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沒等他喊出口。柳青青便俏生生的出現在了門口。此時,柳青青腰間圍着一塊碎花圍裙,袖子挽起,露出了潔白的小臂。
她見到門口的呂恒後,嫣然一笑:“叔叔回來啦!”
高潔淡雅的氣質,讓呂恒一路上的郁悶,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呀,叔叔這是怎麽了?”柳青青看到呂恒一身的狼狽樣子,皺着眉頭問道。
呂恒低頭看了一眼身上沾滿了泥水的長衫,苦笑着搖頭道:“哎,看熱鬧惹禍上身了!”随後,便将今天的見聞和柳青青說了一遍。
豈料,當呂恒說出自己看到一個女子站在江中宛若仙人一般的時候,柳青青卻撲哧一笑,美眸白了他一眼,輕笑着道:“叔叔可真是的,人家的功法自然是不傳之秘。你那般偷看,人家肯定以爲你在偷學呢。再說呢,人家怎麽說也是一女子,你那般偷看,肯定會生氣的!”
說的也是,呂恒心裏想了想,也覺得自己剛剛有些失禮。
柳青青一邊說笑着,一邊幫呂恒打掃着身上的泥水。淡淡的香味,傳入呂恒的嗅覺中。讓人有些迷醉。
因爲之前已經發生了類似的事情,呂恒急忙接過她手裏的撣子。一邊擦着一邊笑着說:“我自己來!”
柳青青似乎也想起了除夕的時候,那羞人的場景。低下頭輕嗯了一聲,臉頰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羞紅之色。
氣氛有點怪,呃,而且還延續的時間長。
一直到了吃飯的時候,才憑借着幾個笑死人不償命的笑話,化解了這尴尬的氣氛。
當然了,鍋裏炖的是天鵝肉。
美味的東西,自然需要好好的品嘗。呂恒倒是不顧及風度,撸起袖子,直接下手揪下一條翅膀,大口咀嚼着。
不過,對面的柳青青卻比他的吃相好看的多。
她仍然是小口吃着,細細咀嚼。油燈的光芒下,女子身上像是鑲嵌了一層薄薄的熒光。淡雅的氣質,躍然而現。
呂恒停下忙活,靜靜的看着眼前這一幕。心裏很平靜,很溫暖。
不得不說,秀色可餐這句話可真是有道理。
呂恒心裏沒頭沒腦的冒出了這麽一句,也不知道是形容柳青青絕美的容顔,還是說女子好看的吃飯的樣子。
對面的柳青青好像發現了呂恒的目光,不過,這次她卻沒有像以往一樣,瞪呂恒一眼或是直接放下筷子走人。而是一直靜靜的坐在那裏,低着頭小口吃着。
隻是,在這昏暗的燈光下,呂恒卻發現了女子耳鬓處,那抹淡淡的粉紅色。
……
夜色靜靜,唯有細雨的沙沙聲。房間裏,油燈的燈頭靜靜的燃燒着。一縷縷青煙飄起,消失在了空氣中。
到了申時,西廂房的燈光便熄滅了。
呂恒看到廂房的燈火滅了以後,才收拾好桌子上的書本,吹滅了油燈。
他躺在床上,睜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屋子。想起剛剛柳青青耳根處的那抹羞紅之色,淡淡一笑。
呃,的确是很開心的。
第二天,呂恒依然是照舊去了王府。
進了王府,便發現府裏的氣氛有些不對。丫鬟家丁們都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神色畏縮的看看四周,發現沒有人後,低着頭匆匆離開。
呃,發生什麽事兒了?
呂恒看着丫鬟們那又想過來打招呼,卻又怕是被人發現的樣子。心裏覺得好笑。
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呂恒搖頭笑笑,擡腳便朝着西跨院走去。
不過,他剛擡起腳,便聽到一聲包含着極端的怨恨憤怒的吼叫聲。
“豈有此理,無恥!”
聽到這個聲音,呂恒心裏微動。轉過身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見到發出這個聲音的人後。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此時,王二公子,也就是王立業,正黑着臉,背着手從拱門裏走了出來。。
他一路走,一路低着頭,聲音嘶啞的吼着這句話。
“豈有此理,無恥!”
神情之悲憤,語氣之憤怒。不禁讓人心生同情,恨不得走到他身邊,給他一個銅闆,讓他去買個飯頭填飽肚子、
之前的秦淮詩會,也算是跟這位王家真正的主事人認識了。
之前通過方總管偶爾透露出的消息,還有詩會那天二人的閑聊,呂恒對這位王二公子還是有些了解。
此人心胸開闊,而且很有手段。經商多年,自然養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性格。一般情況下,像他這種比較成功的商人,是不應該明顯的露出這般表情的。
難道是?呵,看來李二辦的事情進行的很順利啊!
啧啧,真是好演技!
