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秦明月掌心本來已經止住血的印記又裂開了,血從她的指縫中流出來。
哥哥,你真狠心……
以前隻要自己想,任何時候都可以進來他的房間,現在居然禁止自己進入了。
哥哥,果然結了婚就變了是嗎?
那就不要結婚了……
秦明月輕聲的應了句:“知道了哥哥。”便走出了房間。
夏桑桑的房門悄悄的打開一條縫隙,看着秦明月的背影若有所思。
一會兒,秦時房間的燈又暗了下來。
不管如何,這一夜注定是個不眠夜。
回到房間的秦明月卻怎麽也睡不着。
她沒想到兒時的承諾隻有她牢記在心,她哥哥壓根沒把這件事記在心裏。
如今更是要背棄自己,跟其他女人結婚生子。
秦明月怎麽也無法接受,她那風光霁月的哥哥隻能對她溫柔體貼,怎麽能把屬于她的東西分享給其他女人……
她慢悠悠擡起手,看着掌心斑駁的血印,她蓦然笑了,她用力按壓傷口,看着血越流越多,眼裏逐漸染上一抹猩紅與瘋狂!
不行!
她必須阻止明天的婚禮。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接受夏桑桑成爲她的嫂子。
哥哥永遠隻能是她一個人的!
但是婚禮明天就要開始了,請帖也發出去了,場地什麽也都布置好了,自己應該怎樣才能阻止這場婚禮呢?
腦海裏一個念頭閃過。
秦明月蓦地一喜,她垂下眸子,手指按在自己的心髒處。
從小到大,自己借着身體虛弱的關系,不知道爲自己博得了多少好處。
雖然這陣子自己的确要父母失望了,但是她相信,隻要她保證不會再犯,秦父秦母一定能原諒她的,還會把她捧在手心疼愛……
先把兩人的心拽回來,明天自己再做一份假報告證明她跟夏桑桑兩人的心髒吻合,她不相信秦父秦母會拒絕。
這些年秦父秦母不知道爲了自己找了多少個地方,花了許多錢财和人力,可是都沒有一個心髒能跟她百分百吻合的。
她是家嬌寵長大的女兒,也是唯一的千金大小姐,夏桑桑隻是讨好了他們一個月,她就不信,她在父母心裏的位置沒有夏桑桑高……
隻要他們同意了換心髒這個方案,自己就能進行下一步計劃,徹底讓夏桑桑這個人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秦明月嘴角冷冷的揚起,眼裏的暗色漸漸散去,恢複成清澈幹淨。
翌日一早。
秦時和夏桑桑兩人相約下樓。
剛下來就聽到秦父秦母愉悅的笑聲,還有秦明月時不時的逗趣打鬧。
秦時不禁挑了挑眉頭,這樣的場景倒是許久沒有見過了,如果秦明月能一直這樣下去不任性惹事,他覺得自己也會對她好一些。
夏桑桑看着面前相當和諧的一幕,眼神微微閃爍。
“爸,媽!”
“伯父,伯母早上好!”
秦父笑眯眯的沖着兒子招手,“小時快來,你妹妹做好了早餐,都是你愛吃的,快來嘗嘗。”
秦時越發意外了,突然覺得這個妹妹懂事了。既然如此,他也不吝啬一些笑容,當即揚了揚嘴角,道:“辛苦妹妹了!”
秦母也适時開口:“明月已經向我們保證了,前陣子确實心情不好,太不懂事了,不過她自己想通了,以後會改的。”
說到這句,秦母的臉色越發柔和,“以後,我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
秦父也附和了一句:“是啊,以前的事都過去了,大家以後都不要再提了。”
“好的爸。”秦時點頭應了。
比起秦家人的融洽氣氛,夏桑桑咬着嘴裏的小籠包真的味如嚼蠟,難以下咽。
吃完早餐後,今天可是兩人的好日子,秦時和夏桑桑便開始前往婚禮現場化妝打扮了。
秦家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秦母則陪着秦明月到了她的房間。
“媽媽,你先坐下,我找一下東西。”秦明月笑嘻嘻的開口。
“明月,你還沒告訴媽媽,你要找什麽東西呢?”秦母有些好奇。
秦明月調皮笑了,“媽,你不要着急啦,一會就知道了。”
“好好好,真受不了你。”秦母略帶調侃的開口。
秦明月還在裝模作樣的找東西,眼神卻時不時的偏過頭,瞥向秦母的方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隻見秦母還沒有動作,秦明月額頭上不由得生出了細汗,眉眼也染上了焦躁。
“媽,不然你幫我找找吧,兩個人找快一些,我們一會還要去婚禮現場呢。”秦明月歪過頭故意勸說道。
秦母想了一下也覺得有道理,便問了要找的東西一同加入了尋找的行列。
“媽,這邊我都找過了,你往那邊開始找。”
秦明月故意指引她往梳妝台的方向去找。
秦母:“哎,好。”
“咦,這是什麽?”秦母看到梳妝台上被一本書籍壓在下面的一張檢驗報告書,她疑惑的拿起來看了一眼。
還沒看仔細,就被一旁作慌亂狀的秦明月搶過去了,“媽,沒什麽,你别看了!”
秦母看着女兒這個蒼白的臉色,支支吾吾的神情,哪裏還相信她說的沒事。
心底一個反應就是女兒可能又闖禍了。
一個着急,便闆起了臉色,鐵青着臉,大聲道:“快拿過來!”
不容置喙的聲音吓了秦明月一跳。
她隻好心不甘情不願的把報告拿了過去。
秦母眼疾手快奪了過來,攤開報告書,細細看起來。
隻是她的臉色越來越白,越往下看,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等看到最後,她不敢置信的捂着嘴角,眼底噙着淚……
看完後,她用泛着淚珠的瞳孔,悲傷的看向秦明月,顫抖的問:“這……這上面說的是……真的?”
秦明月頓時紅了眼圈,撲到秦母的懷裏,低聲痛哭,眼珠頓時沾濕了秦母的衣領。
想到報告書上說女兒還剩下三個月的壽命,又看到懷裏的女兒哭得這麽撕心裂肺,秦母隻覺得心痛不已。
像是自己身上的肉被人剮了一般疼痛。
等兩人哭累了已經是在二十分鍾後了。
秦明月故作堅強,拿起一旁的紙巾幫秦母拭淚,體貼的說:“媽,你哭什麽呀,這也許是我的命了。”
說到後半句,她的語氣越發哀傷,整個人散發着死寂般的氣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