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送别張文山的十裏亭外,如今,呂恒卻又要送走另一位故友。
洋洋灑灑的雪花,從前日一直到今晨都沒有停下,反而有些越下越大的感覺。原先還是如細沙一般的雪粒,如今卻已經是滿目的鵝毛大雪了。
通向北方的官道上,積雪掩蓋了一切,如同一條銀子鋪成的帶子一般,通向遠方。
官道上,呂恒穿着厚厚的棉衣,笑着對面前的武甯遠抱拳道。
永正,保重武甯遠伸出胳膊,和呂恒來了一個擁抱,用力的拍拍呂恒的背部,哈哈大笑着道。
分開後,二人齊齊抱拳點點頭。武甯遠便轉過身去,大搖大擺的朝着身後上百名的精銳士兵走去。
上馬展雄牽着一匹黑sè駿馬,将武甯遠送上戰馬後。自己轉過身去,從王五身邊将馬匹遷過來,之後對身後的兄弟們要要胳膊,招呼着衆多兄弟上馬,準備離開。
數百米黑甲士兵齊齊跨上戰馬,揚起手中的馬鞭,齊聲吆喝一聲。百匹戰馬,嘶鳴一聲,齊齊轉頭。
對了,永正正準備驅馬離去的武甯遠卻突然停下來,抖動着就僵繩,将馬頭調轉過來,哈哈大笑着對呂恒道。
老夫有一個驚喜沒告訴你呢紛紛揚揚的大雪中,一身戎裝的武甯遠哈着白氣,哈哈大笑着說道。
驚喜,什麽驚喜呂恒站在原地,微笑着問道。
反正是你喜歡的驚喜武甯遠伸出手輕輕拍了拍馬脖子,好讓胯下的戰馬不要着急。他擠眉弄眼的對呂恒說道。
他見呂恒還要問仰起頭哈哈大笑一聲,嘩啦一聲抖動僵繩,調轉馬頭,雙tui用力一夾,胯下戰馬揚起前蹄,高高躍起,嘶鳴一聲後,如閃電般疾馳了出去。
想知道的話,就來東京尋找老夫吧,到那時,你我把酒言歡,老夫會親自告訴你這個驚喜的哈哈永正,老夫在東京甯王府恭候你的到來武甯遠揚起鞭子,抽打着馬匹,哈哈大笑着率先沖了出去。
身後,數百名黑sè軍士調轉馬頭,齊聲對着呂恒如野獸一般嚎了一嗓子:軍師再見
說話間,這群黑甲軍士們,便齊齊驅趕着戰馬,随同着武甯遠朝着大雪紛飛的北方官道上疾馳而去了。
震耳yu聾的馬蹄聲越走越遠不多時便已經看不清人影了。
呂恒肅立在這茫茫的大雪中,看着遠方那越行越遠的馬隊,許久之後,他收回目光,輕聲歎息一聲,自言自語道:後會有期
轉過身來,看着身旁身上披着一件火紅sè披風的柳青青,看到對方美眸中蘊含着霧méngméng的水汽,伸出手,握住對方有些涼涼的小手輕聲道:我們,這便回去吧
柳青青輕聲嗯了一聲,擡起秀手擦了擦臉頰上的淚痕低着頭,任由呂恒牽着手朝着城中走去。
漫天飛揚的白雪中,天地一片銀裝素裹。
蒼茫的天地中,宛若冰城的江甯城,恒古威嚴。
在通往城中的官道上,叔嫂二人手牽着手,靜靜的走在這紛飛的大雪中。
大周慶元四年十一月,淮南王武甯遠奉旨進京。
北方,即将戰火重燃
緩緩的走進城中,叔嫂二人先是在城門口的一家小酒館裏,吃了早飯。這才朝着家中走去。
喂,前方可是呂公子,呂永正正走着,卻聽到身後有人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呂恒停下腳步,回頭一看,隻見茫茫的大雪中,遠遠的行來了一輛馬車。此時,趕車的車夫,正高聲叫着自己的名字。
我是呂恒,不知這位大哥如何稱呼呂恒停下腳步,對此人拱拱手,笑着點頭道。
車夫高興的點點頭,這才轉過頭,對車裏人道:夫人,前方的人正是呂永正
車内的人聽了之後,趕忙liáo起了簾子,有些着急的走出了車廂。
車内走出的,是一個身穿華貴錦衣貂裘的美人。此夫人,看樣子最多也不過三十歲。隻是,此時,這個美人的眉宇間,卻帶着一絲惆怅和焦慮。
她在看到雪中的呂恒後,急忙liáo起裙子,踩着車夫搬下來的凳子,走下了車。朝着呂恒走來。
走到呂恒身邊後,美人微微liáo起裙擺,對呂恒微微一禮:歐陽氏見過呂公子
呂恒見這位從未謀面的美人,竟然第一時間過來便給自己行禮,急忙擺擺手笑着道:這位夫人,在下可受不了您這大禮
美人卻是堅定的行完禮,之後她才擡起頭來,美眸中滿是堅定本文字由百度貼吧爲您提供的道:公子受得起
身旁,柳青青詫異的看着呂恒,她不明白,叔叔什麽時候,認識了這樣美豔的人。于是,站在一旁的柳青青,似笑非笑的看着呂恒,酸溜溜的道:叔叔的交友倒是廣泛呢
