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于這種血雲究竟是什麽物質構成的,專家們目前也不得而知。
有性子比較着急的專家直接申請動用了小型無人機攜帶着大型無菌玻璃皿飛入血雲,企圖收集一些血雲,采集标本進行更加細緻而深入的研究。
但無人機才剛剛上升到接近血雲的高度就忽然失去了信号。直到幾分鍾之後,已經被腐蝕的隻剩下較爲結實的金屬闆夾帶着無菌玻璃皿砸落在地上。
全金屬制成的無人機被腐蝕的隻剩下架子了,這血雲竟然有着這麽強烈的腐蝕作用!
有專家提出是否可以使用人工降雨來消除眼前這片血雲,但卻被來自軍部的高官嚴厲的拒絕了。畢竟如此恐怖的腐蝕效果,萬一人工降雨實施後,降下的雨水同樣也有這樣竟然的腐蝕力的話,對這整座城市而言都是一場災難。
而另一邊,守衛在離開這座城市必經之路的軍隊此刻已經做好了準備,幾乎所有士兵手裏的槍支子彈都已經上膛并且拉開了保險。而警戒線外,大量拖家帶口的民衆正在和荷槍實彈的保持着對持。顯然限制出入的情況已經激起了許多民衆的不安。
“憑什麽隔離我們!”
“讓我們出去!”
“你們難道看不到頭上那片血色的雲朵嗎?”
“我們要離開這座城市!”
“我是索尼集團的執行董事,我現在要離開這座城市!快放行!”
此起彼伏的聲音在民衆之間響起,引發起了更多的騷動。而作爲臨時指揮官的黑人上校正神色不安的用軍用電話撥通了一個号碼,他的語氣明顯帶着某些牽強,“将軍閣下,外面的民衆正在示威遊行!如果在不進行制止的話,我怕他們會強行闖……”
還沒等黑人上校說完,電話的另一頭就是一陣大發雷霆,“你怕他們!你們所有人攜帶的裝備足夠把這座城市從地球上抹去,你現在告訴我,你竟然害怕這些沒有武器的平民?我命令你繼續堅守在這裏,如果有人煽動民衆企圖強制闖關的話,我給予你自由開火的權利!”
“自由開火?可是他們都是平民啊!”
“沒有可是!”電話的另一頭語氣嚴厲。
死一般的沉默,直到一分鍾過後,電話的另一頭再一次悠悠的傳來“我很遺憾,士兵,但這是命令!”
“是的長官,我知道了!”黑人上校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默默地挂上了電話。
而城市的另一邊,“神愛世人,叫一切信他的,不至滅亡,反得永生!這是上帝對我們的懲罰!懲罰!我們必須向上帝忏悔!”之前在街上的傳教士此刻仿佛已經成爲了一個宗教瘋子逢人便開始布道,告訴路人這是上帝對世人的警醒,如果世人還不迷途知返,那麽就會有更恐怖的事情發生。
基督教,世界三大教之首,無論是從規模還是從影響力方面,都堪稱世界第一大宗教。在美洲,幾乎每10個人裏面就會有七個人是虔誠的基督教徒。
所以傳教士的這一套還真的吸引到了不少的民衆,畢竟耳聽爲虛,眼見爲實。切切實實發生在眼前的詭異現象壓根就不是自然科學能說的清楚的。
于是在傳教士的帶領下越來越多的基督教徒自發的開始聚集起來,聲勢浩大。
災難是邪教滋生的溫床。縱觀曆史,幾乎每一次大的災難過後,幾乎無一例外的都會興起大量的邪教。人們畏懼傷痛,疾病,苦難,現實是在太過苦澀難以下咽,所以有些人就會選擇将精神的寄托放在宗教之上。
原本出現的詭異紅雲,最多隻是讓人有些不安罷了。但是軍隊封鎖了整個城市的出入口,卻讓原本就不安的民衆越發的開始恐慌起來。而當這種恐慌達到一定程度,名爲暴亂的火焰就會在宗教的名義下将整個城市全部燃燒焚毀!
在街頭帶領着信徒的老傳教士忽然停下了腳步,整個人仿佛陷入了呆滞的狀态。随後又是一陣的欣喜若狂。他猛地轉過了頭,臉上透露着一抹接近變态的紅暈,興奮的的朝着自己身後的信徒大聲吼道:“我聆聽到了主的教誨!全知全能的主願意再一次的寬恕我們!祭祀!我們需要祭祀!唯有純潔的處女和罪惡之人的鮮血才能獲得主的寬恕!”
