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錯電話了。”
收起手機,方圓将杯中酒飲下。
“方圓,你也離家出走了?”陳千羽玩味的詢問。
方圓淡然的将酒壇抱起。“我是十歲那年就離家一個人住的,離家出走我可是你的前輩了吧。”
陳千羽哈哈一笑,伸手拿起一瓶啤酒,直接擰開。
陳秉義驚訝的長大嘴。“姐你”
“來來來,方圓,同爲離家出走的人士,爲離家出走幹杯。”陳千羽美豔的勾勒紅唇,伸手用啤酒瓶與方圓的酒壇子碰杯。
“呵幹杯。”
方圓真想散去喉嚨内的生死簿,但這樣的話,他就真的直接不省人事了。
有人想要千杯不醉,有人想要千金買醉。
他都能做到,但他就隻有不醉與不省人事兩種選擇,那種迷醉,半醒的狀态他恐怕這輩子都難體驗吧。
咕噜咕噜
陳千羽将一瓶啤酒幹下,方圓灌下小半壇,卻直接嘗嘗味道而已。
“牛,方哥這酒量沒得說。”陳秉義再次豎起大拇指。
“哈哈,好久沒有喝酒了,來來來,再喝。”
“姐!你喝一瓶就夠了,上次胃穿孔的痛苦你都忘了嗎?”陳秉義連忙搶過陳千羽的啤酒。
“哼哼,早就忘了。”陳千羽又奪過來一瓶,往胸口一塞。
陳秉義瞬間束手無策。
“哈哈。”陳千羽得意大笑兩聲。“方圓,這些年有回家過一次嗎?”
方圓将酒壇放下,蓋上蓋子,心情郁悶喝這個不合适,伸手也拿起一瓶啤酒。“沒有,你離家幾年了,有回去過嗎?”
“兩年了,也沒有回去過。你有想過要回去嗎?”
兩人再次碰杯,灌下一瓶。
“沒有!現在我已經有自己的蝸居了,還要回去幹什麽?一個人多自在。難道你想要回去看看嗎?”
陳秉義無奈苦笑又歎氣,現在最好就是祈禱兩個人喝醉,不要出現其他狀況。
“其實,我挺想媽媽的,不過當初出走放下狠話了,我可不想回去被老頭子說教。”
說着話,兩人又幹下一瓶。
少女端着燒烤走過來。“少喝點,喝多了傷身,離家出走的蠢事,我也幹過。不過我還是回來了,哪有不想家的。”
竟被一個小丫頭給教訓了。
方圓和陳千羽對視一眼,均都哈哈大笑起來。
“笑個屁,離家出走讓他們看到你的決心就行了,他們隻是放不下面子,回去好好談談,總有其他解決辦法的。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小丫頭将盤子放下,朝大笑的兩人翻了個白眼,轉身又去忙了。
“”
“”
恰在此時,陳秉義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他接通電話。
“什麽?媽媽的哮喘病又犯了!在姐的門口犯病的,好好,我馬上過去。”
方圓“”
陳千羽“”
“姐,陪我去看看媽吧!”陳秉義焦急的從座位上站起身。
陳千羽灌下一瓶啤酒。
“叮鈴鈴鈴”
他手機又響了起來。“病情比以往嚴重,送去中心醫院了,好,我這就去中心醫院。”
“姐!”
啪
酒瓶重重砸在酒桌上,讓所有關注這邊的人心髒一跳。
陳千羽豁然起身,伸手抓向陳秉義衣領。
拽着他朝車走去。
“陪我去兜兜風。”
方圓默默的又灌下一瓶啤酒。
獨自一人吃着燒烤。
“方少,東西都烤完了,連酒都被你喝完了。”
小攤位裏,那群白領早已離去。方圓的桌位前,一串串的木簽,一瓶瓶啤酒扔的到處都是。
少女無語瞥了方圓的肚子,雖然漲大了一些,但怎麽也看不出能裝下那麽多東西啊。
“那位姐姐都回家了,你也回去看看呗!”
