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顔獨自坐在chuáng榻上,神思飄忽,呆呆的看着那輕輕搖曳的燭火。
他,不會真怕生氣了吧
白素顔擡起頭來,看着緊閉的房門,心裏如此說道。雖然一路上,這樣的玩笑,開了不少,但是從未像這次,書生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
一路上行來,書生硬是咬着牙,一聲不吭的跟随者自己,來到這襄陽城。趕路的時候,白素顔看到書生一身的風塵仆仆,也知道他很疲憊。但是,想起那晚在小鎮上,這個可惡的人,竟然連門都不敲,就闖進了自己的房間裏,而那時,自己身上僅穿着一件肚兜
想到那羞人的一幕,白素顔俏麗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紅暈。她轉過頭,看着緊閉的房門,心裏便有一絲不甘心。
生氣就生氣,誰讓他惹本姑娘在先的
置氣似地,躺在chuáng上,用被子méng着臉。
過了一陣,白素顔有些喪氣的做起來,将被子扔在一旁。穿起那披風,帶着鬥笠,便走出了房間。
哼,如果再敢騙杠吉娘的話,今天,今天你就去睡柴房去
出了房間後,白素顔站在門前,透過鬥笠上的輕紗,朝着樓下的大堂掃了一眼。
樓下,奇裝異服的客人們,三區成群的聚在一起,商量着這幾日的趣事。這一百多人躬成的聲浪,将整個大堂吵得沸沸揚揚的。
小二們端着各種各樣的菜肴,高升唱喏着,穿行在客人們中間。
白素顔掃了一眼後,終于在一張桌子前,看到了呂恒。
這張桌子旁邊,正坐着一群身穿道袍,身後背着三尺青峰的道士。
而呂恒,就那麽突兀的坐在那裏,正已連虛心的對一個道士請教着什麽事情。
撲哧
見呂恒那興緻勃勃的樣子,二樓上觀察着他的白素顔,心裏覺得有趣,忍俊不禁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作怪
白素顔好笑的瞪了他一眼,走下樓梯,朝着呂恒走去。
而此時,呂恒正滿臉的求知yu,對看一個年約三十歲的老道士請教着。
道長可是從益州青城山來的呂恒對道士抱抱拳,虛心的同道。
嗯,貧道正是從青城山而來的道士mo了mo胡子,點點頭,一臉高深莫測的神sè。
呂恒心裏哦了一聲,然後又問道:不知道長,可認識令狐沖
沒辦法,看到了青城派,便想到華山派,想到華山派,就不能不提令狐沖。于是,心裏充滿着武俠夢的呂恒,不死心之下,再次開口詢問道。
道士愣了一下,随後操着一嘴的四11方言搖頭道:令狐姓氏,本就少之又少。公子所言的令狐沖,貧道是不認識的
呂恒有些失望的哦了一聲,不過,随後他又想到一個問題,急忙開口道:那敢問青城山現在的掌教,是不是餘滄海,餘館主
聽到這個書生,自從坐下來,便沒問出一句正常話。道士心裏頓時生出了一絲警惕。
這家夥幹什麽的,難不成是個騙子要不,幹嘛這麽套近乎
他偷偷地挪動着椅子,離這個瘋瘋癫癫的書生遠了一些後,注視着呂恒,搖頭道:本教掌門,是鄭觀主,并不是公子所言的餘館主
鄭觀主呂恒皺了皺眉,低聲自言自語道。
難道公子,沒聽過本教掌門的威名道士目光不善的盯着呂恒,冷哼一聲道。
見這位宗教人士有走極端的傾向,呂恒連忙點頭道:呵呵,青城山鄭觀主的福緣播撤益州大地,在下當然聽過。哈哈
嗯,本教鄭掌教學藝幾十年來,修爲頗爲高深。掌教在益州傳道多年,深的益州百姓厚愛。即便是知府老爺都對鄭掌教禮遇有加聽到這個公子出言贊美掌教,道士的臉sè頓時好了很多。喝了一杯查後,就開始對呂恒吹噓自家掌教如何如何的厲害。
哦油鍋洗手鄭掌教竟然會這等逆天功法聽這道士說這個鄭掌教會油鍋洗手後,呂恒頓時肅然起敬,臉上驚愕的表情,跟真的似地。
那是自然,我等親眼所見,豈能有假不成道士哼了一聲,極爲的得意。
高人啊鄭掌教不愧是得道高人呂恒深深的一禮,一臉欽佩的說道。
不過,心裏卻隐隐有些覺得這個大騙子似乎和益州目前的亂局,有着一絲的聯系。隻是,這個想法,也僅僅是懷疑。到現在爲止,卻沒有多一些的線索,還推論。
