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一片空白的方圓回過神來時,巨狼已經不見了蹤影,隻留下周圍四隻淺淺的腳印。
腳步聲越靠越近,樹葉再次被分開,迅速沖出五六個黑影,眨眼睛就來到了他的身旁。
“小子,看到異狼跑到哪裏去了嗎?”一個高瘦的中年人粗聲問道。
方圓連連搖頭“不知道,剛剛我都被吓呆了,回過神來後它就不見了。”
“看這腳印應該逃向這邊了,快追,不能被它跑了,追了十天十夜了,它應該快要支持不住了。”另一個面色蒼白的高大壯漢,甕聲甕氣的喊了句,身影鑽入密林之中。
“追”
飕飕飕
那隻狼剛剛撲下的角度應該正好将我踩在腳下的,可是它卻避開了。
晃了晃腦袋,方圓轉身原路返回,現在他的實力連江湖人士都不算,就更不要說與這些高手争鬥了。還是等以後再說吧。
往回走了一個半小時後,方圓囧了。他依然還在迷路中,往回走都能走錯嗎?其實自己是個路癡?
在穿過一片竹林時,終于找到了一條比較寬闊的道路,相信往下走應該就能從這該死的地方出去了。
雖然如此,但方圓此刻已經筋疲力盡了,體能原本就不好的他,在山林中行走了近三個小時,能堅持到現在,都是因爲那一絲生生不息的生之氣息作爲後盾,動力源的緣故。
在竹林中有一個涼亭,方圓疲憊的躺倒裏面開始休息。
這裏應該沒有毒蟲猛獸之類的吧,不會在睡夢中就被吃掉了吧。他想起了剛剛那頭漂亮的巨狼,然後頂不住疲憊,沉沉的睡去。
“爹,這裏有個人在睡覺。”一個八九歲的可愛小蘿莉好奇的看着穿着奇怪又邋遢,躺在涼亭裏睡覺的少年。想要伸手戳戳少年的臉蛋。
“軒兒,不得無禮。快過來。”中年漢子輕聲斥責道。
“哦”小蘿莉應了一聲,乖乖回來了。
“陸大俠,請你收下青雲爲徒吧?”老乞丐佝偻着身子請求道。
隐隐約約聽到一些聲音的方圓并沒有從睡夢中醒來,因爲此刻的他夢到了自己騎着那頭漂亮的巨狼,帶着一群雖然看不清臉蛋,但身材婀娜多姿的美女,一起笑傲江湖。
“小心呐”一聲有些耳熟的驚呼終于驚醒了熟睡的方圓。他迷迷糊糊的起身睜開眼睛。
“嗖嗖嗖…”
利器破風聲不斷呼嘯而過。
咄咄…咄咄咄咄…
是利器射入木材的聲音,其中一個更是從方圓的鼻梁之上,眼睛之前劃過。呼嘯而過的勁風刮的他眼睛生疼,眼淚不自覺的流下。
方圓在驚叫前,将自己的嘴巴捂住,立馬蹲下身體,心有餘悸的看到自己之前躺着的地方插着一隻黑黝黝的镖。
他躲在亭柱之後,連探出腦袋觀望的心思都沒有。誰知道探出腦袋的瞬間,會不會被爆頭。
豎起耳朵,仔細傾聽外邊的動靜。同時最強利器生死簿,已經隻手在握。
又是他們,果然是黑白無常嗎!剛剛來到這個世界,就遇到他們兩次了,真是緣分啊。既然是熟人就好辦了。
方圓掏出珍貴的鋼筆,翻開生死簿開始下筆。
出乎意料,這隻筆在接觸到生死簿的瞬間,就如生了根一般,牢牢吸在生死簿上。
方圓全力滑動,鋼筆才緩緩往下劃出短短的一豎,這是黑的第一個筆畫。
簡簡單單的一豎,方圓就已經盡了全力,剛剛恢複的一毫生息再次消耗殆盡。
他明白了,雙方實力差距越大,他想要寫出名字就越艱難。
僅僅這樣也就算了,一但一個字沒有寫完,它就會自動消退,沒有續寫的可能。
生死簿上的一豎已經消退到一個點了。
這次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但沒有對目标造成傷害,自己反而筋疲力盡了。
喘息中,他看到一隻螞蟻從腳邊爬過。
外邊的形式似乎非常不妙,黑無常欲抓住姓陸的大俠女兒。白無常趁陸大俠分心的瞬間偷襲。
陸大俠雖然憑借深厚的内力将她震飛,但似乎中了對方的掌毒,如果強行運功就會毒入心肺,必死無疑。
既要入江湖,就行江湖事,年少自熱血,豪情萬丈高,此情不出手,酒肉難入口。
身爲一個炎黃子孫,正值年輕熱血的方圓,自然也有一場江湖夢,少年英雄,縱鞭快馬,碗喝酒大塊吃肉,路遇不平事,拔刀自相橫。
“陸大俠,不如我們做一筆交易如何,交出龍泉,換你女兒一命。”白無常背靠大石冷笑道
“我常氏兄妹,不殺無用之人,等這女娃娃長大了,或許能替你報仇雪恨也說不定。”黑無常左手提着小女孩,右手掐在她的脖子上,表情平淡,看不出喜怒。
“砰”
是槍鳴,方圓開槍了。
黑無常挾持小女孩的地方,距離他不過十米之遙,而且背對着他。已經開過幾槍的他,有信心不會傷到小女孩。
黑無常的高冠帽掉落到地上,黑色的長發失去了束縛披散下來,而黑無常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隻是被巨大的聲響與帽子的飛落吓了一跳,下意識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
“大哥小心”白無常突然提醒道
“什麽”剛回過頭的黑無常,被抓住機會瞬間靠近的陸大俠瞬間擊退。
方圓躲在亭柱後面懊悔不已,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自己的體力已經瀕臨枯竭,壓制不住巨大的後坐力,沒能一槍重傷或是擊殺黑無常。
“大哥,亭柱後面有人,就是他用暗器偷襲的。”白無常在黑無常對面,将方圓偷襲看的清清楚楚。
“什麽人?竟敢管我玄冥教的事?”黑無常冷聲喝問。
現在姓陸的已經強運内力,毒已攻心,不足爲慮,倒是要小心防範偷襲之人。
方圓自然不會輕易出去,對方的一镖射過來,他就躲不開。
“大哥,是之前在石橋上陸吉身邊的那個少年,不會功夫,隻是暗器驚人而已。”白無常再次提醒道。
“原來是無名鼠輩,連無常你都敢惹,是活的不耐煩了嗎?”黑無常冷聲說道,黑色發絲随着走動搖擺不定,逐漸靠近了亭柱。
(五十票的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