“哼哼,小丫頭片子懂個屁,要是世上的事情都這麽簡單,就不會有壞人犯罪了。”
方圓将最後一瓶啤酒灌下,起身離去。
“找你的錢。”
“留着下次吃。”
“唉!”目送方圓離去,二逼青年歎了口氣。“就算是高手也有七情六欲,也有悲歡離合。”
少女剜了他一眼。“廢話,電視劇裏神仙都爲愛恨情仇奔波愁傷,誰能免俗,不過嘿嘿嘿嘿。”
少女轉身蹲下,抱住酒壇子,聞着酒壇裏的酒香,嘿嘿傻笑。
“你故意站在這裏擋住方少視線的吧!太陰險了。”
“哼哼,爲了這酒,我豁出去了。”
曆經了諸多的事宜,方圓愈加的成熟了,看許多事情的眼光也不一樣了。
特别是在蘭雙玉的事件後,他明白,自己再強,也不是全知全能。也有意料不到的事情,也會有讓自己悔恨的事情發生。
方圓漫無目的沿着大路走着,已經過了人流最高峰的時段,街上依然有許多人影往來穿梭,方圓在人流中,并不顯眼。
但不顯眼的他,依然被熟人認出來了。
“操,終于被老子再次遇到你了。”
人流中呼啦啦的沖出二十多人。
立刻将方圓圍在中間。
周圍行人見狀,立刻退讓到一邊,他們可不想惹麻煩。
一個臉色蒼白,氣息虛浮酒色過度的青年,一臉嚣張的氣焰,伸手指向方圓。“你還記得我嗎?混蛋小子。”
方圓歪歪頭,露出恍然之色。“是你啊就是誰來着?”
青年冷笑。“你也就現在能嘴硬一下了,上次我發現一個純情的妞被你半道劫走,這麽快就忘了嗎?”
現實裏的英雄救美,似乎就柔柔那一次吧!方圓點點頭,算是真的想起對方了。随後環顧四方“你是找這些人來報複的?”
“嘿!我早就發現你,知道你能打,小爺我特意叫來二十幾個弟兄,看你有多能打。”
“你們都給我住手,還有沒有王法了。”
從街邊的商店裏沖出一個短發靓麗的女人,朝這裏厲聲喝問。還真有幾分氣勢在。
“嘿!哪裏來的笨妞,還敢管我們的閑事。”青年撇撇嘴後一臉的淫笑。“把她也給我抓起來,沒想到長得倒是挺漂亮的。”
方圓挑了挑眉,這個女人也有些眼熟。
女人柳眉倒豎,伸手摸向腰間。随後一愣,因爲那裏空無一物。“我是武警第一大隊的隊長,你們真當法律是随意踐踏的嗎?”
“武警?”
方圓終于想起,在拯救柔柔妹妹那隻小蘿莉的時候,就是這個女人帶隊的,當時差點把事情辦砸了。
方圓當時對她的印象不是很好,特别是明明是個警花,卻是個平胸。
“嘿,你說自己是武警就是武警啊,還第一大隊隊長,撒謊都這麽沒有水平。一起帶走。”
青年卻壓根沒有相信。
青年身旁一個壯漢微微彎腰,在他耳邊說道,“強少,路中央當街動手畢竟影響不好,最好還是将他們帶到人少的地方。”
“也好,把他們帶走。”
青年一聲令下,二十多個漢子将女警也包圍了起來。
“哼。”女警自然不會這樣乖乖就範。立刻動手将最身旁的兩個人打倒。
‘伸手很敏捷,難道是少了兩個累贅的原因?’
