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畔路旁的柳樹上也挂了些燈籠,在這月朗星稀的晚上,散發着昏黃的光芒。微風吹來,燈籠輕輕搖擺,投在地上的影子,伴随着搖曳的柳枝,輕輕晃動。
在這河畔柳下,昏黃的燈光中,呂恒和柳青青并排走在青石闆鋪就的路上,二人偶爾停下腳步,指着河邊那宛若不夜天市的秦淮河,說些往年秦淮詩會的趣事。當然了,這些事情都是柳青青說的。
呂恒看着柳青青在說起那些才子佳人的趣事的時候,那眉飛色舞的樣子。便故意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
那仿佛回到了當年書呆子的摸樣,逗得柳青青低頭抿嘴偷笑。
”往年叔叔還說秦淮詩會是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呢!”柳青青瞥了呂恒一眼,低聲打趣呂恒道。
秦淮河的晚風吹過,柳青青鬓角的秀發微微有些散亂。她輕輕撩起手指,勾起秀發。轉過頭,看着呂恒那郁悶的樣子。可愛的詭笑着。
柳梢上的燈籠随風擺動,昏黃的燈光灑在柳青青的身上。呈現出了一抹淡淡的光輝。
月色下,柳青青宛如仙子。
呂恒一時看得有些走神,就忘記了搭話。
”叔叔在看什麽呢?”
柳青青察覺到呂恒那專注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心中略有些惱怒。語氣中帶着點點的不悅,低着頭,輕聲問道。
“無它,風景耳!”回過神的呂恒,倒也不怎麽尴尬。隻是靜靜的收回目光,轉過頭,看着天地一色的秦淮風光,一本正經的說出了這麽一句。
柳青青俏臉上浮出一抹粉紅色,勇敢的擡起頭,瞪了呂恒一眼,像個受氣的小孩子。
正在欣賞秦淮夜色的呂恒,通過眼角的餘光,看到柳青青那薄怒中帶着一抹羞澀的樣子,心中忍不住好笑,哈哈大笑起來。
這些日子,柳青青似乎也習慣了呂恒奇怪的說話習慣。她也知道,叔叔有些看起來挺輕薄的話,是沒有那個意思的。僅僅是開玩笑而已。
從心底裏,柳青青也挺喜歡這種感覺的。輕松愉悅的氛圍,讓人很輕松。
所以,在聽到呂恒說出看風景的話後,柳青青隻是紅着臉,瞪了他一眼。
快走到碼頭的時候,遊人也漸漸多了起來。身着鮮亮長衫的學子們,三五成群的走在這喧鬧的夜市中。他們風度翩翩,折扇輕搖。停在街邊,或是搖頭晃腦,或是凝眉沉思的,猜測着燈謎。
每次他們說出一些謎底的時候,身旁那些圍觀的人,都會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而這些才子則是面帶微笑的,對着四周拱拱手,并且說上幾句,承讓之類的話。表示自己君子風度。
然後,等大多數人散去後。這些書生才急忙從懷裏掏出一些錢物,給留在原地的那些托兒,發錢。
身旁的柳青青,看到這有趣的事情後,抿嘴笑着對,正興緻勃勃的朝着四方觀看的呂恒說道:“叔叔,爲何不上前去猜一猜燈謎?”
呂恒倒是謙虛的撓撓頭,有些退縮道:“猜燈謎啊,不太會啊!”
柳青青聽到呂恒這番話後,低着頭哦了一聲。她看着挂在街邊的那栩栩如生的花燈,眼裏有着一抹淡淡的留戀之色。
“不過料想猜出一兩個,還是沒什麽問題的!呵呵!”就在柳青青低着頭,準備離開的時候。身邊卻傳來了呂恒淡淡的笑聲。
呂恒很是敏銳的看到了柳青青在聽到自己說出無意猜謎後,美眸中的那淡淡的失望之色。心中好笑,搖搖頭,便笑着說出了這句話。。
柳青青心中一陣淡淡的欣喜,擡起頭,剛好對上了呂恒那雙滿含笑意的眼睛。
被看破了心思的柳青青,俏臉有些發燙。她低着頭,輕聲問道:“叔叔是故意的!”輕柔的聲音,帶着暖暖的味道,讓呂恒心裏很舒服。
二人便随着人群,朝着街邊最大的一處花燈處走去。
柳青青人是極美的,她今天穿着一件很淡雅的淡藍色鑲邊長裙,更是顯得清新脫俗。嬌美的身段,亭亭玉立。花燈的光芒,灑在她的身上,宛若谪仙子一樣。
這樣的氣質和美貌,自然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當然這其中就有那些故作風騷的學子們。
被這麽多灼熱的眼神盯着,柳青青雖然強作鎮定。但是,她那粉紅的臉頰上,浮現出的羞紅之色,卻表明了她,其實心裏很緊張的。
她現在似乎有些後悔進來了,看着身旁仍然是一臉淡然微笑的叔叔。柳青青心裏在想,叔叔是不是剛剛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所以才不進來呢。
“呃,這位小姐,小生……”
身邊的那些才子們,終于有些按捺不住的。其中便有一個穿着一身紫色長衫的,年約二十的書生走了出來。啪的一聲将折扇合攏,然後打在手上,恭敬的對柳青青施了一禮。
“小生……”
“這位公子臉色如此紅潤,難道是内急嗎?恐怕這裏沒有茅房啊。看來兄台,你隻好憋着了!”就在這位才子準備開口介紹一番自己的時候。呂恒不動聲色的将柳青青擋在身後,然後笑眯眯的說出了一句大煞風景的話來。
搞得這位才子呆在當場,俊俏的臉,因爲憤怒,而更紅了。
“看來,兄弟你的确内急。不過,此地人多眼雜,似乎不太好解決啊!”呂恒看着這個才子,一臉我很爲你着想的神色,對他說道。
圍觀的人們,一臉鄙夷的看着這位紫衣才子。心想,果然是衣冠禽獸。竟然想當着如此多人,就地小解。真是個斯文敗類。
而人群中的那些女子們,則是一臉羞紅的鄙視了一番此人,然後輕飄飄的帶着家人丫鬟離開。
哼,小解有什麽好看的!
家裏還珍藏着一本彩色版的呢!
在周圍無數鄙視的目光中,這個紫杉才子,臉上實在是挂不住,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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