聽着女子明顯含有醋意的話語,呂恒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在心裏有着一絲暖意。
他轉過頭來,笑着迎上了柳青青的美眸。直到對方紅着臉低下了頭。他mo索着下巴,低聲在女子耳畔道:吃醋了
青青沒有柳青青低着頭,不敢和呂恒時視,固執的說道。
呂恒呵呵一笑,也不着急着解釋。在他的眼裏,柳青青此時的jiāo羞mo樣,可比什麽美人的youhuo力要大得多。
他沉吟了片刻,mo索着下巴,點點頭,道:這個,可以有的
一句話說出來,低着頭的柳青青頓時羞成了大紅臉。她擡起頭來,美眸中滿是嗔怪羞澀之意,瞪了呂恒一眼。
見對方絲毫不以爲意,而且還一臉樂呵呵的樣子。柳青青美眸中帶着讓人憐惜的神sè,輕聲道:叔叔啊
甜甜的語氣,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撒jiāo。頓時讓呂恒心花怒放。
正準備擡起狼爪,去搭上柳青青的肩膀的時候。一直站在面前的美人,卻是紅着臉,輕聲咳嗽了一聲,道:呂公子
嗡咳,太投入了,沒發現面前還有其他人。
呂恒咳嗽了一聲,仰起頭整理了一下臉上的尴尬之sè,在低下頭的時候,已經是一臉的謙和笑容。
身旁,柳青青卻沒有這般的厚臉皮。
剛剛,她也是忘了身邊還有其他人的。此時,被一個陌生人看到自己跟叔叔郎情妾意的,頓時jiāo羞不已,嘤咛一聲低下頭。
當然了,在女子jiāo羞的時候,還沒忘了擡起小腳在呂恒的腳面上,印下一個清晰的小腳印。
呂恒臉上肌肉抽搐了一下,心知肯定是青青又踩自己的腳了。
心裏呵呵一笑,更覺的高興。
嘶,被人踩了還這麽高興,怎麽覺得自己這麽賤呢
呂恒腦海裏突然冒出了這麽個念頭,一時間又把面前的美人給忘了。
見到江甯城中流傳的文曲星下凡的呂公子,再一次走神,美人迫不得已之下,隻好再次出言提醒。
呂公子,賤妾歐陽氏見過呂公子美人再次屈膝行禮道。
哦啊,你,你是歐陽家的人呂恒這才反應過來,尴尬的笑了笑,回答女子道。
賤妾乃歐陽家七姨太傅清風美人看着呂恒,見對方眼神清明,仿佛能看穿人的心思一般,俏臉上帶着一抹紅暈,低下了頭點頭承認道
哦,原來是歐陽夫人呂恒微微點點頭,抱拳還了一禮。道:不知夫人找在下何事
美人聞言後,俏臉上閃過一絲難以啓齒的神sè。她神sè猶豫了一陣,最後仍然是咬着牙,跪了下來。
夫人,這是爲何,萬萬不可啊呂恒心急之下,便要伸出手去将這夫人攙扶起來。
不過,身旁的柳青青如此失禮,心裏又好笑又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随後,她輕輕走過去,伸出手将歐陽夫人攙扶了起來。
夫人萬萬不可如此柳青青嫣然一笑,對歐陽氏道。
江甯第一美女,果然是豔絕無雙啊歐陽夫人站起來後,仔細端詳着柳青青,笑着贊道。
夫人說笑了柳青青羞澀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夫人是有急事呢吧柳青青看着美人臉上閃過的焦急之sè,開口問道。
美人聞言後,點點頭,轉過身來,對着呂恒屈膝行禮:賤妾,懇請公子救小女一命
小女
呂恒聽了之後,不禁皺了皺眉頭,不過想到此夫人的夫姓,不禁了然。
他想了想後,擡起頭來,看着美人道:你女兒,是叫歐陽若蘭吧
念起這個名字,呂恒腦海裏不禁浮現出了那日在王府裏,見到的那個年約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兒。
公子見過小女美人眼裏閃過一絲喜sè,如果呂公子認識小女的話,那說不定這位公子,真的有可能回出手相救的。
呵,之前在王府見過一面呂恒也不否認,點點頭笑着回答道。
不過,見這個美人提起自己女兒的時候,那絲焦急之sè,呂恒頓時想起了歐陽如蘭身上的病情。
若蘭小姐怎了呂恒心裏雖然有些明了,但仍然是想先問問清楚。
小女肺痨又發作了,現在,嗚嗚,現在,已是昏mi不醒了美人猛然間淚流滿面,無力的坐在地上,一臉的悲傷。
她淚眼朦胧的看着呂恒,低着頭懇求道:求,公子出手相救
好
呂恒聞言後,絲毫沒有遲疑,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