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若非弩炮犀利,這支騎兵被打的措手不及,隻怕他們真能沖破大陣,絕不會如此無聲無息的被滅!”應節嚴撫須說道。
“先生,他們即便能沖破陣勢,難道還能殺出城去,闖過城外重兵防守的防線嗎?朕看他們倒像是求死一般的自殺攻擊,彰顯下自己的存在!”趙昺笑着道,他對這種自殺式的攻擊并無好感,簡直就是在白白的浪費生命。
“陛下錯矣,這支精騎的目标并非是想反擊,或是突圍,他們的真正目标确是陛下!”應節嚴卻沒有笑,而是正色道。
“哦,何以見得,朕遠在城頭之上,他們想沖破這層層攔阻,再殺上城來豈不是癡人說夢!”趙昺想想還是不大可能,除非這些人瘋了。
“陛下切勿輕視這些騎兵,他們來去如風,勇悍無比,即便蒙受如此大的損失,仍然能沖鋒陷陣足見乃是軍中百戰精兵!”應節嚴見小皇帝仍然不在乎,肅然說道,“他們是急于求成,若是從側門迂回到正街再發起進攻,我們在沿途設置的哨卡想要攔截絕非易事,而城前開闊又便于他們發起突擊,一旦沖上城陛下的退路就被截斷!”
“嗯,先生說的是,隻怕是他們沒有想通這一節,否則讓他們闖出包圍在城中四處殺人放火,惹出些亂子,也夠咱們麻煩的!”趙昺稍一琢磨也是,這些騎兵若是分散開來,以其速度優勢,加上城中複雜的街巷,還真難以截住他們,即便沒有上城也需大量兵力搜捕,蒲府的攻擊也不得不停下來,幸虧這百家奴腦子不大靈光,隻想走近路抓自己。
“陛下,若是那百家奴不死,可否不殺?”倪亮突然低聲說道。
“爲何?屠戮泉州城他也有份的!”趙昺有些詫異地問道。
“嗯,我看他倒是對胃口,面對重兵仍敢放手一搏,這膽氣就讓人佩服!”倪亮想想說道,“而其殺人不過是聽他父親的話而已。
“不得胡說,其乃敵之悍将,豈能輕易臣服,留之也是禍患。”應節嚴聽了其理由有些哭笑不得,但也闆起臉訓斥道。
“先生勿要動怒,我是看他弓馬娴熟,咱們軍中少有人能及,即便不能将其收服,學過來也是好的!”倪亮見師傅生氣了,急忙施禮道。
“呵呵,你要是能說出趙都統接下來如何用兵,朕就答應将他撥給你發落,當然是其要能活下來!”倪亮極少向自己要東西,而百家奴不過是一個行軍千戶,當了俘虜就像沒了爪牙的老虎,給其玩玩也未必不可。此刻底下殺聲又起,他便以此考考倪亮。
“好,陛下說話要作數的!”倪亮使勁點點頭道。
“君無戲言,我怎麽會騙你的。”趙昺拍案道。
“嗯,被你騙的人還少啊,不是死了就是慘了。”倪亮白了陛下一眼嘟囔道,不過還是信了陛下。然後拿起望遠鏡轉向戰場,邊看邊琢磨……
随着百家奴出擊的失敗,蒲府洞開的大門卻難以再關上,趙孟錦抓住機會開始發起進攻,他集中弩炮向府中射擊,轟擊聚集于前堂的敵軍。同時以弓箭手壓制院牆上的敵兵,指揮各部上前争奪府門,并架設雲梯翻越寨牆,欲攻進府内。而敵軍也調集人手增援,與宋軍争奪府門,阻擋他們進府,一時殺聲大起,兩軍展開激烈的拼殺。
“陛下,我看趙都統是在佯攻,他是想将敵軍主力皆吸引過來!”倪亮看了一會兒,放下望遠鏡言道。
“你怎麽知道是佯攻呢?”趙昺并沒有多說,反問道。
“陛下你看,趙都統隻是以弓箭手壓制牆上的敵軍,卻沒有動用弩炮,他若是想一氣而下,隻需集中幾門重型弩炮發射五斤石彈,不需幾次便能将院牆轟出缺口,又何必讓人搬着梯子跑老跑去的唬人。而府門口人馬屍體橫陳,都快被堵死了,可他們卻想從那裏進去,但人少了被趕出來,人多了又進不去,打了半天卻不往裏沖,太假了!”倪亮解釋道。
“太假了?!”趙昺聽了好懸被口水嗆死,這趙孟錦真有其說得那麽不堪嗎?他緩了口氣又問道,“那你認爲他們佯攻是爲了什麽?”
“他當然是爲了騙人的!”倪亮立刻答道,“趙都統是想将敵軍都騙到前邊,然後想抄他們的後路,将敵大部分割圍在正堂與府門之間,先殲敵一部,再做打算!”
“你又是如何看出來的?”趙昺看出趙孟錦是在佯攻,覺得其是想以弩炮消耗敵軍的有生力量,他卻沒有看出他還另有安排,聽了頗覺驚奇地道。
“陛下你看,蒲家院子東西兩路并未有多少敵兵防守,而趙都統卻在其府外兩側的宅院中藏有重兵,且那邊街道隻有十餘步寬,根本就無法排兵布陣,敵大隊人馬也無法在那裏突圍,那就是說其想從這裏進去!”倪亮言道。
“那麽窄的街道,弩炮同樣擺弄不開,自然無法以此破城,那他該怎麽進去呢?”趙昺聽了拿起望遠鏡向倪亮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如其所言,周邊清空的民宅中确實暗伏不少中軍的士兵,估算應該在千人以上,剛剛自己并沒有注意到。
“簡單的很,那裏設有與街道相通的角門,以火藥炸開就行!”倪亮眨巴眨巴眼睛随口說道。
“先生,你看呢?”趙昺轉向應節嚴詢問道。
“呵呵,隻怕陛下答應倪都統的事情要辦了。”應節嚴笑着說道。
“靠,看來以後不能糊弄老實人了,他心裏其實比誰都明白!”趙昺仿佛不認識倪亮一般,上上下下的将他打量了個遍言道。
“陛下,你說誰呢?”倪亮忽閃着大眼睛,懵逼似的問道……(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