與此同時各式各樣的爆炸新聞幾乎同時在網絡上被推展了開來:
#小甜甜布萊尼又現出軌門事件#
#三十年感動常在,科比?布萊恩獲得最後一個冠軍戒指正式宣布退役#
#墨西哥邊境長城建造,總統特朗普宣稱這是爲了減少偷渡率#
……
這些可以作爲頭條的勁爆八卦幾乎一下子就把美利堅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至于某座城市驚現籠罩整個城市的紅霧,拜托,現在各類污染這麽嚴重,沒準又是哪家無良公司違規排放超标的化學污染物引起的而已,這些事情就留着讓政府部門去頭疼好了。
而随着美利堅網絡安全部門的動作,那些最初出現的帖子也在快速的被删除着,直至網絡上再也找不到任何關于紅霧事件的任何頁面。
美利堅政府的反應速度真的很快,他們用炒作和绯聞快速的封鎖了消息并迅速派出了快速反應部隊對整座城市進行了全面戒嚴。許進不許出不說,他們甚至還中斷了整個城市和外界的聯系。
對外更隻是低調的發出了,該城市通訊線路出現問題的小新聞。
而當這一特殊事件的消息通過美利堅某官方部門傳到在别墅裏開着堪比海天盛筵一樣糜爛的天體party的貢蘭森耳朵裏的時候,手中拿着的高腳玻璃杯徑直的掉落在地上,泛着濃郁葡萄香的紅酒将價值高昂的毛毯徹底的染紅。
但貢蘭森已經沒有精力去在意自己的毛毯了。
是誰呢?那個已經像耗子一樣正在被特别行動隊追殺的小吉一馬?别看玩笑了,他要是有這樣大的能耐,就不是特别行動隊追殺他了,而應該是反過來他追殺特别機動隊了。
既然不是小吉一馬,那麽就是他了!貢蘭森的腦海裏閃過之前那個出入自己别墅猶如無人之境的神秘鬥篷人。不單單如此,更讓人覺得詭異的是,神秘鬥篷人離開之後,無論是自己高新聘請來的安保人員還是别墅的監控攝像頭都查不出任何有人來過的痕迹。就好像有人活生生的把這一段記憶從安保人員和監控中刻意抹去了一樣。
不過這也正和了貢蘭森的心意,畢竟他也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有SCP基金會這麽一個組織曾經和自己接觸過。
家族裏的那個老頭子已經在族長的位子上坐得夠久的了,不可否認老頭子年輕的時候的确爲家族的發展做出了許多的貢獻,但看看這個老家夥老了以後都做了什麽昏庸的決定!他竟然全然不顧家族中其他人的反對,大把大把的揮霍着家族中的人力,物力和财力,隻是爲了找到一個根本不存在的永生傳說!是時候讓他和其他前任族長一樣去見上帝了,隻有更加富有年輕活力的新血液來擔任族長,家族才會擁有更加昌盛的未來。
在接觸了SCP基金會之後,貢蘭森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他原來所一直追求的東西,财富,地位,權利,現在看來就好像是一團屎一樣讓,他現在追求的是真實,活着的真實!而想要獲得這種真實,他需要一個強大的後盾來保障自己,所以族長的位置,必須得是自己的!
會是你們的手筆嗎?SCP基金會!貢蘭森搖曳着手中的紅酒杯,眼光中閃爍着陰晴不定。
……
而顧白所處的下水道内,情況更是糟糕。手持烏木之刃白也同樣像這把劍的前主人巴爾古夫一樣,燃燒着的地獄魔焰從劍刃一路攀爬,到劍柄,再到顧白握住的劍把,那是這柄魔神器對持有人靈魂的侵蝕。地獄魔焰會在持劍者的身上烙下蘊藏着神秘力量的魔紋,而當持有者身上每一寸皮膚都徹底被魔紋占據之後,那持劍者的靈魂就會被烏木之刃獻祭給梅法拉。低語女神對于這種被力量所迷失的靈魂情有獨鍾。
燃燒對的地獄魔焰在烏木之刃上不斷地攀爬着,像是小心翼翼的試探一樣,蔓延到了顧白握住劍把的手上。
而顧白的耳邊,主神機械冰冷的提示音驟然響起,“叮~掌控者遭到不明規則侵蝕,開啓立場防禦!”
“叮~立場防禦加載中…加載失敗…判定掌控者即将被不明規則侵蝕,啓用緊急安全措施!”
随着主神聲音的響起,不斷升騰企圖将整個顧白包圍的地獄魔焰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握住了一樣,被死死的壓制在了劍刃的地方。
而主神空間内,顧白這個摳摳搜搜的扣貨好不容易再一次攢下的因果點數和精神力就好像被鑿開了一個大洞的堤壩,大有一瀉千裏之勢。看這架勢要不了多久就會像之前那樣減低。
如果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攢下的家底被敗光,顧白就必須要盡快的解決掉面前的咒怨。
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莫過于守财奴的憤怒!