呂恒突然想到了自己讓李二辦得事情後。再次看了一眼,黑着臉,一路走一路吼的王二公子,心裏點頭稱贊道。
或許是喊了不下幾百句,此時,王立業的嗓音已經沙啞了。不過,他仍然是一臉的悲憤。不厭其煩的喊着這句話。
而且,或許是因爲太投入。凡是他走過的每一個地方,都會對院子裏的丫鬟家丁門,秀一把自己的演技。
直到把那些丫鬟們吓得花容失色後,王二公子才一臉滿意的離開。
回到屋裏後,王二公子急忙關住房門。跑到鏡子前,對着鏡子又是一陣的豈有此理,無恥之類的話。
幾十遍後,王立業才停了下來。
看着鏡子裏那吓人的表情,王二公子終于笑了。
他滿意的點點頭,坐下來,泡上一壺茶。摸索着下巴,點點頭自言自語道:“應該,很像了!”
随後,他走到門前,把門拴住後。才走進書房,細心的從抽屜裏,取出了一本薄薄的線裝本。
上書三個歪歪扭扭的大字:折柳記!
應該是到了下一步棋的時候了。王立業翻開書。臉上帶着一抹冷笑。凝視着折柳記,心裏暗暗道。
……
下午依然無視,呂恒在回家的路上,倒是碰到了武甯遠身邊的展護衛。
此時,展護衛正趕着一倆馬車,急匆匆的走着。
見到悠閑的在細雨中走着的呂恒後,展護衛急忙停下馬車,抹掉臉上的雨水,笑着對呂恒道:“呂公子,可算是找到你了!呵呵!”
呂恒笑着問了一句道:“呃,展護衛找在下有事兒?”
展護衛從馬車上跳下來,爽朗的笑着道:“王爺請公子過去一叙!公子,你看!”
他知道呂家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煩,此時怕呂恒有事兒,而拒絕他。故而有此一問。說這話的時候,展護衛虎目中帶着期盼,看着呂恒。
“倒是沒什麽事兒,走!”呂恒笑着點點頭,很随意的答應了下來。
前些天發生的那次攻擊呂家的事情,最後莫名其妙的化之無形。應該是武甯遠的手筆。說來,自己還沒去謝過人家呢。現在,正好借這個機會,感謝一下武甯遠那老頭。說不定那老頭,在家裏等了好幾天了都!見自己一直不上門,心裏開始着急了!
呂恒想到甯王爺着急的時候,那吹胡子瞪眼的樣子,便覺得好笑。
“謝公子!”展護衛開心一笑,急忙打開車門,讓呂恒坐了進去。
随後,展護衛驅車,便朝着甯王府而去。
一路上,呂恒問起了關于這世間是否有輕功之類的問題。還有什麽氣功啊,九陰真經,六脈神劍之類的武學秘籍到底有沒有,在那兒可以找到之類的話。
前半個問題,展護衛倒是知道。不過,後面聽到呂恒說什麽,六脈神劍,九陰真經,倒是迷糊了。
“呃,天下的确是有輕功這類武學的。而且,在下聽說,修爲功力到了高深之處的人。便可如公子說的那般,可以一葦渡江的。隻是,呵呵,隻是公子說的那些六脈神劍,在下倒是從未聽說過!”展護衛撓撓頭,有些尴尬的對呂恒道。
見展護衛一臉的尴尬,呂恒笑着說:“展護衛不必介意,在下,呵。在下也隻是一時好奇,随便問起罷了!”
不過,他又問道:“那展護衛你能不能一葦渡江?”
貌似前世的時候,呂恒聽說過一個姓展的高手,武功之高,最後竟然被皇帝封爲一品帶刀侍衛,禦賜禦貓稱号。
料想,王爺身邊的這個展護衛,也差不多。
聽聞呂恒這番話,展護衛那古銅色的臉,變得黑紅。他嘿嘿一笑,尴尬道:“嗯,這個,在下功力還不夠公子說的那個地步呢!呵呵!”
展護衛倒是對呂恒打聽這武術之事有些好奇,他一邊趕車一邊問道:“公子打聽這些事,可是想學武藝?”
呂恒搖搖頭,笑着說:“沒有啊,隻是昨天的時候。在秦淮河邊,見到了一個高手,心裏好奇,故而有此一問的。呵呵!”
車外,展護衛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慎重,他想了想,開口問道:“公子昨日裏見到的可是一個女子?”
“呃,是啊!展護衛也見過?”呂恒好奇的問道。
展護衛搖搖頭,斟酌了一下用詞後,語氣慎重的對呂恒道:“公子,公子以後還是不要去看了!”
呂恒聽出了展護衛話裏的謹慎味道,他隐約的感覺到展護衛似乎話裏有話。灑脫的笑了笑,靠在車内,對外面的展護衛道:“展兄,有話但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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