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定,鎮定,不能讓其他人發現這個事情!察覺到這個細節的鄭剛努力控制着自己打顫的牙齒,不讓自己在人群中太過顯眼。
由于方木剛剛領着所有人從鬼打牆裏面走出來,大家基本都是散亂的站着,并沒有排成一排,朦胧的月光下每個人的影子之間都互相有着交彙,所以會不會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懷揣着這樣的想法,鄭剛按捺下了内心的恐懼,強自鎮定了下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看向其他人。
離他最近的白領女人,她的影子就在鄭剛的邊上。顯然她不會是那兩隻鬼。鄭剛懷疑的目光從其他人身上一一掠過,丁大力,其餘四個士兵,鄭剛邊上的幾人,每一個人的影子都很清楚,進一步縮小範圍之後,目标的就變的很明确了。鄭剛的注意力最終停留在了靠在操場邊大樹上休息的莊繼平身上。
操場邊上種的樹很奇怪,不是一般學校栽種的楊柳樹而是老槐樹。
要知道槐樹在民間又叫作鬼樹,因爲槐樹乃木中之鬼,陰氣重,易招惹鬼怪。所以在風水學裏是禁止種在屋前屋後的,可是這所學校裏,前前後後種的卻都是槐樹!
而且從剛剛莊繼平走出女廁所開始,他的表現就有一點奇怪,或許就在那個時候,莊繼平就已經不是人了。
找到了兩隻鬼中的其中一隻之後,鄭剛把目光投向了方木,确切的說,是方木邊上那個正拍着方木肩膀的士兵隊長。朦胧的月光,他同樣沒有影子!他又是什麽時候被替換掉了?剛剛遭遇鬼打牆的時候嗎?
就在鄭剛細細思索的時候,靠在老槐樹旁的莊繼平仿佛發現了什麽一樣,忽然腦袋直直的轉了個180度沖着鄭剛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方木你要小心……”
知道自己已經被鬼發現了異樣的鄭剛剛想把自己的發現喊出來,提醒其他人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叫不出聲來。身體更是不聽使喚,仿佛失去了知覺,一動也動不了。
莊繼平之前身上發生過的事情,在鄭剛身上又一次的重演。而剛剛還在老槐樹邊上沖着他陰笑的莊繼平,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朝着他的脖子伸出了雙手。
“你要小心你邊上的……”
鄭剛來不及給方木留下任何的提示,那雙幹癟灰白塗着暗紅色指甲油的手已經掐住了他的脖子。
……
學校外地底深處大型研究基地内,滿是監視器顯示屏和各種控制設備的房間裏,一群人正開着香槟,品着紅酒欣賞着輪回者們的一舉一動。
房間内的大屏幕上,正實時滾動着輪回者們此刻遭遇的一切,有些視角甚至還是從鬼魂的角度看到的。
此時的屏幕上正巧放映到鄭剛被那雙塗着暗紅色指甲的鬼手掐住了脖子,人群中發出了一陣興奮的歡呼聲。
“我就說吧,遇到廁所裏被奸殺死不瞑目的女學生甯青,這幫人絕對會在無邊的恐懼裏一個一個死去!你看又死一個!”一個大腹便便的研究員舉起了手中的香槟信誓旦旦的開口道。
“開賭了,開賭了,賭剩下的人會怎麽死?咱們的寶貝們哪一個殺人最多,紅衣學姐一賠六,廁所裏的甯青一賠三,校墓處楊老師一賠四,最後食堂厲鬼一賠一,下注了下注了啊,買的多赢的多!”
另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子用筷子敲打着邊上的酒杯叮叮當當的吸引着其他人的注意,做起了賭坊的勾當。
“這還用說嘛?可定是校墓處的楊老師啊,任何在學校裏違反校規的人都會被她盯上,這幫子人死定看來!小宋,你這是再給我們這些老家夥發福利送錢啊,我壓2000!”
“那可不見得,你沒看到廁所裏的甯青已經二殺了嗎?剩下這幾個人肯定也逃不掉。我壓甯青3000!”之前信誓旦旦的胖子研究員反駁道。
“你們這些老家夥就是喜歡瞎吹自己不知道的東西,誰不知道這恐怖學校裏殺人最賞心悅目的還要數食堂厲鬼好嗎!我賭5000,一會的場面一定非常刺激!”戴着眼鏡的研究員神經質的笑着同時伸出舌頭輕輕舔舐着酒杯内的紅酒。
“砰!”房間的門被狠狠的推開,“哒哒哒!”随着開關的按動,耀眼的白熾燈接二連三的亮起,将房間内原本有些小資情調的舞會氣氛照耀的蕩然無存。
一個頭頂地中海的中年男人不怒自威的看着這幫子之前還在群魔亂舞的人,地上東倒西歪的的酒瓶,桌子上散發着油墨味清香的鈔票,這些無疑都讓中年男人的語氣變得有些嚴厲,他怒斥着第一個提議開賭的研究員,“宋大钊,我把你招進來是爲了讓你在這裏開賭檔的嗎?還有你們還有沒有一點做前輩的樣子?工作時間是喝酒的時候嗎?都管好自己的事情,别完不成任務,讓其他的分部看了笑話!櫻花國分部那邊去年可是出色的完成了指标受到了嘉獎,所有人的工資都往上漲了三成,你們再看看你們!一群沒用的東西!”
“主任您看您這話說的,您還不知道呢吧!就咱隔壁那櫻花國分部,今年可是絕對完不成指标了,聽說啊也不知道哪裏竄出來的狠人,直接用炸藥把他們分部搭建出來用來束縛地縛靈的房子給炸了,讓地縛靈掙脫了束縛,差點就整出一個大亂子。現在那幫小短腿應該正夾着尾巴小心做人呢!”
“人家的事你又是從哪來得到的消息,管好你自己,祭祀的事情絕對不能出任何岔子,真要出了什麽問題,你跟我可都扛不起這個責任!”
“哪兒能啊,主任您說,在您的帶領下,這麽多年了,這每年一次的祭祀就從來沒有出岔子的時候,哪一次獻祭不都完成的漂漂亮亮的?”研究員不敢忤逆中年男人的話,狗腿似得拍着中年男人的馬屁。
不得不說研究員的馬屁十分到位,中年男子臉上的嚴肅表情變成了淡淡的笑容。
趁勝追擊的研究員又悄悄的問道:“主任呐,我進來也有七八年了,有個問題一直在我心裏盤旋,我們做的這些祭祀都是在取悅誰?”
“不該問的事情别問!”
中年男人看了看周圍其他重新忙碌的人,壓低了聲音的開口道:“其實我也不知道究竟祭祀的是什麽。但我聽上面的人說過,我們所做的這些祭祀,是爲了取悅那些在地底沉睡的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