一遍後阿朵臉上疑慮之sè終于是緩解了許多。她一邊聽着阿貴的話,一邊轉過頭來,看着書生。
到最後,她勉強是信了哥哥說的話。不過,她可不認爲,這個書生這麽幫哥哥,沒有一點原因。
聽完阿貴的話後,朵兒走上前來,圍着呂恒轉了一圈,然後tg在呂恒面前,揚起小腦袋,看着呂恒,想了想後,開口問道:你叫呂恒
呂恒笑了笑,微微點頭。
那你是朝廷的大官阿朵問出這話的時候,雖然裝作很平靜,無所謂的樣子。但是,呂恒仍然從她那明亮的眼睛裏看到了一抹閃過緊張之sè。
呂恒笑了笑,搖頭道:不是
見小女孩兒哦了一聲,神sè明顯輕松下來,呂恒咳嗽了一聲,想了想後,開口道:不過,我認識幾個當大官的人有一個,就是你們的知州大人
說完這話後,呂恒便很好笑的看着朵兒,看她有何反應。
不過,讓呂恒大跌眼鏡的是,朵兒聽了這話後,竟然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她想了想後,擡起頭,正好對上了呂恒那詫異的目光。
小臉微微紅了紅,瞪了呂恒一眼,然後轉身走到哥哥身邊,壓低聲音問了一句。
呂恒站在那裏,很聽出的聽到了朵兒的話。她好像是在問知州是什麽官,有縣太爺大嗎,還有,知州是誰,叫什麽名字之類的問題。
阿貴雖然長跑外地,但是他也沒跟見過這些大官啊,更别說誰小誰大了。面對着妹妹的詢問,他愣是吭哧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話來。
看着滿頭霧水的兩兄妹,呂恒不禁有一拳打在棉huā上的感覺,心中無力的笑了笑,暗暗鄙視張文山一番。
呵,張老頭啊,看來,你這知州做的也不怎麽地嘛。一個從三品的知州,也算是封疆大吏了,竟然連點名氣都沒有失敗
到了最後,1蔔阿朵總算是明白了一些道理。她走過來,看了呂恒一眼,撇撇嘴,不屑的說道:不就是一個給大官做飯的嘛,算什麽大官
給大官做飯的這怎麽講
呂恒有些愕然,看着這小妹妹那一臉的鄙視不屑之sè,滿頭霧水。
你不是說了嗎知州啊,支起鍋煮粥的嘛,這不就是夥夫嘛1蔔女孩兒自認理解的很到位,很是認真的給呂恒講解着官場之道,那般認真的神sè,差點讓呂恒都以爲張文山真的在這裏做起了大廚的活計。
見這小女孩兒很自信的樣子,呂恒除了苦笑,無奈,便再無其他。
呵,原來知州竟然可以這麽解釋
好了,看你也是被人騙了,這麽慘。今晚,就到我們寨子休息一晚上,明天一大早趕緊回去吧這益州可不是你們漢人的huāhuā世界,很危險的阿朵好心的勸了呂恒一句,轉過身後,蹦蹦跳跳的朝着前方寨子裏走去了。
呂恒看着女孩兒那如穿huā蝴蝶一般的身影,愣了一下,心裏糾結之下,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很搞笑。想起剛剛自己還一臉特威武得意的樣子,卻不曾想最後竟然是這個結果。想着,他忍俊不禁下,呵呵笑了出來。
走吧見阿貴一臉歉意的看着自己,呂恒聳了聳鼻膀,背着手,朝着山下走去。
進了寨子,便看到面前一群舉着火把的苗家鄉親,正站在大門口。阿朵則是很小鳥依人的抱着一個huā白胡子老頭的胳膊,正指着自己嘀嘀咕咕的對那老頭說着什麽。
老頭皺着眉頭,聽着阿朵的話。偶爾擡起頭看看那書生,然後卻是搖搖頭。
直到阿朵将阿貴拉了過去,把背簍裏的東西全部都擺了出來後,這白胡子老頭才算是勉強點頭。
老頭咳嗽了一聲,上前一步,單手撫xiong,對呂恒微微一禮:遠方的客人,歡迎來到苗寨
呂恒笑了笑,還禮道:老人家客氣了深夜打擾,還望見諒
老頭深深的看了呂恒一眼後,點點頭,對着身後擺擺手,示意鄉親們讓出一條路來。
然後老頭站在一旁,指着背後的路,對呂恒道:客人,請
老人家請呂恒微微一笑,井出手對着老人,淡淡回安道。
進了苗寨後,老人直接将呂恒請到了位于正中〗央,算起來還看得過去的一個吊腳樓中。他揮退了其他人後,淡淡的看着呂恒,正準備開口,卻發現阿貴還悶着頭,站在呂恒背後,不肯離去。
阿貴,你也出去老頭沒好氣的瞪了阿貴一眼,似乎是有些責怪他,太不知道輕重,竟然将一個陌生人引入苗寨之中。
可是,大頭領阿貴擡起頭來,看着老頭,yu言又止。
出去大頭領哼了一聲,直接揮揮手,将阿貴轟出去了。
等看到阿貴不情不願的走出去後,大頭領這才起身,關上了房門,坐在呂恒面前,吧嗒吧嗒的抽着水煙
偶爾擡起頭,看看面前的這個漢人。見他仍然是一昏bo瀾不驚的樣子,坐在那裏,津津有味的品嘗着食物。大頭領心裏倒是有些詫異。
要知道,這些食物,在外面人看起來,都是一些劇毒之物啊。
什麽蜈蚣,蠍子,毒蟲。應有盡有。
可這個文弱的書生,在看到這些東西後,僅僅是愣了一下,然後便随意坐下來,開始品嘗了。
他并不知道,呂恒前世的時候,曾經到過苗疆。而且,也知道,苗家的特産,就是這些外人看起來,極爲猙獰恐怖的食物。
不過,雖然難看,但味道很不錯
于是,呂恒便那麽大馬金刀的坐下來,悶着頭,開始吃了起來。
而且還吃的津津有味的。
坐在對面,抽着水煙的大頭領,原本是想一直等着書生耐不住,率先開口的。不過,都抽了一袋煙了,這書生竟然一點詢問的反應都沒有。仍然是那很随意的吃着。
咳,自己要是在不先開口,這些東西就快被吃完了
大頭領眼皮抖了抖,終于是放下了手裏的水煙袋,看着呂恒,輕咳了一聲,開口道:客人來到我苗家,有何打算
見這老頭終于是耐不住了,呂恒停下手裏的活計,拍拍手後,看了老頭一眼,笑了笑道: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