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殲滅了防守東西兩路院落的敵兵後,又以連續爆破的方式打通了與正院的通道,會兵于中堂之後的演武場,将蒲府分割成兩個部分,完成了對外府的合圍。而這時趙孟錦才以弩炮向聚集于前堂的敵軍不斷轟擊,徹底摧毀了府門,敵軍傷亡慘重退守街壘。随後宋軍将輕型弩炮架在了院牆上,并遣弓箭手上城,居高臨下的轟擊躲在街壘後的敵兵,并壓制前堂之上的敵弓箭手,掩護大軍攻入府中。
自從手榴彈一被陛下發明出來,便引起了軍中将領們的注意,他們算是看出來了這東西不僅在近戰中銳不可擋,同樣是攻城拔寨的利器。這東西雖然不如弓箭射的遠,但是威力巨大,一炸一大片。且受地形影響小,使用方法簡便,士兵們隻要經過短暫的訓練便都能掌握,但由于陛下還未能解決自動發火的問題,隻能暫時由專門的擲彈手使用,因而各部都選拔了一批臂力大,動作靈活的士兵組建了擲彈兵隊伍。
在盾兵的掩護下,擲彈兵在四十步左右的距離上将手雷扔進街壘之後。本來就被宋軍弩炮和弓箭手壓的擡不起頭的泉州軍,又被手雷砸了一頓,再難提起鬥志,能動換兒的都紛紛向後退去。夏璟見宋軍連破兩道防線,左翼軍死傷慘重,而百家奴的探馬赤軍出去了就沒見回來,他知前堂已經守不住了,若是被宋軍圍于孤樓之上那才是生機全無,便率領殘兵向後退去。
夏璟本想退回内府,但是出來後才發現形勢已經大變,宋軍已經迂回占領内府和外府間的校場。那裏地方夠大,平日正是蒲府私兵演武之處,可此刻卻成了他們難以逾越的障礙,他隻能退而求其次進入後堂與同樣被隔于此的孫勝夫會合。
“夏都統,怎麽樣?”孫勝夫令人放箭擊退了追擊的宋軍,将其接應進來問道。
“唉,不妙啊!”夏璟擦擦臉上的血污,指指跟随自己退進來不足百人的部下苦笑道,“你這裏如何?”
“唉,宋軍突然從兩翼發起進攻,我發現後急忙率軍回援,幾次反擊皆未奏效,隻能暫避于此,剩下的人也就剩下三四百人了。”孫勝夫歎口氣道。
“這裏也不是久留之地,還是要設法與知事會合!”後堂本是蒲壽庚日常辦公,私下會見和招待重要人物的地方,雖自成院落,但是地方并不大,不過布置的相當精緻。現在卻也是一片狼藉,書架、長案都被用來堵塞院門,而孫勝夫統領的那些私兵,平日裏個個号稱悍勇,見人都是七個不平八個不憤的,好像天王老子惹了他們都可以拉過來打一頓。但此刻卻如同受驚的野狗一般,眼神驚慌、閃爍,躲在牆後頭腿肚子轉筋,不用問也在宋軍面前吃了大虧,再也張狂不起來了。
“怕是難了,現在宋軍大隊已經攻入府中,憑我們這些人隻怕連門都出不去便完了!”孫勝夫沮喪地道。
“那怎麽辦,總不能坐以待斃吧!”夏璟皺皺眉問道,他們被圍在這方寸之地,宋軍隻需放一把火便能将他們全部燒死在這裏。
“夏都統,即便能和知事會合又如何?宋軍已經将府宅團團圍住,城外的援軍又遲遲不至,而現在退入府中的軍兵也已折損過半,後府之中隻剩下師斯統領的數百親衛和糾集起的奴仆,隻怕到不了天黑便被攻陷了!”孫勝夫眼神眼神閃爍地輕聲道。
“難道你……你要投降?”夏璟聽着話茬不對,驚訝萬分,看看周圍又壓低聲音道。
“那老賊本就是想讓我們給他擋槍的,若非被小皇帝識破其詭計,他早就遠走高飛了!”孫勝夫将夏璟拉到一邊說道。
“哦,泉州已被圍得鐵桶似的,他如何能逃的出去?”夏璟疑惑地問道。
“夏都統你不知,蒲府是有暗道通往城外的。其當初一力要放棄城防退守家宅,你以爲他是爲國爲民嗎?他其實是爲了自己的家财!”孫勝夫冷笑着說道。
“此話怎講?”夏璟皺皺眉頭道,他深知自己和蒲壽庚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都是小皇帝必殺之人,卻沒想到其準備退路,可絲毫沒有透露給自己。
“老賊并沒有想到宋軍會這麽快便攻克南城,所以其家财都未來得及轉移,因而在城破後見事不好便将你等都诓入府中據守,又使人請和以求争取轉移财物的時間!”孫勝夫言道,“其家财甚多,而宋軍又防守嚴密,他隻能趁暗夜偷偷用小船轉運。可又怕别人拿了他的東西,便一直讓其幼子均文負責此事。”
“嗯,我說怎麽一直未見過其露面,原來是做這等事情去了。”夏璟聽了臉色也大爲難看地道,自己爲其舍去了大宋的官職,做了叛逆,卻仍然不能得到其信任,又想想田真子爲其奔走卻被宋軍射殺,心中更感凄涼。
“不過老賊還是沒有算計過小皇帝,他準備将值錢的東西轉移完畢就偷偷溜走,準備借這些财物東山再起,誰想到昨夜剛剛運出去幾船,今天小皇帝就親自督戰攻城,還耍了個心眼等待潮水上漲後封堵了防潮閘才展開強攻,将老賊給困在府中,真是報應啊!”孫勝夫咬牙切齒地說道。
“若非今日孫主事同樣被困在這裏,是不是也随其偷偷地溜走了,将我等丢在這裏送死啊!”夏璟知道孫勝夫乃是蒲壽庚身邊第一心腹,府中的機密事情都是交由其辦理,當下口中左一個老賊,右一個老賊的罵,肯定是怨其将他丢下了……(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