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無法毀滅它,但我們也不能讓它落入我們的敵人手裏,所以我們保存着它,把它藏起來,藏在龍霄宮最黑暗幽深的地方,永不解封。不管是什麽人拿起它,都會是一場悲劇——by巴爾古夫家族某代族長。
“不,我還有機會的!”原本陷入了瘋狂的巴爾古夫像是想到了什麽似得,快地沖入了龍霄宮内的地下室。
昏暗的地下室,這裏原來是作爲整個龍霄宮食材的存放地點,隻是最近幾年在巴爾古夫的要求下,這裏才逐漸被慢慢的廢棄。雖然不知道領主大人爲什麽要廢棄這裏,但是作爲下人,無論是廚娘還是廚子全都十分聽話的遠離了這裏。
從貼身的脖子上取下了一把鑰匙,巴爾古夫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緊鎖着的木門,門後空無一物,隻是堆滿了灰塵的桌子上,靜靜的躺着一把碩大的雙手劍。
這裏埋藏着巴爾古夫家族最後的秘密。幾百年前,巴爾古夫的祖先也不過隻是一個普通的平民罷了,直到有一天,原本正在農地裏辛勤勞作的他,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低語。
“我從你的心裏讀出了渴望力量的聲音。”那突如其來的聲音似乎充滿着誘惑力。
巴爾古夫的祖先竟然也沒有感覺到害怕,反而壯着膽子的反問了一句,“所以呢?”
“所以,我打算給予你想要的力量。回家去吧,在你家的菜窖下面,你會找到你想要的東西!”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過後,神秘的聲音從他的耳邊消失。
巴爾古夫的祖先像是明白了什麽,也不管自己的農活還沒做完就飛奔回家,最終他在他家的菜窖裏找到另一把巨大的雙手劍。
而這也意味着巴爾古夫家族的崛起。獲得了雙手劍的巴爾古夫祖先宛若被神祝福過一般,擁有了強大的力量。正是靠着這股力量。巴爾古夫家族才在雪漫城逐漸站穩了腳跟,最終成爲了這座城市的主人。
而那把雙手劍也被當作了家族組長的信物,一代一代的傳承了下來。
但是隻有作爲族長的人才會知道,這把雙手劍。其實是一個詛咒。第一代的族長留下過這樣一段話:這是一把附帶着詛咒的雙手劍,它會誘使你堕落并走上邪惡的道路。`雖然他的力量也無可匹敵——你可以在一個人對着你的微笑的時候殺死他。隻有最卑劣的魔族才會造出這麽一把邪惡的武器,無論是誰,但凡是揮舞過這把雙手劍的人最終都會擁有一種瘋狂的眼神,和那種在荒山上閑逛。對着野兔子胡言亂語的瘋子的眼神一樣。
曾經也有過族長想要毀滅這把不詳的雙手劍,但哪怕是号稱可以鑄造出神器的天空熔爐裏最炙熱的火焰,也無法融化這把雙手劍,而當它被投入熔爐時,反而是作爲燃料的煤塊會被這把雙手劍所冷卻。
迫于無奈之下,又或許是畏懼詛咒,最終這把雙手劍被封藏起來了,直到後來的某一天,一個法師打扮的人出現在了巴爾古夫家族,也不知道他和領主說了些什麽。最後龍霄宮旁多了一座魔法塔,而領主也多了一位宮廷法師。
巴爾古夫,搖了搖頭,将腦袋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都抛在了腦後,顫抖着雙手緩緩的靠近了眼前的雙手劍。
“大人,這是您真的要違背祖訓,拿起這把魔神詛咒的雙手劍嘛?”一個拘束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誰!”巴爾古夫警覺的朝着自己的身後的看去,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是暗影!