哈哈,公子如果到了益州,貧道倒是可以爲公子引見一番的
道士滿臉春風的笑着說。
那,在下便謝過道長的大忍了呂恒淡淡一笑,抱拳回了一禮後,招呼了一下其他道士,然後就轉身準備回去了。
一轉身,正好看到站在不遠處,正一臉笑意的看着自己的白素顔。
呵,你怎麽出來了呂怕走過去後,笑着問道。
你能出來,本少就不能出來嗎白素顔風情萬種的白了他一眼,輕聲說道。
呂恒笑了笑。随後轉過身去,偷偷的看了一眼那些道士,然後轉過身來,壓低聲音詢問到:你,知道青城山的鄭掌教嗎
白素顔點點頭,俏臉上升起一絲崇敬之sè,道:自然認識,鄭掌教和我們苗家的關系非常不錯。是我們苗家的座上賓呢怎麽,你也認識鄭掌教
聽到白素顔如此尊敬這個封建mi信的大騙子,呂恒心裏頓時一沉。
這個家夥,似乎不僅僅是一個騙子那麽簡單啊
呵,倒像是,亦或是,真理和諧教的那個小日〗本
哎,問你話呢白素顔久久等不到回答,擡起頭來,正看到呂恒低着頭,思索着什麽。
心裏氣惱之下,便伸出手推了推他。
哦,啊那是自然,像這等高人,我自然知道呵呵,怎會不知道呢呂恒心裏想着這個古代和益州亂局的關系,聽到白素顔詢問,便胡亂的應了一聲。
臨了,他冷冷一笑,自言自語道:江湖術士爾
瞎說什麽呢,我可告訴你。到了益州,一定不能像這樣說人家鄭掌教,要不然,你會遭來殺身之禍的知道了嗎聽到呂恒好像再說人家鄭掌教壞話,白素顔頓時吓得臉sè發白。她一把将呂恒拉到一旁,趁着别人不注意,低聲叮囑他道。
呵呵,怎麽會呢。我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嗎呂恒笑了笑,對白素顔道。
知道就好白素顔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呂恒微微一笑,轉過頭來,看着那一桌子胡吃海喝的道士,淡淡一笑。
呵,看來張文山的身上的擔子不輕啊
又有民族矛盾,又有世家大族的作亂,現在,又冒出了一個邪和諧教組織。
文山兄啊,考驗你的時候來了。黨和人民,都看着你呢呂恒很沒心沒肺的笑了笑,一邊搖頭,一邊唏噓感歎的坐了下來。
點了兩菜兩飯兩湯後,在等着店小二上菜的時候,無聊之下,呂恒便跟白素顔聊了起來。當然了關于邪教和封建mi信,還有那個鄭掌教很可能是個大騙子的事情,是不能跟白素顔聊的。呂恒聊的是爲什麽今晚襄陽城各大客棧都滿員的事情。
原來,流傳于武俠中的武林大會,還真的有。
這些奇裝異服的人們,來到襄陽城,便都是爲了參加這次的武林大會的。
剛剛跟那道士聊了一會後,呂恒也裝模作樣的将自己說成了傳說中的武林高手,并且給自己起了一個外号,天淨沙大俠
剛剛跟那幫道士說出自己這個江湖名頭的時候,那些道士紛紛肅然起敬。急忙站起來,對自己行禮一番。
就在呂恒以爲他們聽說過這個大名的時候,卻見這幫人拱手行禮後,三五個人擠在一起,嘀嘀咕咕呃說,什麽天淨沙大俠,從來都沒聽過之類的話。
搞得呂恒郁悶不已。
無奈之下,呂恒隻要lu了一手。給他們耍了一個小小的魔術。
内容嘛,很簡單,就是在三個扣着的酒盅裏猜那個裏面有東西。
這個魔術簡單歸簡單,不過,卻是極爲考驗手速。
之前在江甯的時候,呂恒經常拿這小魔術,給柳青青表演。經常逗得女子,連連驚呼,美眸中神采奕奕。
幾個月下來,呂恒也變成了此中好手。輾轉騰挪間,大家氣勢席卷開來,震得一幫小道士,一愣一愣的。
這幫道士很是羨慕的詢問,這招叫什麽呂恒想了想後,咳嗽了一聲道:這招,乃是家傳絕學,少林七十二絕技拈huā指
拈huā指白素顔聽聞這個名字後,微微有些詫異。她靜靜的看着一臉得意之sè的呂恒,低頭想了想後,抿嘴一笑道:不就是偷粱換柱嘛,什麽拈huā指你以爲我像那些小道士一般好哄騙嗎
被人識破伎倆,呂恒也不尴尬。畢竟,身前的這個女子,可是真正的高手。想在人家面前耍huā招,簡直就是班門論斧了。
呂恒點點頭,将扣在桌子上的三個酒盅翻起來,然後将藏在手裏的銅子兒放入口袋中,對白素顔伸出大拇指,贊道:白公子,好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