帶着顧白強烈的憤怒,烏木之刃燃燒着的劍刃刺入了伽椰子的身體。
魔神器中驚人的力量一下子爆發了出來,這個代表着規則之力的女鬼發出了陣陣的哀嚎,直接就在那一團炙熱的紅光中炸成了碎片,散發出濃郁的腥氣。
雖然解決了咒怨,但顧白很快的發現另一個麻煩正接踵而至。
無數的老鼠,水蛇,蟑螂就好像受到了某種召喚一樣,烏泱泱的朝着手持烏木之刃的顧白就沖了過去,這場面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傳說中的蟲潮了。
而這些蛇蟲鼠蟻在接近顧白10米左右的地方就成片成片腦袋崩裂的死去,就仿佛顧白是一個巨大的輻射源一樣。
盡管身邊同類不斷的死去,但剩下的那些蛇蟲鼠蟻卻依然前仆後繼的朝着顧白沖了過去。
自然界中的動物大多數都有着屬于自己的本能,像雞在覓食的時候會選擇吞食小沙粒,一方面是爲了提高腸胃的蠕動能力,進而提高自身的消化功能;另一方面也是爲了攝取沙粒中所蘊含的鈣元素。又譬如非洲的大象每到幹旱季節,就會成群結隊的走進一些山洞,用長長的象牙在洞壁上挖鑿下一塊又一塊的岩石,接着用自己的大鼻子卷起岩石,一口一口的吞到肚子裏。
沒有人告訴它們應該這麽做,但與生俱來的天賦讓它們知道自己該怎樣做。而現在這座城市近乎所有的動物都隻有一個單純的念頭,那就是靠近顧白,越近越好!
而随着時間的推移,有一些靠近顧白的老鼠像是受到了什麽輻射污染一樣,柔軟的毛發根根豎起并且變得如同鋼鐵一樣鋒利,一不小心與水泥地摩擦,發出陣陣刺耳的噪音。更有一些蟑螂,足足變得有普通的老鼠那麽巨大,那濃密的觸須就好像兩截鋼鞭一樣在空中快速的揮舞着。
生物學一直有着一個基礎的論調,那就是生物的進化是緩慢的,是漸進性的,但生物進化論在這一刻就仿佛成爲了謬論,那些需要幾千幾萬年才能進化那麽一丁點的生物,此刻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進化着。
僅僅不過幾秒鍾的時間,這些蛇蟲鼠蟻的進化速度竟然變得更快了!
顧白甚至看到了長出了八條手臂的水蛇,長出了人頭的多腳蜈蚣。
不過現在可不是欣賞這些奇形怪狀的時候,心疼自己那仿佛股市跌停闆一樣快速下降的顧白趕緊把烏木之刃重新收入了主神空間内。
而當烏木之刃被重新收回主神空間。那些不斷進化的蛇蟲鼠蟻瞬間戛然而止。像是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一樣,一個接着一個周身爆炸開來。
與此同時諾大的廣場上,烏壓壓的站滿了一堆的人,而廣場的中央是一個粉嫩的如同洋娃娃一樣的小女孩以及一個滿身是血的黑人青年。
渾身是血的黑人青年被繩子捆得結結實實的,“放了我,快放我了啊!你們這樣是違背法律的!”
老傳教士沒理由理會黑人青年的叫嚣,他手持着鋒利的匕首,嘴裏念念有詞,“純潔的處女,罪惡之人的鮮血!你們應該感到榮幸,你們的付出将會是整個人類世界的升華……”
“快放開我啊,誰來阻止一下這個老瘋子,快……”
黑人青年的話還沒有說完,鋒利的匕首已經刺穿了他的心髒,連同他身邊那個還不滿10歲的小女孩也一并被刺了一刀。
老傳教士爆發出一聲長嘯,跪倒在地凝視着天空中那片越來越大的血雲,“主啊!原諒我們吧!寬恕我們吧,免我們的債,如同我們免了别人的債!”
而這個時候,顧白剛剛好把烏木之刃收進了主神空間。失去了烏木之刃散發的特殊力量,血雲開始緩緩消散。
但在廣場是其他人看來,正式因爲老傳教士的舉動,頭頂上那篇恐怖的血雲才會以極快的速度消散,幾乎所有人都放聲歡呼。但喧鬧中,沒有人注意到,老傳教士的後頸處似乎有着一個樣式精緻且詭異的紋身圖案,若是上古卷軸世界博學多聞的法師在這裏,就一定會認出來,那是代表着低語女神神眷者的标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