覺是自己的心腹,巴爾古夫先是松了一口氣。然後卻又再一次的朝着暗影大聲的喝到:“你來這裏幹什麽?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暗影苦笑的看着面前的這個男人,原本高高在上充滿威嚴的領主大人,此刻卻像極了那些在賭場輸的精光的賭徒,瞪紅了的雙眼似乎還想着不顧一切的再搏一次。
“大人。我可以帶着您逃出去,我們還有機會再回來的……”暗影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他不在意這個家族,他隻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
一瞬間巴爾古夫仿佛一下子清醒了一般,恢複了原本的睿智和勇武,“不。我是偉岸者巴爾古夫,巴爾古夫家族現任的族長,雪漫城的城主!家族的恥辱必須有我來清掃!”
他一邊說着,一邊抓起了桌子上的雙手劍。
從巴爾古夫握住那把雙手劍開始,暗影就感覺到自己面前的男人變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和你朝夕相處的人突然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般。
手握雙手劍的巴爾古夫全然沒有在意暗影,慢慢的從地下室内走了出去。`
但是他身後的暗影卻看的分明,他每走一步,裸露在外的肌膚就開始變色,呈現出一片火紅如同地獄火焰一般的顔色,鮮紅的刺目,直指人心,似乎再多看一眼,便能讓人沸騰燃燒起來。
呼吸,深深的一次呼吸。
巴爾古夫的鼻窦深深的吸入了一口氣,胸腔高高的膨脹起來,緊接着他的鼻息蓬勃而出,仿佛火龍噴出了一條烈焰,連周圍的空氣都開始扭曲滾動起來了。
巴爾古夫緩緩地扭動着腦袋,他視線中的世界已經變成了一個鮮紅色的地獄,到處都是血紅晃動的人影,他看着這些在自己城堡内苟延殘喘避難着的平民,嘴角忽然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
當他以一種居高臨下的目光看着周圍人時候,周圍的人也在以一種奇怪的目光打量着他。
巴爾古夫臉上以及身上那火焰圖騰一般的的圖案讓周圍的平民有些側目,一向一直以親民姿态下示人的領主大人怎麽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幾個年紀頗大的嬷嬷圍在了巴爾古夫的身邊,一邊抹着眼淚一邊不停地哭訴着,要求城主爲她們主持公道,殺死肆虐的惡龍。
這群不知死活的東西,他們不知道該如何尊敬自己的領主!渾然不知道他們應該爲自己的失禮付出怎樣的代價!
巴爾古夫的手指不自覺的緊握着,一股淡淡的火焰從他的手指冒出。
該怎麽懲罰這些賤民呢?
巴爾古夫瞪着猩紅的雙眼将手中的雙手劍插在了地面上,鋒利的劍尖噌的一下子直入堅硬的花崗石地面,讓他周圍的那些婦人爲之一驚。
巴爾古夫伸出了一隻手指尖帶着一股勢不可擋的炙熱貼在了老婦的脖子上。他聲音低沉,似乎帶着濃烈的嘲諷,又似乎帶着強烈的感歎,“賤民。告訴我,你面前的是人是誰?”
正對着巴爾古夫的老婦看清了巴爾古夫眼中那令人窒息的病态和冰冷氣息,她渾身都僵硬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她身邊那些平民則似乎有點詫異,領主大人幾天究竟是怎麽了?
“領主大人。您沒事吧?”
“大人,那隻惡龍您可一定要斬殺掉啊!”
周圍的聲音紛雜像漩渦一樣灌入到老婦的耳朵中,吵得她腦袋嗡嗡作響。
茫茫的黑色曠野中,一個男人站在她的面前,目光冰冷,如同地獄的引路魔神,對她低聲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老婦的心中有如重錘一樣,一下接着一下,重重的被敲打着。
她茫然的靈魂還沒有來得及回答惡魔的問題。便已經被宣判了死刑。
巴爾古夫微微一笑:“回答的太慢了,在你面前的是,偉岸者巴爾古夫!”
