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方總管則是一個勁兒的搖頭,爲大小姐前些日子的口不擇言,而引發呂公子的反感,感到惋惜。
而那些學子,則是心情各異。他們有的仍然在思念剛剛那個白衣女子,有的則是羨慕嫉妒張文山在大周文壇超然的地位。
一時間船艙的大廳裏,五味陳雜,各有不同。
再過幾個時辰,最終的詩會就要開始了。
呂恒以不影響兩個老頭形象的借口,笑呵呵的打了個招呼後,就帶着柳青青下了樓。那一臉假惺惺的笑容,氣的兩個老頭吹胡子瞪眼的,不過心裏卻感到頗爲無奈。最終,兩老頭無奈的放任呂恒離去了。
如果待會真有北方才子踢場子的情況出現。呂恒這小子,估計也會躲在一旁看熱鬧的。
在呂恒前腳走下樓後,便有一位身着淡青色長衫,面容俊逸的書生走通過下人的通報,上了二樓。
見到兩位老人後,這個書生先是行了一番大禮,然後才直起身來恭敬道:“蕭逸見過二位大人!”說這番話的時候,他仍然是低着頭的。
畢竟,對面坐着的,不光有張文山,還有那位曾經風雲之極的甯王爺。
“哦,原來是蕭逸啊!”張文山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這個書生後,滿意的點點頭。他指着一旁的椅子道:“來,過來坐!”
蕭逸一臉惶恐的樣子,急忙退後一步,抱拳彎腰道:“學生不敢!”
張文山笑了笑,卻是轉過頭看了甯王爺一眼。
誰知正閉目養神的甯王爺,沒好氣的瞪了張文山一眼,道:“看我做什麽,你想讓他坐就坐呗!喂,那書生,讓你坐就坐下。幹嘛扭扭捏捏的,不像個男人!”
蕭緻遠心裏苦笑,但是表面上卻對這位甯王爺的說辭不敢表露出半點笑意。
這可是曾經風雲北方草原的大周戰神,軍中第一帥。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的鮮血。那雙如出鞘利劍一般的眼神,稍稍看你一眼,都能讓你心神不甯。
蕭緻遠聽到張文山的聲音後,他急忙受寵若驚的行了一禮。然後恭恭敬敬的走過去,坐下了半個屁股在椅子上。
“蕭逸,你可知道我爲什麽讓你上來嗎?”張文山嚴肅的看着蕭逸,開口問道。
蕭緻遠沉吟了片刻,開口道:“學生,學生大概能猜到一些!”
張文山笑了笑,滿意的點點頭道:“你知道就好。今天晚上的秦淮詩會,王家那小子不再。蘇正文又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現在也隻有靠你了,你要多出些力,爲江南這些學子們争一口氣。别被人看扁了!知道了嗎?”
蕭緻遠急忙起身,躬身行禮道:“學生謹記在心,絕不辜負您的囑托!”
張文山點點頭後,一擺手道:“好了,你下去,好好準備準備!”
“是,學生告退!”蕭緻遠行過禮後,緩緩的退出了包間。出了房門,蕭緻遠那俊逸的臉龐因爲過于激動,而泛起了紅紅之色。
文山先生,一直是自己的偶像。雖然平日裏也知道,張文山老先生住在江甯。但,卻一直無緣得見,今日文山先生竟然親自讓人叫自己上來!
蕭緻遠深吸了一口氣,看着下面那些衣着明顯不同的北方學子,緊緊握握拳頭“放心,文山先生,學生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
房間裏,甯王爺有些哭笑不得的對張文山道:“文山啊,你什麽時候也這麽無聊了。一幫小孩兒胡搞你瞎參合什麽啊!呵呵。”
張文山哈哈大笑一聲,端起酒杯印了一口後,笑着搖頭道:“這可不是我閑着無聊。江南文壇俨然變成了一潭死水,急需一些新的元素注入,攪渾這潭水。如若不然,長此下去,江南學子可真就是成了百無一用的書生了!那我大周怎麽辦?”。
“呵呵,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甯王爺有些苦笑不得的搖頭。不過,想起張文山那嚴謹的治學态度,現在看他想出這麽一個招,似乎也是正常。
甯王爺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指着下面那些北方來的學子道:“那些人,不會是你專門找來的!”
張文山端着酒杯笑了笑,看着甯王爺點點頭,呵呵一笑道:“甯遠公神機妙算,我就知道瞞不住你!”
“你呀!”甯王爺笑着搖搖頭。
張文山飲了一杯酒後,将酒杯輕輕放下,笑着搖頭道:“呵呵,如果永正那小子願意出手幫忙的話,其實到可以不用這麽麻煩的!哎,隻是這小子性子太過憊懶。說起來真讓人惱火!”
甯王爺笑了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他朝着樓下,正帶着那個美麗女子四處亂逛的呂恒看了一眼後。收回了目光,笑着說:“不過,俗話說時勢造英雄。未來會發生些什麽,我們現在誰也不知道。永正小小子現在隻是蝸居在這小小的江甯城。如果有朝一日,他走出江甯的話。我相信,面對着外面大千世界。永正應該是會有所改變的!”
張文山卻是苦笑着搖搖頭,他歎了一口氣,收回了注視着呂恒的目光,轉過頭來對甯王爺道:“隻是,呵呵,甯遠公,以永正這般懶散的性子,你覺得這小子會走出江甯城嗎?”
甯王爺目光有些深沉,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他轉過頭來,對張文山神秘一笑:“那可不一定!”
剛剛呂恒在樓下的那番遭遇,甯王爺是看在了眼裏的。
而且,之前他也差人打聽過呂恒的事情。知道這小子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煩。呃,應該是大麻煩。
甯王爺原本是準備讓人暗中替他處理掉這些事的。不過後來想想,他還是沒有下這個決定。
倒不是怕麻煩。而是甯王爺想看看,這個一身出塵之氣的呂家小子,如何處理這些事情。
他也好趁機,看看呂永正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
樓下,歌女們的表演也進入了最後的階段。各種妙曼的舞蹈,紛紛登台亮相。
舞台下面,那些被張文山教訓了一番的學子們,終于有了一些讀書人該有的樣子。他們站在台下,彬彬有禮的欣賞着節目。雖然,眼睛仍然在這些女子們身上亂喵,不過,卻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動作。
在最後一位女子登台獻歌完畢後,一年一度的秦淮詩會的最後階段,終于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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