不過既然女警都動手了,方圓也不會幹看着。對付這些戰五渣,方圓實在提不起什麽興趣,不過需要發洩的時候例外。
拳拳到肉的将不爽的感覺,敵人的慘叫,确實是宣洩情緒的一種有效方式。
二十多人,一人一半,不到一分鍾全躺在地上了,隻留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更加的臉色蒼白了。
“好!”xn
圍觀的觀衆爆發熱烈的掌聲,畢竟在大街上,晚上的人還挺多的。
“我以你們襲警的名義抓捕你們。”警花冷冷的說道。
方圓抓住那臉色蒼白,渾身哆嗦的年輕人衣領。灰色的瞳孔一閃即逝,但青年卻瞬間身如冰窖,見到了地獄的酷刑場景,打了個寒碜。
“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我打斷你一條左腿,給你長點記性。第二,養不教,父之過。我去打斷你父母的腿,你會怎麽選。”
方圓的聲音幽幽,青年被剛剛的冷意侵蝕大腦,知道對方不是開玩笑的。
青年嘴唇哆哆嗦嗦,半天說不出話來。
女警這時走了過來。“他現在失去了反抗能力,你打他你也就犯罪了。”
方圓轉頭。“你一邊去,我做事,還用的着你來管。”
“你方方隊。”女警此時也認出了方圓的樣貌,剛剛隻是覺得有些眼熟而已。
年輕人眼裏剛剛升起的希望,化爲了絕望,看來這次真踢到鐵闆了。
“給你三秒中時間回答我,不然把你全家的腳打斷一隻。”
青年哆嗦着嘴唇,咬緊牙關。“是我的錯,把我的腳打斷就好。”
“我可不是在測試你的孝順不孝順,說打斷就打斷你。”方圓冷笑,伸腳一踢。
咔嚓
“啊————”
大滴大滴的汗珠從青年額頭滴落。
“方隊,大庭廣衆虐待罪犯,會讓我們很難做的。”女警皺眉,雖然方圓的級别高,但也不能這樣自己目無王法吧。
“你閉嘴。我現在最後給你一次選擇,是斷你左手還是斷你父母的左手?”
青年咬破了嘴唇,閉上自己的眼睛,不讓憤怒與恨意被對方看到。“斷我的。”
“很好,下次,你還有命再做選擇題。”方圓神情變得的淡漠,出手毫不留情的将他左臂折斷。
“我先走了,你留下來處理後事吧!”方圓對女警淡淡的說了句,走出了圍觀的人群。
砰,砰,砰
“啊,我的手機!”xn
女警皺眉目送方圓離去,不知道對方剛剛那兩個選擇是什麽意思。
将近午夜,街道上基本已經見不到還在晃蕩的人影。
大道上的路燈下,一道人影被拉的老長,在一搖一晃間前進着。
不覺間,影子停止了晃動,停在了原地。
一分鍾
兩分鍾
五分鍾
方圓不知道在路上站了多久。
他站定後的第一個動作,便是轉身,進入一棟公寓内。
“姐,媽媽的高燒一直不退,要不要送到醫院去?”
小虹擰着濕毛巾,給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換上。
唐彩搖搖頭。“媽肯定不會同意,到時候争執起來,反而更加不好。”
“唉!天天如果能來看看媽,媽的病情一定好的很快。”
“那個臭小子說不定和哪個美少女逛街呢?上次見到他似乎交了女朋友了,一個柔柔弱弱的女生。真是太混蛋了。”
“就是,明明家裏還有兩個,還要去沾花惹草。”
“爲什麽,我一進來就聽到你們不明所以的說我壞話。”
方圓走入房間,神色似乎很平靜,不過眼眸深處,卻有些許波瀾。
啪哒。小虹手中的毛巾掉落臉盆裏。
“天天天。我不是在做夢吧?”
唐彩立刻前沖,直接猛撲了過去。就是方圓如果躲開,她就一定撞到門框的狠勁撲過來。“如果是幻影,就讓我撞牆痛醒吧!”
方圓張開雙臂,将這個高挑完美的姐姐接住。“嗯,我發現,自己似乎比你高一些了?”
“地地,你終于回到這個家了,嗚嗚,姐姐好高興,真的好高興。”唐彩将臉埋在方圓左邊的胸膛,死死抱住他。
“不算回來,隻是過來竄竄門,看看你們和她而已。”
“天天。”小虹也撲了過來。“回來就好,媽媽知道一定很開心。”
“才幾天沒見,都不要給我趁機亂摸,看完我就走。”方圓将兩個牛皮糖推開。
“幹什麽這麽着急,留下來住一晚啊,這麽晚出去,就算你是男生也很危險的,上次我看新聞一個大叔”
“停,因爲我覺得住下才是最不安全的。”方圓摸摸小虹腦袋,走過她身邊,來到床前。
她比六年前消瘦了不少,但似乎堅強了很多。
曾經養父在的時候,她明明很溫柔,很照顧人。
人果然是會變的嗎?
就像自己,曾經别人一提到她,一想到她,便會發脾氣,曾發誓不想再見到她。
可是,現在看到她蒼白的臉,自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