“噌!”的一聲,他手掌之中突然間跳出一團火焰,緊接着,這團火焰瞬間将這老婦渾身籠罩。
瘦弱的老婦在火焰中扭曲着,面容猙獰,她張大了嘴,似乎想拼命的嘶喊,痛苦的吼叫。可是,這團火焰似乎燒空了周圍的空氣,在她的周圍,空氣扭曲着。像是變成了一個隔離帶。
鮮活的生命在火焰中掙紮扭曲成各種形狀,漸漸的變成一具焦臭的屍體,然後又迅的被焚燒成一堆粉末,灰白色的骨灰。
鴉雀無聲的寂靜,這烈火焚燒的短短幾秒鍾後,整個世界似乎都陷入了一片安靜之中。周圍的平民們急促不安的快呼吸着,瞪大了眼睛,眼淚因爲極度的恐懼與害怕而不知不覺的流淌了下來。
昏暗的城堡内,照明的蠟燭不知什麽時候開始逐漸熄滅,殘餘的最後一抹光芒照亮在平民身上,将他們驚恐的面容照得毛孔都清晰可見,同時也将巴爾古夫的面孔照得陰暗分明,猶如一尊凝固的惡魔雕像。
蠟燭一支接着一支的熄滅,平民們的表情在驚恐中凝固,直到一個男人突然間站在她們面前,背着光,森冷一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啊!!!”
仿佛有一隻手,不約而同的撥動了城堡内每一個看見這一幕的人的内心之弦,周圍的人同時崩潰了,瘋狂的大喊大叫着,四處逃散。
當殺戮變成了一種快樂本性,那麽,人就會還原成爲一種最原始的野獸,同時也是一種最可怕的野獸。
他具有思維,他具有意識,即便是殺人也能編織出各種各樣的理由。
殺一人,是爲罪,殺百萬人,是爲王,殺盡天下所有人,便爲神!!
巴爾古夫微笑着,他的一隻手高高舉起,像一個指揮家指揮着自己的樂隊,等待着樂章的奏響。
刹那間,最後一一支燃燒的蠟燭被黑暗吞噬,光明被黑暗剝奪了在大地的生存權利,巴爾古夫中指與大拇指的指尖輕輕一搓,出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啪~”的一聲,時間的齒輪仿佛變得凝滞起來。
轟的一下,巴爾古夫面前的平民們立刻變成了一團團烈焰,他們劇烈扭動着,像一群站在熱鍋上跳舞的彈簧人。
一個手上抱着孩子的中年女人驚慌失措的抱着孩子從遠處跑開,巴爾古夫的指尖燃起了一個火球,準确的命中了她的後背,将她變成了一個瘋狂亂竄的火球。
這種火焰是不可熄滅的,它隻要沾上了便四處蔓延開來,中年婦女一路奔跑,腳下便燃起了一路的火焰,将自己腳下的道路變徹底的成一條通往着地獄的绯烈之迳。
“真是抱歉了,今天晚上,恐怕你是不能再給你的女兒們喂奶了,不過我可以送她和你一起線下地獄……”巴爾古夫看着中年婦女狂奔的身影,咯咯笑着。
“對了,還有你們!廢物沒有資格活在這個世界上!“巴爾古夫轉過身看向了城堡的守衛軍,他再一次的伸出了自己的雙手,掌心對着守衛軍們用力一握。
“轟~“的一聲。
刹那間,時間飛快流逝,整個世界像是瞬間由極慢進入到極快,所有人都在火焰中瘋狂的跳動着,扭曲着,掙紮着,舞蹈着,隻剩下巴爾古夫一個人在這片血與火的交響曲中自由的漫步。
他放聲的大笑,如同地獄的歌唱家在高聲放歌。
在他的周圍再也沒有能夠站立的生命,所有的人都變成了灰燼,可是,巴爾古夫卻格外的感覺到一股空虛,一股強大所帶來的空虛。
殺戮這些平凡碌碌的生命讓他格外的産生不滿足感,他手緩緩握住插在地上的雙手劍,突然間城堡外爆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咆哮聲,天地爲之震動!
“巨龍嗎?偉岸者巴爾古夫或許可以改叫屠龍者巴爾古夫了!“巴爾古夫高舉着手中的雙手劍踱步走出了城堡。
……(未完待續。)
ps: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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